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太极端了
就在不久前，他还为范德尔和维克托的公益基金四处奔走，希望通过帮助底层民众改善生活来改变现状。
面对无数次与黑鲨帮的冲突后，他开始感到迷茫。
单纯地接受上城人的好意，真的能够赢得尊重吗？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希尔科放出消息：那些渴望力量的人，可以来投靠他。
代价是让他们成为力量的试验品。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艾文森既兴奋又紧张——他期待着能亲手击碎来自上城的压迫与歧视。
他渴望力量，希望借此改变一切。
“微光战士们已经准备好了，老大。”
“很好，让他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但希尔科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直接让他们注射那款紫色的药剂。
为什么明明他们离成功近在咫尺，为什么现在不直接行动？
这些药剂的力量很强大。
艾文森曾亲眼见过一只老鼠在服下药剂后，一击就杀死了一只比它大好几倍的猫。
但决定权在面前的这个男人手上，艾文森不敢质疑，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满。
他攥紧拳头，暗自咬牙，默默退了下去。
“希尔科。”
从不远处走过来的范德尔轻轻的对他打了声招呼。
“等到四点我们就开始游行。”
“游行？”
“是的，游行！玛拉和康诺已经带来了招牌和横幅，我们的人正在分发。这一次，我们要让整个皮尔特沃夫看到我们的决心。”
“游行？我们规划了这么久，到最后，这就是你想做的吗？”
希尔科冷笑了一声，双眼微微眯起。
“祖安的子女们已经等了太久，范德尔。但你们却在破坏这一切。
在你和那些皮尔特沃夫的走狗勾结后，让他们在祖安大肆安装那些所谓的‘公益设施’收买人心——你到底明不明白？如果我们错过了今天，祖安将彻底沦为皮尔特沃夫的奴仆！”
范德尔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太极端了。”
“看看他们吧，这些才是祖安的未来。我认为，就算是为了孩子们着想，你也应该给他们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而不是用血与火去毁掉他们仅存的希望。”
希尔科顺着范德尔的手势望去。
玛拉和康诺的两个女儿——爆爆和蔚，正忙着分发招牌和横幅，他们的身后跟着一群孩子。
那些孩子中有的衣衫褴褛，甚至衣不蔽体，但他们的眼神清澈明亮，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
虽然他们的生活条件依然艰难，但这些孩子却没有因为祖安灰霾而表现出明显的病态。
范德尔和维克托的公益基金为他们带来了些许改变，也带来了希望。
他很久没有在祖安见过这样的笑容了。
“是吗……”
天边逐渐染上一抹橙红，约定的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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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日下午三点五十分，进步之桥。
执法官利亚姆站在进步之桥的南端，随手擦了擦枪管上的灰尘。
一天的工作又要结束了。
这时，十几个皮尔特沃夫大学的学生，手中拿着“科技改变生活”的横幅，站在他们面前。
每年总有几个不怕死的小鬼，想去祖安宣传些皮尔特沃夫的进步观念。
但利亚姆知道，那些下层人都烂透了。
曾经他也想着为祖安做些什么，回报他的是噩梦般的爆炸，和母亲在火光中的哭喊。
“请出示许可。”
利亚姆尽可能地保持礼貌地说道。
其中一人递过一张票据，利亚姆快速扫了一眼，随即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感谢配合，祝您进化日愉快。”
三人道谢后，轻松走过了桥。
利亚姆回头，目光落在另一边缓缓靠近的队伍上。
这是一个人数明显更多的群体——二十多人，衣着杂乱，他们手里也拿着横幅，标语，甚至还有工具箱。
祖安人。
利亚姆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
站在进步之桥的另一边，凯特琳第一次以普通皮城居民的身份，而不是执法官站在这里。
明明这些祖安居民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只是手里拿着横幅和标语牌，就要被皮城执法官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
两边人都没有说话。正在这时，范德尔率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僵局。
“执法官大人，你们好，我是来自祖安的居民范德尔，我和我们的祖安朋友们想在进化之日这天去皮尔特沃夫参观展览，不知道可不可以放我们过去呢？”
凯特琳之前搭过话的那位老执法官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又来搞什么鬼？老老实实呆在下城不好吗？”
“我们有通行许可，想参观展览。”
范德尔迈步上前，掏出一张通行证递给执法官。
在他每一步缓慢靠近的过程中，八名执法官的枪口始终对准他，没有丝毫放下的意思。
利亚姆接过票据，低头仔细检查了一遍，又抬头扫视人群。他用下巴示意那个工具箱：“那里面是什么？”
“工具，打算修理横幅支架。”
范德尔解释道。
利亚姆冷笑：“修理？在进化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把戏。”他转头对副官说：“检查每个人的行李，还有工具箱，确保没有危险品。”
副官犹豫了一下：“长官，他们看起来并没有携带武器，或许真的只是来参观展览……”
“别被表象骗了。”利亚姆的声音像钢铁般冰冷，“祖安人哪次成群结队过来不是惹麻烦？别天真了，检查到底！”
凯特琳还没来得及开口，八名执法官已将人群围了起来，脸上满是戒备与不耐。
“都给我站好了！”一个执法官粗声吼道，手中的武器摆出随时可击发的姿态，“一个个排成队，不许乱动！”
范德尔低声安抚身后的人群：“冷静些，配合他们检查。”
一名执法官直接拽住一个瘦弱的白发少年，将他从队伍中拖了出来，用力推到墙边。
“手举起来！”执法官厉声喝令。少年慌忙照做，眼神却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执法官一边大声呵斥，一边粗暴地拍打着他的衣服，还故意用手肘撞了他几下。
另一边，两个执法官打开了工具箱，把里面的物件翻得乱七八糟。
扳手、螺丝刀等工具被随意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些东西要是拿来当武器，一样够危险！”
其中一名执法官冷笑着说，踢开了一把螺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