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两个方案
“呵呵！”李灵月干笑两声。
话说到这份上，她若不答应给颜惠治伤，倒显得她小肚鸡肠了。
正在她骑虎难下之际，张祺凑过来小声说，“嫂夫人，我昨天看了颜姑娘的伤，觉得她的伤很有研究价值。”
一听有研究价值，治疗还是不治疗的天平渐渐朝治疗的方向倾斜过去。
李灵月是个狂热医学家，张祺知道她无法拒绝任何有研究价值的伤病。
因为这不仅是给颜惠治病，很可能还是在为其它的潜在病患淌路，造福。
李灵月怀疑的看向突然出声的张祺，只看到张祺一脸的笃定和真诚。
“既然如此。”她看张祺不像是在说谎，“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能不能保住她的脚趾。”
她这话是看着萧钰说的，“那就要看个人造化。如果你们不信任我，趁早说出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萧钰接过话头，“你放心，既然张祺都说你有办法，我们自然是信任你的能力的。”
李灵月看向颜惠，“表小姐，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我听表哥的。”这个机会本来是颜惠求来的，这会儿她却又把决定权扔给了萧钰。
李灵月很佩服颜惠的心机，如果说治不好，萧钰大概就会被按头给颜惠一个交代，不得不抬颜惠进门。
如果她能将她的伤治好，自然是千好万好。
这女人还真是机关算尽，怎么算她都不会吃亏。
张祺适时出来打圆场，“既然如此，嫂夫人你看……”
李灵月还能怎么办，既然是研究价值的伤，那肯定是要研究一下的。
她想到这里点了点头，颜惠见她点头，虽然对她的医术有疑虑，怕李灵月会借机报复，可是一想到，若是治不好就能拿这个当借口，让表哥抬她进门。
她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就算是做妾，也比回颜府不知道被嫁给什么人要好很多。
一切准备妥当，李灵月便着手给颜惠看脚了。
“你帮表小姐把鞋脱了。”李灵月让荔枝把颜惠的鞋脱了。
“你想痛死我吗？”荔枝的手刚刚碰到颜惠的鞋，就挨了颜惠一巴掌，“轻点会不会。”
“对不起，小姐。”荔枝赶紧道歉，顶着脸上的巴掌印，跪在地上，小心的把颜惠的肿胀的脚从鞋里拿了出来。
颜惠痛出了一头的汗。
李灵月见鞋子脱下来，直接拿过剪刀把颜惠的袜子剪开，一只肿胀到变形的脚便彻底的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她垂眸看了眼，抬手在颜惠的大脚趾上捏了捏。
颜惠当即就白了一张脸，痛到叫不出声。
即便如此，李灵月也没有停手，直到摸清楚伤情才收手，“你这脚趾头伤了，是找的什么人给你看的。”
骨头是接回去，不过接的位置不对。
颜惠光顾着痛了，没回答。
荔枝颤着唇回答，“我是给小姐请的保和堂的大夫。”
保和堂的名头在京城很响，除了太医院出生的张氏医馆，也就是张祺家的医馆，可以说这个保和堂简直是一家独大。
“保和堂的何大夫我认识啊，他的专业便是骨科，不可能会把骨头接成这样。”张祺疑惑道，“你确定你请的是何大夫。”
“是何大夫。”荔枝一想到可能是自己请错了大夫，才造成颜惠的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快吓死了，也不敢说实话了。
其实当时她去保和堂的时候，何大夫不在，坐堂的大夫嫌天色太晚，只是指派了一个学徒跟着来。
李灵月一看她闪烁的眼神就知道在说谎，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她没有戳穿，只是抬眸看着颜惠，“表小姐，我看过你的脚了，是之前为你接骨的大夫没接好，也可能是他给你接好了，后边你自己没注意，弄错位了。”
就算她不喜颜惠，她现在是个大夫，就只会干大夫该干的事情。
“你的骨头本来是这样长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让颜惠听懂，她说着起身从屋里的绿植上折了根树枝，“比如这根树枝是你的骨头。”
李灵月说完劈手把它折成了两节，换了个方向把两个树枝接上，“骨头断了之后，没有接好，就变成了这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讲的简单易懂，再加上生动的演示，颜惠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颜惠点了点头，“那我的脚指头，还能有救吗？”
她对张祺昨夜说要砍掉她脚指头的话，至今心有余悸。
“嗯。”李灵月没马上给出答案，沉吟片刻，“针对你脚伤的情况，我有两个解决方案。”
张祺在一边听的眼前一亮，他昨天查看颜惠伤情的之后，只能想到截肢一个办法。
李灵月上来就能给出两个方案，不愧是让他佩服的人。
“哪两个方案。”萧钰也忍不住问。
“第一个方案。”李灵月抬眸看了眼突然问话的人，收回目光看着颜惠，“就是按照张太医说的那样，直接截掉你这个脚趾头。这个方案痛苦相对来说比较少，治疗时间短。第二个方案，会比较痛苦。”
“第二个方案能保住我的脚指头吗？”颜惠迫不及待的问。
“能。”李灵月点头，“但是……”
“我选第二个方案。”不听她把话说完，颜惠立刻说，“我选第二个方案，只要能保住我的脚趾头。”
李灵月觉得她答应的这么快，不像是在回答她，更像是在极力的说服她自己。
“表小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颜惠深吸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说。”
“第二方案会十分痛苦，不是常人能够想像的。”李灵月一点都不夸张的说，“因为你的骨头已经长错位了，要想让它长回原来的位置，就得把骨头打碎了再按照正确的方式接起来，让它长回去。”
张祺是医生，当即听得倒抽一口冷气，把长好的骨头打断再重新接回去，他怎么就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