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亦蜉蝣,唯我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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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震惊的于诚

而老板的反应更是出乎于诚的预料。

随手放下手中鸡毛掸子,老板低声答道:“要不要再烤只肥羊?”

姜元撇了撇嘴:

“不要,安定的羊太瘦,还得吃北疆的。”

老板面色微变,立刻将两人引至内堂,单膝跪地:

“锦衣卫卯七,见过指挥使大人。”

于诚心中一惊。

这才反应过来,莫名其妙的对话,竟是锦衣卫暗语。

突然,于诚想到了什么。

他隐约有个记忆,于烨曾经随口提过,锦衣卫在至阳一个重要位置上安了个探子,能提供不少重要情报。

“起来吧。”

姜元将卯七扶起,问道:

“有没有京城最新的情报?

我和刘峰约好了,他会将近期发生之事传到这里。”

“有。”

卯七点了点头,在墙角一阵摩挲,随即取出一沓纸条。

“这是最近京城的重要情报。”

姜元面色略微严肃,接过纸条,开始一张一张翻阅。

于诚也顾不得矜持,好奇的将目光投了过来。

十一月初四,红色人影出现,京城大乱。

锦衣卫及御林军等各部,战死二十余人,未能将其留下。

十一月初五,夜,皇族墓地,渊陵所在遭人袭击。

由于近来死去皇族过多,不少胆大的皇室众人都在为亲眷守灵。

一战之下,连死十余名皇族,包括一位旁系郡王。

十一月初九,汉王暴毙于家中,死相极为凄惨,似为泄愤。

王府守卫死伤惨重,有幸存者描述,凶手身体无红色透出,与常人无异,疑似先天!

翌日,大量皇族开始逃离京城。

自此日后,再无皇族死亡。

姜元倒吸一口凉气:

“真活了啊!”

于诚闻言心中微动:“你知道长生功?”

姜元惊讶道:

“你知道凶手是谁?”

两人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姜元犹豫了一下,对卯七说道:

“你先出去守着。”

“是。”

卯七立刻离开。

姜元试探道:

“顺?”

于诚心中一震:

“你如何知道的?”

“猜的。”

姜元干笑一声,没有接话,又翻开一页纸条。

十一月十五,皇帝从北军调回百余武者,划归右相麾下,搜捕于诚与红色人影。

未果。

同时,骠骑将军邱浩上奏,言称至阳军中有先天强者现身,危及军中大将性命,请皇帝派强者进驻北军。

皇帝似有顾虑,并未表态。

姜元目光微微凝固,心中暗叹。

邱浩终究还是心向天渊,这先天强者,就是冲他来的。

然而事已至此,无论邱浩如何想,都由不得他了。

姜元不可能放任两个兄弟手足相残,而自己隔岸观火。

继续向下看去。

十一月十九,锦衣卫、刑部等各部遍寻京城未果,于诚及红色人影不知所踪。

皇帝盛怒,贬右相为刑部尚书,贬刑部尚书为侍郎。

锦衣卫暂代镇抚使刘峰办事不利,贬为南司从四品指挥使。

除刑部与京兆尹安排人手继续追查外,此事暂告一段落。

十一月二十,锦衣卫所属各复其职。

意外发现,骠骑将军邱浩家眷,于十一月初四离奇失踪。

御林军守将擅自瞒报,暗中寻找数日,无果。

刘峰不敢怠慢,消息传到皇帝耳中。

帝震怒,守将被就地处斩。

皇帝下旨,令兵部尚书高靖持调兵虎符,尚方宝剑,即刻前往北军大营,安抚军心。

同时先天大供奉亲自随行,投身军中,以对抗至阳国先天强者。

但刘峰推断,若邱浩真有异心,这位先天大供奉,便是行刑之人。

姜元略有些头疼,但还算可以接受。

邱浩终究是一军主帅,没有确凿证据,对方不会立刻动手。

只要拖到姜元抵达,一切便都好说。

那位先天大供奉,他暗中看了一眼。

实力不弱,但似乎也只是刚刚突破。

有破空剑诀傍身,姜元有自信将其斩于剑下。

身旁,于诚眼中闪过错愕。

家眷?

邱浩?

立刻猜到了一路同行的一家老小,到底是什么人。

于诚震惊道: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姜元回过神,嘿嘿一笑:

“当然是请天渊朝的文武双璧为至阳效力。”

“嘶——”

纵使于诚心思沉稳,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怎么敢想这种美事的!

沉默半晌,于诚算是勉强消化了这一消息。

不管至阳国这群反贼是怎么想的,总之这群人的目的现在至少已经达成了一半。

再这样下去,春秋大梦真可能被他们做成。

又将目光看向姜元手中纸条,于诚眉头皱起:

“胡闹,负责看守的是谁,这么大的事都敢瞒报。”

不怪他生气,若是能早些发现,他或许还能留在京城。

于诚打心眼里,不太想背叛天渊,依然想留在那个他奋斗多年的地方。

去梁州当反贼,听着就不是件靠谱的事情。

姜元瞥了他一眼,嗤笑道:

“难不成当场上报,就不用死了?”

于诚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姜元说得对,这种事只要出了,唯一能活命的方法就是在东窗事发前把人找回来。

不然守将必死。

剩下的纸条,都是些鸡零狗碎,两人简单翻阅了一阵,便扔到一边。

于诚皱眉道:

“你是锦衣卫的人?”

姜元点头:“正是。”

于诚有些愤怒,堂堂天渊朝最为要紧的衙门,堂堂从四品指挥使,竟然私通敌国探子。

但想到自己父亲身为锦衣卫都镇抚使,已经带着全家跑了,他自己这右相如今也成了在逃钦犯,瞬间又没了脾气。

于诚无力的揉了揉眉心:

“小子,我提醒你,我怎么说也是当过丞相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别想逼我做什么。”

姜元眼中凶光一闪:

“怎么,于相这会不怕死了?”

于诚淡淡道:

“在诏狱中怕死,是不愿意不明不白的被皇帝杀掉,太亏,丢人。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若是誓死不从被杀,我便是为国尽忠,死而无憾。”

姜元收敛杀意,冷笑道:

“可史书上写的一定是,于相叛逃,暴死于途中。”

于诚恼怒道:

“别把我和那些只想着青史留名的书呆子比,本相认的是事实,求的是问心无愧。”

姜元笑而不语。

那眼神仿佛在说:

“对对对!”

说服于诚不是他的任务,没必要现在硬扯这位的脸面。

于诚感觉自己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憋得直想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