第13章 13. 第一滴血
下行的升降机里，毛毛偷偷瞄了一眼半靠在升降机扶手上，眼睛半闭半睁似已入睡的格雷女士，略微有些烦躁地跺了跺脚。
不是他想当好奇宝宝，而是他实在憋了太多问题需要解答了。
而他的疑惑包括但不限于“夜勤局究竟是干什么的”，“你现在究竟在负责什么任务”，还有“这和之前的他又有什么关系”。
毛毛本来以为，缺了两段背景介绍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但现在一看，这对过剧情的影响实在有些大啊。。。
就是不知道缺了四段剧情的小林子那边怎样了。
暂时为对方默哀了一阵后，毛毛注意到靠在扶手上小憩的格雷突然眉头一皱。
她毫不淑女地打了个哈欠，伸展双臂展示了下自己惊人的大度后，低声咕哝了一句，“还没到？”
“看起来还有一段。”毛毛抬起头，看着那仍在缓缓偏转的升降机指针。
这第二层。。。是不是有点太深了？
“该死，该让那群【铸造匠】改良一下了，这升降机的效率实在让人担忧，”格雷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毛毛，“我猜，你内心一定有很多问题，而其中的一个一定是‘夜勤局’是干什么的？”
见毛毛点头，她又打了个哈欠，不过这次半捂住了嘴，“长话短说，我们是警探中的警探，抓捕的都是捣乱分子中的捣乱分子。”
这。。。完全没有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啊喂！
毛毛暗自腹诽。
但好在，格雷并没有停下解释，“我猜你在警局办案的时候，一定接触过一些不太寻常的案子——比如说被害人的身体组织凭空消失，比如说写在墙上的奇怪符号，又比如说那件连环杀人案——我现在肯定地告诉你，我们所在的世界确实存在着‘超凡’。”
顿了顿，格雷掰着手指一个个点了过去，“黑铁，黄铜，白银，黄金，还有。。。算了，再往上你现在也接触不到，足够了。”
“你说的这些是。。。”
毛毛琢磨着格雷的话，总觉得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排位。
“道途，序列，等级，随你叫什么都行——但它从某种程度上，都衡量着超凡者内心的‘欲望’。”
格雷并没有打算深入解释，“至于夜勤局，就是负责解决、监视这些欲望超标的超凡者，防止他们干出更多危害整个世界的事情，就这么简单——不过仅限我们这块地。”
她伸出手指，比划了个小岛的样子。
回想起在日九背景上看到的“黑铁境”，毛毛有些眉目了。
夜勤局，就是专属于带英的官方超凡组织——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吃上公家饭了？
而就在他胡乱分析的时候，升降机微微一震，接着缓缓停了下来。
升降机门缓缓打开后，毛毛终于是看清了“夜勤局”的全貌——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极为宽阔的，被分为了四个不同区域的地下大厅，而在每个区域中，都有身着制服的人员不断来往，或者聚在一起，围着黑板快速地讨论着什么。
“走这边。”格雷对着毛毛点了点头，领着他朝一角的办公室走去。
随着两人穿过人群，不断有夜勤局的警探凑到格雷的身边，要么递出一些表格，要么快速地对着格雷解释着什么。
而闲的无聊的毛毛自然竖起耳朵，悄悄地听着来自格雷只言片语的命令，
“。。。圣安东尼医院？等这件事解决后再说。。。抱歉，可能还要等在连环杀人案之后，我们实在是腾不出人手了。。。”
“。。。提姆那边说什么，哈姆雷特小镇一切正常？谢天谢地，这大概是我这几天听到过最好的消息了，等等，让我在文件上签个字。。。”
哈姆雷特小镇？
正在打量着一旁黑板上字迹的毛毛一愣，猛地转过了头。
如果他的记忆没错的话。。。狂魔哥上任的小镇，可不就是叫“哈姆雷特”么？
这也能和“夜勤局”扯上关系？
但还没等他出声询问，解决完一堆事情的格雷就转过了头，“如你所见，我们现在人手严重不足——但考虑到我们要面对的，是全大陆上，最大的非官方暴力组织之一，这点也属实正常。”
最大之一，暴力组织，非官方。。。
每一个都很重量级的单词，加在一起就更重量级了。
而考虑到这个世界真的有超凡力量的存在，毛毛已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这不就相当于现实中，出现了一个不受管束，甚至自己还有核弹的恐怖组织吗？
为什么政府能允许这种组织存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走到办公室前将门推开的格雷，毛毛暂时按耐住了询问有关哈姆雷特的事项，直接切入了主题。
格雷也没有隐瞒，“有个叛徒——准确的说，是该组织的一名前成员，盗窃了一件属于首领的重要物品。
而按照可靠情报，那位逃犯已经一路流窜，并进入了英国境内。
考虑到那死老头最近一个劲儿地派出手下，在整个大陆围堵那位叛徒，势要将他碎尸万段来看，那老头一定非常、非常生气。
而我们夜勤局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密切监视伦敦任何的可疑人员，在流血事件出现苗头之前将其掐灭——而如果真的发生了的话，不要像上次那样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
讲到这里时，格雷瞥了毛毛一眼，“不只是你负责的连环杀人案，而是更严重的那种。我想，见过这类案子的你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
我，我不到啊？
毛毛有些心虚，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反问了一句，“那个组织究竟叫啥？”
“他们喜欢称呼自己为‘清算人’，”格雷在办公桌后坐下，悠悠地补充道，“考虑到他们干的是收债，甚至于夺人性命的活计，这点倒是挺贴切的。
但实际上，他们做的破事可比黑帮恶劣多了——因为黑帮收债索要的是金钱，但他们可是要求欠债人，用‘寿命’来进行抵押。”
清算。。。什么？
清算人？
听着格雷女士的解释，毛毛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如果他的记忆无误，小林子的背景虽然一无所有全是“记忆缺失”，但抬头可是清清楚楚地表明了他的身份——“流亡的清算人”。
不会。。。真的有这么巧吧？
他一边点头嗯嗯啊啊，一边下意识地打开论坛，想要@一条咸鱼提醒对方这点，但很快发现有人已经快他一步发布了一条新的帖子。
发布者正是“一条咸鱼”，而内容也很直接明白。
准确地说，很重量级——
【咸鱼：诸位，我已经死了一次了QAQ】
哈？
毛毛眨巴眨巴了眼睛，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
与此同时，“升变之阶”酒馆内。
高文正视奸毛毛，并消化着两人谈话中获得的情报，下一秒咸鱼就从天而降，掉在了他面前的座位上。
“升变之阶”酒馆，今日无天气情况，但伴随着局部降鱼。
。。。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说真的，这才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来着——你就死回来了？
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啊喂！
沉默了一会后，高文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的微笑，把本该属于自己的那杯酒推到了咸鱼的面前，
“先来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