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破釜酒吧
“taxi！”
菲尼克斯在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他们运气不错，正好有辆车在旁边送完乘客。
至于为什么不是主动提出打车的邓布利多出面。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要掏出魔杖挥动拦车的话，他还是很乐意坐享其成的。
为了不让路人以为是孙子带痴呆老人出行，菲尼克斯也只好亲力亲为了。
一上车，邓布利多倒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摸了摸汽车座椅，好奇地扫视着车内装饰，表现的像一个第一次坐车的老人。
不过，他还真有可能是第一次坐这种车。
抱着这个念头，菲尼克斯柔声柔气地为邓布利多讲解起来，主打一个耐心。
什么是电动车窗，哪个叫加热座椅。
听得邓布利多连连露出惊奇之色。
好不容易等到邓布利多安静下来，瘪了一路的司机，忍不住开口道：“好久没见到像你这样耐心照顾老人的少年了。”
“他是你的爷爷吧，你们眼睛很像，他是不是患有阿尔兹海默症？”
“先生，你看人真准。”
菲尼克斯能怎么回答，说这个一副没经过现代科技知识污染样子的老人，是自己的校长？
他都怕司机举报说邓布利多误人子弟。
“当然，叔叔我可是见多识广。”司机一脸自得。
菲尼克斯配合地夸了几句，随后目露期待道：“那么先生，车费能优惠点吗？”
虽然他家有点小资产吧，但俗话说的好，该省省该花花嘛。
可能是菲尼克斯的话触及到了司机的灵魂，司机骄傲的表情戛然而止，再也不发一言。
好在，前方不远处就是此行目的地——查令十字路。
司机一脚油门，拿出开战斗机的精神，不到一分钟，就把两人送到了地方。
菲尼克斯拿出20英镑递给司机，忍不住旧事重提：“那个优惠的事？”
闻言，麻利找完钱的司机，直接二挡起步驶离了现场，空气中只留下一句。
“下次一定。”
“真是有趣的麻瓜。”邓布利多望着出租车远去的背影，饶有兴致的问道：“之前司机说的阿尔兹海默症是什么？”
菲尼克斯想了想，概括道：“简单来说，这种疾病会导致痴呆，损害人体的记忆和认知能力，最终引起多种并发症，致人死亡。在麻瓜界，算是不治之症。”
原本表情还算愉悦的邓布利多一下子笑容消失。
“听起来跟钻心咒后遗症差不多。看着原本熟悉的长辈，逐渐忘记自己，那真的很痛苦。”
邓布利多想起了圣芒戈医院那些灵魂受损，智力倒退回孩童的病人，忍不住感慨道：“看似无所不能的魔法终究有它无法触及的领域。”
“魔法，是奇迹的力量，现在它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以后不行。”
菲尼克斯意气风发地看向邓布利多。
他从不怀疑这点。
恍惚间，邓布利多仿佛回到了九十多年前，当年那两个青年也是这样自信如炬。
自己曾坚定不移地认为他们是改变魔法界的一股新风。
可惜……
“菲尼克斯，请记住今天。”
邓布利多目光炯炯地盯着菲尼克斯湛蓝的瞳孔，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未来是你们的。
……
破釜酒吧坐落在一家大书店和一家唱片店中间，因为施展了麻瓜驱逐咒的缘故，匆忙路过的人们连看都不看它一眼。
“梅林的抹布啊，这家酒吧是从十六世纪建造完成后就没翻新改造过了吗？”
看着意料之外包浆满满的黢黑木门，菲尼克斯皱巴着脸，一时间甚至没敢用手指触碰一下。
酒吧老板都舍不得给木门来个清理一新嘛。
这可比奥地利的三只耗子酒吧差远了，不过，这也得益于五十多年前德国和奥地利发生的小摩擦，它不得不翻新重建了一下。
好在，木门虽然看着比他父亲还老，但上面至少没有什么可疑污渍。
菲尼克斯敢说清理一新绝对是巫师界最棒的一个魔咒，他都不敢想象以巫师的慵懒程度，要是没有这么方便的魔咒，巫师界的建筑得脏到什么地步。
要知道，不是每个巫师家庭都有条件养一只家养小精灵的。
“实际上，汤姆管这个叫历史的底蕴。”
邓布利多说着，推开了酒吧大门。
外表脏脏狭小的酒吧，里面别有洞天。又黑又脏的地面上，摆放着一张长桌子和若干小桌子。得益于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桌子边坐满了黑白两道巫师，谈笑声不绝于耳。
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做交易的做交易，互不干扰。
巫师界的大和谐，在此展现的淋漓尽致。
当邓布利多和菲尼克斯的身影出现在酒吧内时，现场就像是天降小男孩的广岛，巫师们看着菲尼克斯，没有一个人说话。
长得像瘪胡桃似的老板汤姆，也放下了手里擦拭着的酒杯，目瞪口呆。
1991年，小男孩，邓布利多。
这三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很轻易地就让他们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他们盼望见面已久的男孩。
汤姆连忙从吧台后边出来，朝菲尼克斯跑去，表情激动，但声音压得很小，生怕吓坏面前瘦弱的男孩。
“邓布利多校长，这位，这位莫非是……”
说着，汤姆已经迫不及待地抓起菲尼克斯的小手，紧紧握着。
就像看到可爱小男孩的神父。
当触碰到菲尼克斯手骨分明的右手时，汤姆怜爱的眼泪布满了眼眶，“哈利·波特先生，您受苦了。瞧瞧您的胳膊，还有您的腿，太瘦了。邓布利多给您安排的麻瓜家庭真是太糟糕了。”
在汤姆絮絮叨叨地控诉邓布利多时，周围的男女老少巫师们眼睛都亮了。
哈利波特？真的是他？
汤姆再说下去，邓布利多眼看着就要从伟大的白巫师变成一个不负责任的坏老头。
菲尼克斯连忙用空着的左手撩起头发，露出额头，出声打断：“很抱歉，我并不是你们期待的那个救世主。”
闻言，酒吧内的客人们齐齐露出失望的神色，环境再次变得嘈杂了起来。
菲尼克斯还看到有几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巫师，趁着环境混乱，悄悄从后门走了。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巫师，见邓布利多没有表态，菲尼克斯也就当做没看到了。
“没事的，孩子，是我太激动了。”
老板汤姆倒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表情，不着痕迹地松开手后，一脸怜爱道：“恭喜你正式进入魔法世界。到了霍格沃茨，你就不会再挨饿了。我孙女汉娜也是今年入学，可她的胳膊都比你大腿粗，身体可棒了。”
菲尼克斯嘴角抽了一下，您这是夸您孙女呢，还是损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