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木轮相法
寂静夜空,月光狡黠。
金光佛影缥缈浮现,肃穆恢弘之气荡然向四处飘散。
慧真勉强挣扎起身,微闭双眼禅定聚神低声诵佛经。
周身上下浸出的鲜血开始凝固,化作一颗颗血珠浮在空中。
几秒后,所有血珠朝心脏处汇聚而入。
慧真睁开了双眼,他低咳了两声长出了一口浊气这才缓缓说道:“佛修之法在于内外静心,此为通感神境通,可使身体自由无碍,随心所欲在感知的领域内现身。”
秦易在一旁观察了许久,那种由然而生的虔诚敬意挥之不去,自己浑身经脉似也受到了洗礼净化,体内的命杀之气似有减弱的迹象。
听到慧真提到神境通,他瞬间联想到了佛家的一门绝技于是开口问道:“高僧,您所施展的是佛家六神通吗?”
“哦?施主你也知道?”慧真颇感意外,对秦易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秦易礼貌地回应道:“鄙人小时有幸跟爷爷见过一位高僧,曾提到了过于此佛家六神通,只是具体的修炼方法已经完全失传。”
慧真此时升起了爱才之心,也是因为香火寺只留有他一人,一旦他身死便再也没有人继承香火寺的佛法传承,语气略带请求地问道:“贫僧感受到施主与佛家缘分颇深,可让贫僧使用木轮相法为您观命测福?”
木轮相法?
秦易对这个佛家相术法门印象颇深,所谓木轮相法其实就是佛家占卜(佛家自称是普度众生的法宝)的一种,用占察木轮去投掷测算分三次轮相后需要佛家修行高深的人去解算,类似于道家的龟壳占卜。
他之所以记得很清楚是因为在六岁生了一场大病几度濒死,找了各种各样的医术高超的大夫却每个人都看不出病根束手无策。
爷爷后来得知一个关于木轮相法可以查其病根,便带他去过京都的金佛寺找到那位传奇而不入世的高僧,那位高僧用的也是木轮相法。
只是那位高僧的木轮相法好像是技艺残缺了一些,测相了半天只给了一个不治本的解决方案,爷爷听到后颇感失望,于是便带自己离开了。
所以当慧真提到此法的时候,他立刻回忆起了曾经顿时也勾起了一直压在心底挥之不去的好奇。
“当然可以,您请自便!”秦易应允道。
慧真礼貌微笑颔首,僧袍浮动十九颗占察木轮滑出,随后掷洒于空中被佛光包裹漂浮不落。
然后自动排列为三堆为三轮,一轮十颗,二轮三颗,三轮六颗。
一阵微风突兀刮来,占察木轮缓缓转动。
秦易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自觉地跟儿时遇见的那位高僧做对比。
相比之下,慧真的逼格简直秒杀他本世界的所有得道高僧。
不禁对慧真曾经的过往好奇了起来!
可突然占察木轮猛地停止了转动,直接爆散而开。
慧真脸色大变眼神骤然犀利了起来,露出了少有震惊不解的困惑表情,随即将占察木轮收回了袖子之中。
他颇感震惊道:“施主你身上似隐藏了遮蔽天机之气,贫僧根本无法窥探测算,但可以确定的是你命不久矣。”
秦易原本听到此话心里咯噔了一下,以为身上的所存在的亡神秘密被慧真发现了,结果是虚惊一场。
他试探性地问道:“高僧您是发现了些什么吗?”
慧真眼神奇异地不断打量着秦易,他从未见过无法用木轮法相测算不出的人。
沉思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木轮相法一共有两种情况测算不出,第一种为真佛陀转世不在五行之中,顾无法测算。第二种为末法凶神庇护遮蔽了天机,顾也无法测算。想必施主,属于后者。”
此话一出使秦易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但脸上还是平静如常道:“高僧您这话是何意思?”
慧真却不再解释,只是换了种方式提示道:“施主切记,少与他人有过于深入的交流,他们都无法承担你身上的因果,轻则受伤重则死亡。”
秦易被慧真的话勾起了过往的回忆,看似一切合理又不合理的死亡时常伴随他左右。
即使他的父母,也不例外。
八岁那年,父母开车带他出去旅游与一辆车载三十人的客车相撞,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十二岁小学那年,他的发小杨天华就因答应帮他逃课去学校对面小卖部买吃的,结果横遭车祸一命呜呼。
十六岁高中那年,他早恋谈了个对象,初恋女友白初冬被坏人尾速试图强奸但她宁死不从被残忍杀害,死于秋末。
以至于后来秦易身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上大学也是报的很少有人报的甲骨文专业,上课生活的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
唯一算的上是朋友的,只有二叔家秘书的女儿,一位天天叫他小少爷的氧气少女,陈灵。
慧真的话让秦易彻底意识到了,爷爷这些年让他学习了解命理学知识与各种传统奇门异法的意义。
“高僧,您说的这种情况可以根除吗?”秦易现在只想知道有没有可应对的方法。
慧真沉吟了半晌,思虑再三道:“有是有,只是可不能!”
“不可能?此为何意?”秦易迫切地问道。
慧真微微叹了口气道:“既然施主你非要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唯一方法就是让你命局成格,入化成神。但古往今来多人想要入化成神长生不死,当今圣上不也如此吗?可到头都会落得,早亡或惨死的下场。”
秦易没想到这慧真还竟敢妄谈嘉靖帝,看来他对皇家的积怨颇深,不过他说要入化成神确实有些天方夜谭。
或许命主世界设定中最高的品阶等级很有可能跟成神有关,找机会套套温傛的话她作为一个老人,肯定有我不了解的线索。
盘算至此。
秦易并未太过纠结,随后岔开话题冲着慧真说道:“那接下来,我们去道观吧。”
慧真面色略微迟疑了一下,似乎在确定自身的身体状况,感觉仍有一股隐疾未能痊愈,但强忍着并未做声点了点头道:“可以,时间不能拖得太久,越快阻止他们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