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女朋友
接着，她的唇感到一种冰凉柔软的触感。
这是人工呼吸，她明白了。
对方似乎还挺用力，一次又一次。
她的心跳慢慢地平稳了，但就是觉得好累，不想醒来。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低哑男声在耳边响起。
“周墨。”芝可侧头看见他坐在床边，眉头紧锁。
“嗯，你感觉还好吗现在，要不要我再离你远点？”周墨薄唇微抿，眼底满是担心。
他的衬衫湿漉漉的，头发的水还未干，顺下来，给人一种乖巧好学生的印象。
“没...没事。谢谢你。”芝可把头侧回去，果然和男生对视还是不习惯。
“对了，阿姨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可能是在忙。”周墨温柔地解释道。
“嗯，我妈妈有时候开会就会调静音，把手机放衣兜，她们领导有点凶。”芝可虚弱地回应着。
“那...我等阿姨来了，我再走。”周墨的语气真的很轻柔，谁能想到这竟然是让很多人闻风丧胆的校霸啊！
“要不你先回去吧，你也打湿了，到时候得感冒了。等这个液输完，我自己应该就能走了。”芝可不能再麻烦他了。
这样一来，已经不知道要被别人讨论成什么样。
她其实没什么，反正都是假的。
但是她不想帮助她的他，被别人说过来聊过去。
他可是个好人啊。
要是大家总是乱传，万一他哪天有喜欢的女生了，不得影响他们的感情吗？
“芝可。”周墨低眸，黑瞳幽深，隐晦不明。
“嗯？”芝可背对着他，淡淡回应。
“让我做你男朋友，好不好？”他抬眸看向她的背影，声音极度温柔，甚至带点请求的意味，让人不忍心拒绝。
“啊？！周墨，你...”芝可睁大眼睛，没抑制地叫出声，不敢转头。
其实周墨真的快烦死了。
自从芝可她妈妈用那种殷切期盼的眼神看向他，仿佛在托付一样。
她妈妈的眼里是疼惜，是请求，但更多的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所有的宠爱。
他的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震荡不停。
曾几何时，他的妈妈看他的眼里也是这般。
后来，她妈总是伤心难过，把他抱到怀里哭泣。
听着他妈妈哭，他心里难受至极。
可他太小，什么都做不了。
再后来，在和他爸夜以继日的争吵中，他妈眼里的光逐渐黯淡。
他才明白，她不是不爱了。
她只是受够了。
现在，有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需要他的保护，他明明答应了芝可她妈妈。
他不再是小孩子了，长大了，说出的话，就要做到。
他不想那个人眼里的光也消失。
所以，他需要一个身份。
她的男朋友。
只要对外这样一说，谁还敢欺负校霸的女人，谁还敢给她送情书送巧克力！
芝可没想到这个时候，周墨会这样说。
他救了她的命，哪怕是作为报答，这个要求，她也不好拒绝。
可她没法跟男生近距离接触，更没法亲近，这个要怎么跟他解释呢。
这是第一次，她不想让一个男生失望。
＊
“哇，巧克力诶！芝可还真是受欢迎啊。不过那男生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说是吧，墨哥？”秦凯文在周墨旁边看着手机，站着调侃道。
周墨听到芝可的名字，懒散抬眸转头：“什么？”
“哦，赵雯雯说有人给芝可送情书还有巧克力，芝可准备拒绝，但是想把人家的心意还回去。”秦凯文解释道。
“怎么还？扔了不就行了。”周墨不屑地弯了弯唇。
“哎呀，人家是小女生，心思很善良的。她说那个男生约在湖心亭见面。”秦凯文打趣着。
“湖心亭？见面！什么时候？！”周墨突然想到什么，眉头微皱，身体立马坐正。
“说...说的是午饭过后，诶，这个点，差不多。”秦凯文没想到周墨反应这么大，吓得他有点结巴。
难不成他真喜欢芝可？
秦凯文话刚说完，周墨狠声骂道：“妈的！”然后着急忙慌地跑出教室。
他刚跑到湖心亭对面的入口处，就听见沉闷地“咚”一声，芝可掉进了湖里。
他毫不犹豫，使劲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直接跳进湖里，奋力向她游去。
他看见她的手慢慢地从湖面沉下去，心里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被打碎一样，一阵一阵地绞痛。
“等我，求你了。”周墨表情凝重，在心里反复默念。
好在他还是及时抓了她的手，搂住了她的腰。
到了地面上，体育老师也赶过来，看芝可一动不动，正准备做人工呼吸加心脏复苏。
结果被跪在地上的周墨拦住，他细碎的头发还在滴水，喘了几口气：“老师，我会。”
他一只手轻轻捏住芝可小巧的鼻子，另一只手轻柔地抬起她的下巴，然后深吸一口气，就吻了上去。
当对上她樱桃般红润柔软的唇，他的心跳一下子就乱得不像话，耳根也不自觉发红。
但他没敢再多想，接着又是几次换气。
直到芝可无意识咳出几口水，他才停下来。
在老师们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救人行为，竟被周围围观的同学们看出了花。
“哇，校霸和他的绯闻女友接吻啦！”
“结果他选了芝可啊，这下估计咱们大校花要伤心咯。”
“人没事吧？这湖可深了。”
“哇哇哇，这画面好偶像剧啊～”
“我能不能魂穿到芝可身上，好羡慕。”
＊
“咳咳...我的意思是名义上的，不是真的那种...”周墨眼神躲闪，怕她拒绝。
芝可这才松了口气：“为什么呀？”，她好奇，但更多的是顾虑。
她确实无法给他一个哪怕最普通的女朋友角色，就算他一次又一次地救了她。
“就...追我的女生太多了，烦得很。有个女朋友，她们就会消停点！”周墨牵强解释，用手在鼻子上轻轻摸了几下。
“那为什么选我呢？”芝可问出口时，心里竟不由得紧了一瞬。
周墨这时微微抬眸，深邃的黑瞳里透出一点点光：“希望是你，可以吗？”
“这...”听到周墨近乎祈求的口吻，芝可的心情复杂，她甚至开始犹豫要不要答应他哪怕她真的很怕。
“哈秋～”周墨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啊！你真的感冒了！对不起啊，你都这样了，我还在跟你磨时间！求求你了，先回去换衣服吧。要不然也让医生给你看看？”芝可闻声猛地坐起来，转头看他，清亮好看的浅棕色瞳孔里满是愧疚。
“没事，嗯...好。”周墨哪里受得了她这样委屈巴巴的小模样，赶紧应和着。
然后他就听话地起身往病房门口走去。
“周墨...”芝可看着他湿湿的衬衫映出的若隐若现的背，思考了一下，轻轻咬唇。
“嗯？”周墨下意识转头，哪怕精神已经不太好，他还是尽量让表情看起来自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