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年的脸红(新人求追读~)
京郊城外六十里处有座清云山,山上有座天下闻名的书院,云鹿书院。
清云山山势并不陡峭,甚至可以用平平无奇来形容。
山上有书院。
院内有阁楼、广场、瀑布,青石小路以及林荫小道。
院中有座圣儒楼,楼有一侧临崖而建,楼高两层。
一楼学殿,二楼雅殿。
站在二楼雅殿雅间内,临崖远眺,可以看到苍茫原野与远处绰约的山峦。
此时的雅间内。
与魏渊完虐后便发誓再不下棋的大国手李慕白,手持书卷站于棋桌旁,看着面前两位好友争论。
“说好落子无悔,一把年纪还学人耍赖,你瞧瞧人慕白兄,说再不下棋便再不下棋,我辈儒士修的是天地浩然正气,你这番不讲规矩,难怪要受困数十载。”
李慕白:???
突然搞无差别攻击?
“老贼,你又何尝不是十数载未有寸进,今日老夫把话便放在这,这个朱退之,我要定了!”
“无耻老贼,可是要与我坐而论道!”
“老夫还怕了你不成,来来来,今日你我二人,注定只有一人能站着离开。”
“来,还能怕了你个无耻老贼不成。”
“来!”
“来就来!”
“两个臭棋篓子,慕白兄竟能忍着他俩在你面前玷污棋道。”
雅间外,紫阳居士杨恭杨子谦,走近便听到雅间内传来的熟悉争论声。
李慕白闻声转头,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子谦又不是不清楚这两臭棋篓子,忍不了也没办法。”
此间四人,便是这云鹿书院闻名遐迩的四位大儒。
刚走进来的是诗坛大家杨恭,字子谦,号青阳居士,擅治学
再不碰棋李慕白,大奉闻名遐迩的大国手。
至于正准备坐而论道的两位,其中一个叫张慎,字谨言,兵法大家。
另一位长须黑袍的老者叫陈泰,字幼平,擅治国。
“不过说来,此届儒生学识倒都都还不错,像那朱退之、永叔几人皆有不错诗学。”
青阳居士虽是刚进门,但也大致清楚面前的两个臭棋篓子此时是为了什么而准备坐而论道。
每次书院儒生入学,两人便会上演这么一出关于争夺弟子归属权的博弈。
“老匹夫,吾都已让你先选了个许新年,如今竟还要与我争朱退之,简直欺人太甚。”陈幼平怒发冲冠。
“无耻老贼!”张慎身体微微后仰,凭栏处而靠,“那许辞旧策论作的极好,本就适合吾之兵法,何来你让之说?”
“你...你...”陈幼平指着对面的张慎,怒不可遏,“今日无论如何,那朱退之也要给我。”
说着伸手在棋盘上胡乱一通划拉,将已成定局的棋子拨散。
“老匹夫不讲武德!”
“好了,幼平兄,谨言兄,院长召见了,咱们该过去了。”
最终还是青阳居士在关键时候搬出院长,才将两位大儒拉住。
......
云鹿书院院门前。
许新年终于是在晌午时分,出现在了书院门口。
原本他是打算花个二三两银子租用一匹劣马,可还不等他走到租马处却发现自己衣袖中原本用来租马的二两银子,不知何时给掉了。
不用想许新年都知道。
一定是早间时候吃包子掉许七安脚底了。
狗大郎,连吃带拿!
于是没办法,便只得租用了一匹螺马。
在这大奉世界。
儒生自负圣人学徒,心高气傲。
早在数百年前,儒学大兴之时,儒生便看不起天下人。
哪怕是素来便有着极高地位的术士,儒生也极少放在眼里。
至于什么巫师、蛊师更是没放在眼里。
什么?你说武夫?
对不起,那就是一群粗坯,压根就不配儒生开口!
身为一位儒生,脸面大于天,乘骡?耻辱也!
好在如今的许新年脸皮够厚,对此无感。
嗯~好吧,就是因为穷,没钱!
......
“哟,这谁呀,怎乘个骡车来学院,真丢我等儒林学子的脸?”
刚一下骡车,许新年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讥讽声。
漠然回首。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高约莫一米六五,身材消瘦,面色惨白无血色,一看便知晓是个肾虚公子的少年。
根据前身的记忆,许新年认得这人,周虚,人如其齐名。
虚!
两人在入云鹿书院前,曾是同窗,但因许新年天资卓绝,事事都压他一头,周虚便也对许新年怀恨在心。
虽说周虚这人没啥本事,但他背后家族却不是许新年所能比的。
周虚的伯父周显平,户部侍郎!
其父周显齐,任职御刀卫。
说来也巧。
许新年事事压他周虚一头,而他老爹许平志在御刀卫中也事事压那周显齐一头。
而在不久前,许平志初升百户时,这周显齐便是最不满的一个。
周虚的声音并不小,很快便吸引了周围儒生学子的注意。
“许新年,你家很穷?怎么会落魄到乘螺入学?”周虚上前一步,盛气凌人的盯着许新年,“若是没钱,本公子可以施舍你。”
许新年:“???”
“这位公子,有病咱就去治,别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
“真是神经病。”许新年心中骂了一句。
说着便要转身直接进书院。
作为一个生日愿望都是许‘希望世界和平’的五好青年,许新年不屑于这种毫无营养的装逼打脸。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这种傻子的脸,只会疼了自己的手。
“许新年,你给老子站住!”
见许新年又如往日那般高傲的忽视自己,周虚怒而大喝一声。
“作为云鹿书院学子,怎么如此不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
许新年怔住了。
这就直接上纲上线了?
换做是以前傲娇的许新年保不准会直接高傲走人,丢他一人在原地尴尬。
“儒林学子乘骡车便是不洁身自好?”
“自然。”周虚骄傲的仰起头。
“那看来你并非儒林学子。”许新年神色淡然。
“胡说,我周虚自幼以圣人为榜,恪守礼制,端正言行,洁身自好,如何不是儒林学子。”周虚惨白的脸瞬间红温。
“以圣人为榜?”许新年嘴角微勾,“那以汝之言,当年圣人驾牛车周游求学,岂不是圣人也妄为儒林学子?”
嘶!
此话一出,周遭众学子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在这云鹿书院学子心中,圣人以及亚圣,那可是神圣的存在。
如今许新年竟将圣人搬了出来,还说出此等言论,当真是大胆。
“你......你......”周虚当即无语,结结巴巴的狡辩着,“我没有,是......是你。”
“再者,你刚说的洁身自好。”许新年微微打量了一下周虚那张肾虚惨白的脸,“脚步虚浮,面无血色,一看便是精气外泄之状。”
“曾经听闻有位周姓公子大闹桂月楼,起因竟是人家姑娘不配合他大喊大叫。”说着许新年笑容阴翳的朝着周虚走近了一步,“听说那位周公子哥从脱衣到结束,拢共就三息,这让人家姑娘如何配合?”
哈哈哈......
听到许新年这话,在场众人皆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是三息吧,周虚周公子!”
“你......”周虚惨白手指愤愤的指向对面的许新年,眼中闪着怨憎的光。
这事一直是周虚心中的痛!
本就童子鸡,第一次三息也情有可原,可他硬是要作死,偏要人家姑娘配合他。
就三息时间,人姑娘就是再敏感,也很难在如此时间酝酿出情绪啊。
“这消息我也听说了,似乎那位公子好像姓周,叫什么......周虚。”
这时,周遭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周虚!”
这名字一出来,人群中许多知晓这名字的学子,纷纷将目光再次投向许新年对面的周公子。
“你......你......我......”
男人的坚强能够承受外界的一切压力,但唯独承受不了,外界的一切都知道自己不行。
此刻,少年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