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生性
第二天一早，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汉子走进来。
“江冲明？”
“我是！”
“行，跟我走，王师傅要教你功法。”
江冲明一脸疑惑：“王师傅？”
高大汉子解释道：“蒋师有事，刚刚离开山门了，所以便由王生全师傅来教你功法。”
“好嘞，谢谢师兄！”
江冲明一跃而起，迅速穿上布鞋，跟着他走向练功房后面的屋子。
刚到屋子前，高大汉子一转身，原来屋子后面又是一个院子，其中有棵巨大的槐树，树下阴凉处太师椅上躺着一位瘦小的老者。
太师椅旁边，是一个样貌俊俏的少女。
江冲明走到老头跟前，屈身一拜。
这个瘦不拉几的王师傅也没说话，站起来，围着江冲明转了一圈，上下打量。
接着伸出手左摸右摸，把江冲明腰腹颈腿摸了遍。
虽然有点痒，江冲明却不敢动弹。
他知道，这应该是摸骨。
“行，适合练拳，虽然年纪不小了，若是勤加苦练，应该有番成就。”王老头点点头。
“是，全凭师父您做主。”江冲明应和道。
王老头摇摇头：“欸，谈不上师父，我只是道院的教习师傅，教你是本分，而非师徒情谊。”
摸骨后，他坐回小院槐树下的座椅上，小喝一口茶，虽然晚上天气有点凉，可他仍是一身薄布衣。
“蒋元一让我教你拳法，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江冲明马上回应道：“弟子愿学拳，人生一世，一双拳头就是天生的武器！”
王老头呵呵笑了两声：“挺会说话呀，小子。”
“那好，见你听话，我就多说几句。”
江冲明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一脸好奇。
“咳咳。”王老头清了清嗓子，又喝了一口茶。
“练拳，首当其冲的就是一个‘狠’字，其实练武嘛，就是好勇斗狠。”
“而我教你的开山拳，就必须要做到一击必杀！能一拳打死人，决不用第二拳！”
“学来防身自然可以，但失了锐气，怎么学的深？学的透？”
“所以我说，学拳就得狠！”
江冲明听明白了，这是抱着杀人的目的练拳啊！
就类似于“无限制格斗”，这不是什么具有表演性质的拳击搏斗，是真能打死人的武术。
学了这玩意，因人而异，一打三，一打七，一打十几都不在话下，可谓声名远扬，实战无双。
而无限制格斗的核心，就是不择手段！
能背后偷袭，就绝不正面交锋！
能阴谋暗算，就绝不光明磊落！
能用枪就绝不近身！
能杀死就不要击晕打残！
这开山拳讲究一个“狠”字，讲究一拳能杀死就不用第二拳，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
或者武术的精髓就在于此，毕竟是杀人技，和表演的东西差的远了，那无限制格斗何其不雅？
打起来跟发癫的疯子似的，被冠以“疯狗拳”的“美誉”，可人家的东西却真能杀人！
想到这里，江冲明连忙奉承道：“师傅说的是！太深刻了！高见！”
“你能明白就好，有些弟子学了点皮毛就就觉得自己很行了，真叫他们上，呵呵，屁都不是！”王老头似乎联想到了谁，颇有些感叹。
“对对对，师傅说的有道理！”江冲明连声附和。
王老头呵呵一笑，十分满意：“那这样吧，我给你演示一番。”
他缓缓起身，走到院子中间的空地，先是扎了个马步，下盘稳固，不动如山。
之后，拳脚齐用，身形扭动，一招一式地演练起拳法。
虽然动作缓慢，可招式之间却虎虎生风，隐隐有破空呼啸之声。
这样一拳，不谈实战，光是看着就感觉非同寻常。
“强而有力，强而有力啊！”江冲明心道。
仅是演练都能打出如此阵势，真到了实战，怕不是一拳一个壮汉。
“这开山拳，确实有其精妙之处。”
江冲明全神贯注，眼都不眨一下，将拳法一招一式都记在心中。
约摸一分钟后，王老头演练完毕，呼吸依然平缓，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少人别说打上一分钟拳了，就是随便动弹动弹都得出汗大声喘气。
而王老头一把年纪，打完一套拳法，仍然气不喘心不慌。
“这就是我开山拳的入门招式，你可看得清楚？”
江冲明点点头：“差不多。”
“好，那你打一套我看看。”王老头坐回太师椅。
开山拳入门式虽然简单，可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理解透彻的。
第一次学的人，能打出个一半招式就算不错了。
“是！”
江冲明走上台前，站稳身体扎下马步，开始演练开山拳入门式。
他的记忆力不错，看了一遍就牢牢记下，加上有养元功大成，筋骨体魄也胜过常人，一套下来竟有模有样。
“这……”
一旁全程沉默的少女，不禁呆住了：“如此天赋，便是大师兄也多有不如吧……”
这样武学天赋，假以时日，必定成才！
她能看得出来，江冲明确实是第一次接触开山拳，很多动作谈不上标准，力度也不达标，但这却更加证明了他的天赋惊人。
“不知道爷爷是什么想法……”
少女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王老，却发现他一脸平淡，没有多余的惊讶。
“爷爷这是怎么了？难道还不满意？”
“江冲明！”王老头喊了一声。
又仔细的打量了江冲明几眼，口中道：“你可愿拜我为师？非是教习弟子，而是为我真传弟子，如何？”
江冲明没有丝毫犹豫，连忙上前，恭恭敬敬磕了个大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好好。”
王老头面带笑意，瞬间起身，扶起江冲明。
接着点点头，道：“你将开山拳入门式，从头再打一遍，慢慢来。”
江冲明闻言，当即按照吩咐，从头又演练了一遍。
这一次，王老头没有一言不发，而是走到了他的身边，一边指出他的不足之处，一边示范正确打法。
双管齐下，江冲明的进度自然十分惊人，几乎是每演练一遍就有新的变化。
一个多时辰后，江冲明拳脚齐出、身形转动，演练起来竟已有九分相似，只剩一些细枝末节还需要调整了。
“当真是天赋惊人啊！”
一旁的少女从头看到尾，神色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