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去年买了个表
“请问金小姐,那个闺蜜失踪多久了呢?”
金泰炎努力控制住表情,语气平和地问道。
“可能…应该大概一周了吧。”
嘶……金泰炎差点倒吸一口凉气。
一周?失踪一周还找个毛,真想跑的话早特么出国了。
虽然中央调查局也有在国外抓人回来的能力,但是必然也会惊动金承圭甚至金正浠,那样的话保密又失去了意义。
不过这娘们本来就邪门儿,做出这种事情也不意外。
“如果这个女人出境,我们是监视还是逮捕?”金泰炎还是想回旋一下。
金惠子态度非常坚决:“必须抓回来,她背叛了我和我的父亲,绝对不能让她舒舒服服地远走高飞,否则我们金家颜面何在?”
您还知道要脸啊。
这下金泰炎才是真的麻了,这女人简直是陷他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地。
如果自己真的不和金承圭报告这件事,等事情传到他耳朵里,自己就会成为只会钻营忘恩负义的小人,彻底失去信任,哪怕忌惮金惠子不敢发作,也会从此打入冷宫,说不准就明升暗降。
要是换个时间点,金泰炎也就豁出去了,毕竟金惠子那才是真正的大统领身边人,可问题是大统领也没几天活头了,自己这会儿蛇鼠两端不是自讨苦吃。
反而是中央调查局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毕竟西比西比也就死了三个倒霉蛋,自己只要不作死,也没啥危险,反而是跟着金惠子一条路走到黑才是取死之道。
可若是自己回去就告诉了金承圭,本来这位昆虫学家对于金正浠身边现在的那个虫豸就已经很恼火了,现在告诉他金正浠身边还有一个虫豸,金泰炎担心自己的大老板会马上血管爆掉,然后怒不可遏地提前射击、连续射击。
金惠子啊金惠子,我去年买了个表!
但往好处想,自己如果能够妥善地处理好这件事,无疑会同时取得金承圭和金惠子的双重保险,尤其是后者,一旦获得对方信任,那么自己在年底的大事件中就可以更加大胆一些。真要马失前蹄,这位出马说个情,哪个大佬敢不买账?
金泰炎脑子转的飞快,马上就想出了一个破解之道。
“小姐,刚刚您说,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让我们老板知道对吧?”
“老板?”金惠子愣了下,转而笑出了声,“你这个代指挺有意思,不错,最好不要让你的老板知道。”
“那如果是善意的谎言呢?比如说是受您委托,去外地甚至境外寻找某件文物,或者护送某样宝物回来?”金泰炎提前打着预防针。
金惠子迟疑了一会儿,“这样不是显得我公器私用?”
金泰炎腹诽一下,你也知道这是公器私用,但总比说是去海外抓人好吧?反正金正浠现在贪图享乐,金承圭知道这个谎言之后,最多是血压微微升,应该问题不大。
“为我国寻回文物怎么会说是公器私用?我又没说找回来之后放哪儿!”金泰炎强调道。
金惠子这才恍然大悟,“没问题,这个说法可以,我会为你站队,如果你们老板询问起来。父亲那边的话,他应该不会关注这种小事情。”
“那就好办了。”金泰炎松了口气,“现在请您将那位闺蜜的档案交给我,我立刻去办。”
“档案?”金惠子摆摆手,“我只知道她的名字,生日和读过的学校,其它的我没有多了解。”
金泰炎深吸一口气,脸上用力保持着微笑,“没关系,小事儿,有这些就够了,我们想查什么都能查出来。”
“那就拜托你了。”金惠子总算是松了口气,“早听说调查局有个神探,今日才发现真是名副其实。”
金泰炎心道那其实是前身的业绩,但是确实也不能说都是虚的,毕竟调查局这颗大树枝繁叶茂,查起案子来助力要比警察猛得多。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宋永吉见事情谈的差不多了,也适时告退。
金惠子点点头,目送着二人离开这栋别墅。
上车之后,宋永吉表情率先绷不住了。
“竟然是这种事情,我的天呐,早就听说小姐交友不是很谨慎,没想到竟然能这么不谨慎!一点也不像她的父亲。”
金泰炎当然不敢在领导面前妄议人君,只是叹了口气:“您觉得,我应该调动多少人?我对搜查课还没有特别熟悉。”
宋永吉经验丰富,立刻建议道:“如果是境内活动,搜查课的人我可以和安课长说一声,你随意调动。但如果是境外,你最多带一个人出去,我会让境外靠得住的人接应你。”
“希望不要跑太远吧。”
金泰炎苦笑地摇摇头,发动了车子。
把宋永吉送到本部后,他看着空荡荡的副驾驶,知道这将是一场苦战恶战了。
毕竟上次东瀛考察团,最后抓人一定程度上还是靠着力大砖飞,大力出奇迹迅速拿下。
这次却是要悄悄地行动,很可能还会遇到很多未知的危险。
金泰炎重新发动车子,先去了趟警察局,拿着手上有限的资料,调取这个闺蜜的基本资料。
在证件的加持下,警察非常高效,主动配合,很迅速地就把资料都拿了出来。
金泰炎在警察局找了间空办公室坐下,喝着别人的咖啡,一页一页地阅读起来。
姓名:郑奎梨。
出生日期:1953年1月6日。
性别:女。
毕业学校:大浦中学、汉阳大学。
家庭住址、父母信息、名下房车这些都详细地记录着。
还有一张不太清晰,但是能辨认得出来的黑白照片,看得出来,这张脸比起金惠子这种年纪轻轻就大妈了的脸完全相反,难怪能被她爹勉为其难收下。
“有护照办理记录,出境记录有没有?”金泰炎招来警察追问。
警察摇摇头,“机场海关那边的记录都抄送给我们了,目前没发现出境记录,各个旅行社、航空公司我们也核对了,这个身份并没有购买机票的记录。港口那边也打电话问了,没有乘船出海的记录。”
“也就是说,理论上,这人没出境对吧?”
警察连忙点头。
金泰炎却不以为然。
这个年代好多东西都没连网,护照这些东西造假的手段也很多。
后世有部叫《毒蛇》的美剧,里面就写过,70年代各个国家的出入境漏洞实在是太多了。
金泰炎没有叫上警察一起行动,而是自己独自开车朝着记录上郑奎梨的住址开去。
当然,手枪和防弹衣还是带着的。
不过可苦了习惯了缺德导航外加语音包的金泰炎了,他看着地图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还好地方不太远,金泰炎边开边停边看路还是蹭到了住址。
把车停在路边,金泰炎注意到了这是一栋挺新的公寓楼,建成时间很短,而且整体设计非常有西欧风格,不用问就知道价格不菲。
但这也符合郑奎梨的身份,没点实力金惠子可不会理她。
门外站着单独的保安,高高大大,神气得很。
“打听一下,郑奎梨住这里吗?”
保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就当没听到。
金泰炎推门往里走,结果发现居然带电子锁,这年头可不多见。
这下保安终于开口:“什么人?找谁呢?这是高档公寓!”
金泰炎掏出证件在他面前晃了晃:“认识郑奎梨吗?”
保安立马怂了:“报告长官,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啊。”
这倒是,郑奎梨这种人肯定不会和保安打交道,但是这公寓看着住户就不多,保安肯定会对经常进出的人有印象,说明郑奎梨的确常住于此,哪怕是狡兔三窟,这里也肯定会留下不少的痕迹。
“行吧,她家的门你们能打开吗?”金泰炎问道。
保安连忙摇头:“没给过钥匙,打不开,不过长官想进去,我可以找个开锁的来。”
“哟,行啊。”金泰炎笑了,“赶紧的,有急事。先把这个大门打开,我看看邮箱。”
金泰炎在门厅处搜索着邮箱,很快就找到了郑奎梨的号码,拉动了一下,果然是锁着的。
不过这点小事难不倒金泰炎,他拿出随身的小刀轻轻插进去,一转一扭一抽一送再一用力,就弄出来了。
掏出来,里面是白白的东西,伸手一摸,是一封巴掌大的明信片,这种规格的很少见。
金泰炎看了看正面,印着一个不认识的风景地,以及很多不认识的字母。
翻过来,除了收件人的信息外,没有其他内容。
金泰炎把这张明信片装进证物袋,再往上走。
郑奎梨住在6楼,每层楼只有一套房子,也算是早些年代的大平层了。
站在6楼往外看,视野非常良好,没有什么高楼遮挡,还能看到湖景和江景。
金泰炎观察了下这扇门,对比了下上楼路过其他人门口,发现这扇门非常的干净,上面没有贴过任何东西,也没有撕掉东西后遗留的胶印。
他蹲下来,仔细端详,并没有看到脚印。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许久没人进出,只是因为高档公寓保洁很频繁,公共区域近乎一尘不染。
金泰炎沿着楼梯往上,每一层都是一模一样的。
最后再走下来,回到郑奎梨的门前。
公共区域的确没发现其他线索,尤其是在打扫得如此干净的情况下,外面还没有摄像头,就更不可能有什么收获了。
金泰炎估摸着那封明信片就是唯一的收获。
晃悠了一圈,保安带着开锁的匠人到了,看着手上黑黢黢的满是皱纹,肯定手艺不错。
“长官,这里房子这么贵,住的都是有钱人,这我不敢开啊。”
匠人伫在门口不敢动手。
“这人都被抓进去,谁找你麻烦?”
金泰炎催促着,“赶紧,开了门你俩就把今天这事儿忘了,谁敢透出去半个字,也逮到西饼库里去!”
匠人吓得赶紧打开自己的工具包,从包里掏出长短不一的钢条,熟练地塞进那个黑黑的小小的洞里面。
只见匠人手里的动作上下翻飞,细长的工具在小洞里进进出出扭来扭去,只听咔咔一声轻响,终于还是松了。
金泰炎握住门把手,“你俩先走。”
打发走两人,金泰炎穿上鞋套,掏出手枪,轻轻地踏入里面。
屋子里黑漆漆的,所有的窗帘都被紧紧地拉上了。
金泰炎摸到入屋处的开关,按下去,客厅立刻就明亮了起来。
地上很罕见地铺着厚厚的地毯,这在半岛比较少见。
金泰炎踩上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和传统的木质地板截然相反。
枪口始终举起,处于瞄准状态,金泰炎快速地搜索了所有房间,拉开了所有能藏得下人的柜子,确定没有藏着人,这才收起来手枪,开始仔细地检查。
“我惹你的温。”
没人的时候,金泰炎偶尔也会蹦出几句家乡话吐槽。
“话说,这个女人的家里怎么这么地……奇怪?”
前世的金泰炎去过很多女生、女人的家里,各种类型的都去过,但是这间公寓,却总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不像……真的不像……”
“这地方……这风格……”
“不像自己住的公寓……像一间办公室!”
金泰炎眼睛亮了起来,对啊,这里就是一间办公室。
看这书桌,看这旋转椅,看这灯,这各种各样的陈设布置,坐下来就能感觉自己是个公司老板,成功人士,全都是冷冰冰的风格,一点家的感觉也没有。
坐在这里面,心情根本没有放松,反而更适合白天的时候在这里办公,研究各种新闻,计算股票,和自己的下属交流。
关上那扇门,这里就是个董事长办公室的布置。
“这个郑奎梨绝对是蓄谋已久,不是临时起意,接近金惠子,再以此为跳板接近金正浠,一定是为了获取某个信息,得到之后立刻逃离,毫不拖衣带水。”
“可是我看履历,完全就是一个普通……嗯?”
金泰炎走到卫生间,却嗅到了一丝特殊的气味,一种难以被清理干净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