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迫近
“所以说——那个老巫婆凭什么认为我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杰斯气冲冲的走在最前面，凯特琳搀扶着维克托，背后背着失而复得的毛瑟枪，走在返程的路上。
“小声点，杰斯。”
显然，他们的组合已经引起了不少路人的关注。
杰斯这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略显尴尬地转过头来，低声抱怨。
“海克斯水晶的理论研究是我全程参与的。如果能够实践，效果绝对比菲罗斯那边的炸药强多了，甚至能制造出人造水晶——她凭什么这么说！”
他揉了揉太阳穴，视线落在面色苍白的维克托身上。
“维克托，你也替我说几句呀！”
维克托此时有点无奈。根据他前世对这位英雄语音的记忆，以及前几个小时短暂的交锋，他很快得出结论——卡蜜尔不仅实力强大，嘴巴也同样毒辣，简直是个顶级的毒舌。
也就是自己还保留着一点前世的记忆，还有凯特琳的一些线索，拼凑出来的真相，让卡蜜尔对自己的印象稍微好了点。
话虽如此，卡蜜尔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她说的话却切中要害，让维克托不禁联想到前世那位指导自己论文的大学导师——不止一次把他说破防过。
“卡蜜尔确实是那种嘴硬心软的人。不过，在你们昏迷的时候，她有意向投资我们的海克斯水晶研发项目。”
维克托解释道。
杰斯顿时眼前一亮。
菲罗斯家族要当他们的天使投资人——并不是说吉拉曼恩家族给的不够，而是菲罗斯家族给的太多了！
仅仅是能提供天然海克斯水晶原材料，和数百年有关水晶的研究数据，对于他们的研发项目而言，简直如虎添翼！
“所以，实际上，她非常认可你的研究，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
凯特琳补充道。
不过，杰斯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研究成果被大佬看中的喜悦中，完全没听到凯特琳的后半句。
插曲结束，他们去吉拉曼恩府中接回萨勒芬妮，回到日常的生活中。
皮尔特沃夫大学为了让学生们全力准备即将到来的进化日，特意停了两周的课。
因此，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在祖安的工厂里，集中精力准备将海克斯科技带给世界的震撼。
就在离进化日仅剩一周的时刻，维克托终于用【伊卡洛斯】系统的工作台成功制造出了第一颗人造海克斯水晶。
当然，杰斯的天然海克斯水晶稳定理论，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在理论完善后，维克托终于看懂了【伊卡洛斯】系统之前提供的，人造海克斯水晶的合成公式。
【伊卡洛斯】系统更像一套复杂的乐高积木——在没有说明书的情况下，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拼凑出各种形状的机械。
但如果想要打造出既符合需求又真正实用的作品，不仅需要具备说明书，还必须有能力理解其中的内容。
“海克斯水晶”科技正是属于这类需要高度理解力的复杂技术。
根据菲罗斯家族提供的材料，天然海克斯水晶可以通过在水晶表面雕刻符文来抑制其狂暴的能量波动。
然而，人造海克斯水晶的制造则依赖于科技树上的“海克斯水晶”技术，这一过程中涉及到一系列复杂的反应公式，需要的能量也是相当恐怖的
【欢迎使用伊卡洛斯系统】
【合成公式：钛合金x1+晶格硅x1=海克斯水晶x1】
看起来简单的公式，其实一点都不简单。
其中，光是合成原料的钛合金，就是需要用三种矩阵研究才能研究完成的科技：“高强度材料”。
钛合金需要的合成原料，其中之一就是有机晶体合成的副产物——硫酸。
晶格硅则是用皮尔特运河的沙子，一次提纯得到的硅块，经过二次提纯得到——之前解锁的“提纯冶炼”科技正好派上用场。
之所以一直未能完成完整的生产线，主要因为标准的一级制造台生产海克斯水晶的成功率低得惊人——仅有10%。
而原料方面，来自祖安的幽光晶苔——有机晶体高效公式的合成原料——也显得略为紧张。菲罗斯家族和吉拉曼恩家族的渠道无法提供更多的支援，因此他们只能从提高合成成功率入手。
根据他前世的记忆，在双城之战中，维克托和杰斯最终使用的稳定海克斯水晶的仪器上，雕刻了狂野符文。
从那时起，他们便开始将符文与科技结合，创造出稳定的科技-魔法通路。这一融合不仅让海克斯水晶得以稳定，还催生了海克斯科技这一既危险又奇妙的奇迹。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维克托脑海里，就被他排除了——一旦开始使用这种方法，他们很可能会面对符文腐蚀带来的严重后果，走向灾难。
然而，在一次合成失败后，产线上的海克斯水晶发生了爆炸。令人惊讶的是，爆炸中心的制造台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被彻底摧毁，而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留下了符文图案。
维克托正打算处理掉这个危险的失败品时，【伊卡洛斯】系统突然流出蓝色的数据流。
原本属于符文本身的波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伊卡洛斯】系统数据流本身的波动，维克托完全掌控了这股能量。
在一番操作后，第一颗【伊卡洛斯】版的人造海克斯水晶被生产出来。
这个突破让维克托对量产人造海克斯水晶充满了信心。
他和杰斯简单讨论后，决定展示几款适合在进化日上亮相的海克斯科技产品——其中包括矿工挖掘的大手套，以及小型海克斯飞门，虽然目前传送范围仅限五米，但是未来可期。
“维克托……”
正当维克托沉浸在将海克斯水晶与现有科技相结合的兴奋中时，萨勒芬妮悄然走到他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维克托猛地被吓了一跳，差点摔倒，迅速扶住桌子才稳住了身形。
“不好意思，你在这里站了很久吗？最近的进展给了我很大信心，我想尽快的把成果做出来。”
维克托解释道。
“不……打扰你是我不好。”
萨勒芬妮的眼神有些飘忽，注意到这一点，维克托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专注地观察着她。
“你最近和抑制器磨合的怎么样？”
他尝试着开口。
“很不错……不，不如说是相当不错，我已经学会了不依赖抑制器，也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了。”
萨勒芬妮淡淡的笑着说。
“那很不错。不过，你应该还有其他话要说吧？”
“是的……维克托，你和杰斯现在研究的，是人造海克斯水晶。但是我的抑制器，是用天然海克斯水晶造的。”
“如果你担心安全问题……这几天，我给你做了一个新的抑制器，用的是人造海克斯核心，比起老的那个抑制器，它更安全，也不需要你花费更多的时间去适应。”
维克托带着些许歉意，摸了摸后脑勺。
最近他完全投入在了人造海克斯水晶的研发上，差点忘了把这个新开发的机械送给她。
“不，不是的。”
萨勒芬妮双手合十，目光渐渐凝视向远方。
“它们很好……我是说，那些天然水晶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危险。如果能正确与它们沟通，它们会和我一起唱歌，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它们？”
维克托敏锐的注意到萨勒芬妮的措辞。
萨勒芬妮的神情再次变得恍惚，仿佛正在倾听着什么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声音。
“萨勒芬妮？”
维克托低声叫道。
“啊，抱歉……它们，我是这么称呼它们的。更准确地说，是‘声音’。许多许多的‘声音’，只有我能听见。在唱歌的时候，我和它们交流。”
随即，她轻轻哼起一段荒诞而悠远的旋律，仿佛她已不再站在祖安的小工厂中，而是置身于某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神秘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