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正常的灵矿
当天夜里，秦岳闲来无事，在附近溜达抓了几个鬼鬼祟祟的散修，一问才知道是见郁家突然覆灭，想找机会去郁家府库里捞点东西的。
其中，一名筑基初期，四名练气期。
秦岳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禁制，作为自己第一批手下。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一点都没有不甘愤怒的样子，于是他好奇询问原因。
“我等散修一无传承，二无资源，若是被同境界所擒自是不甘，但若是能为高阶修士所用，于我等而言，未必不是机缘。”方剑华恭顺道。
“你倒是想得开。”
方剑华微微叹了口气：“我等这南疆贫瘠之地的散修，能修出什么名堂？左右不过是蹉跎一生罢了，如今能为前辈效力，对我等来说确实是难得际遇。”
“先前郁家老祖也是金丹真人，寿宴上散修不少，你为什么不去贺寿？”
“曾有一位散修前辈说过，散修就算再没有出路，也不要投靠家族势力，没意义。”方剑华如实回答道。
秦岳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了。
任何组织形式都有其特性，教派凝聚信仰，宗门传承道统，而家族则是延续血脉，所以在众多势力中，加入某个家族是绝对不明智的选择。
片刻后，他问道：“八风城就剩下这些凡人了吗？”
“那倒不是，大部分还有劳力的凡人都被送到灵矿和附近伴生灵田劳作了。”
“灵矿？”秦岳闻言愣了一下，“八风城附近还有灵矿？是西别山那座吗？”
“是。”
秦岳想了想说道：“你们先去接管灵矿，把所有凡人带出矿井等我。”
“是！”
方剑华带着五名练气修士离开后，秦岳便独自来到了郁家府邸，在他神识覆盖之下，很快便找到了库房所在。
虽然秦岳修的是正儿八经的仙界顶级功法，理论上他可以只靠这一门功法修炼成仙。
看似对功法没有需求，实则不然。
他目前只会如火球术、御风术、小金石术、神行术等几种基础法术，全是练气期的，连筑基期的都没有。
至于金丹期的正常手段，那就更不用说了。可与人斗法总不可能一直仙法神通起手吧？就算不考虑隐藏根脚之类的事情，法力消耗也是大问题啊，万一敌人是一茬接一茬的来呢？
所以，他对低阶的功法术法也是有需求的，而且需求还不小。
包括法宝灵符也是一样，他拥有众多的仙隐玄兵，但那都是羽化登仙之境才能祭炼使用的，对现在的他而言没有大用，但远不如整点低阶法宝符箓实用。
“步光诀？金系功法，倒是可以用一下。祭柳丹行术？强化丹药效果的水系法术？虽然练不了，但东西不错啊……”秦岳将所有秘籍与玉简都检查了一遍，发现其中大多数都不适合他。
他是风雷双异灵根，风灵根是木灵根变异而成，雷灵根是金和火两种灵根混合变异。所以他也可以兼修金火木三系功法与法术，只是不论修炼进度还是威力都会大打折扣。
五行灵根效果不佳，可专修风雷的功法又比较少见，特别是雷法，不仅少见，还有风险。
哪怕是身具雷灵根的修士，修炼雷法也是十分冒险的事情。
“四大家族就算了，怎么郁家也没有灵虚期的功法？而且我能用的也太少了，就算是散修修到金丹期，多少也该有点家底了才对。”秦岳摇了摇头，将玉简和灵石全部收下，至于那些练气筑基的法器，实在是没什么好用的。
唯一一件金丹期法宝，是单独供奉在密室的步光宝鉴，需要搭配步光诀使用才行。
看起来不是很难修炼，应该要比鸿蒙紫气诀简单一些，虽然他修炼金系功法会大打折扣，但目前也没别的选择了，回头试试看再说。
离开郁府之后，秦岳开始思考起西别山的灵矿问题。
他记得当年还没有离家时，就已经有灵矿接近枯竭的传闻了，怎么可能过去了三百多年还在挖？
要知道整个纪国南疆都是低灵质区，灵气稀薄是常态，根本不可能诞生出几百年都挖不完的大型矿脉。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他准备把凡人撤出来后，亲自去查看一下。
说起来，其实整个八风城都是因为那座灵矿而存在的。否则在这种资源贫瘠的穷乡僻壤，别说四个修仙家族，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凡人城镇都不可能聚集起来。
……
方剑华与四名练气散修来到了灵矿，直接出手灭掉了驻守在这里的数名郁家练气期修士。
“这几个应该是郁家最后的人了吧？”看起来年过半百，又有些矮胖陈五说道。
他是与方剑华同行的四名练气修士中，修为最高的一人，已经练气圆满，只等一个机会去尝试突破筑基期了。
“唉，谁能想到昨天还风光无限的郁家，今天就直接断子绝孙了呢？”长得高高瘦瘦的练气七层修士高松叹息道。
“修仙嘛，不就是这个样子？今天当爷，明天当狗，反复不定，人生何其精彩？”方剑华摇了摇头，无所谓道。
陈五肃然起敬：“还得是你们筑基修士看得开。”
方剑华说道：“这有什么看不开的，大家其实都一样。修仙者境界宛若天堑，层层递增，层层压迫，只要活着，哪个修士没当过狗的？哪怕就是修炼到九寰顶点的登仙期大能，遇到真仙下界，那不也是一死一大片？”
“呃……”几人顿时无语。
他知道这几个练气期是对自己前途感到迷茫，但这种事情真没必要，修仙者能不能活到明天谁说得准呢？
那称霸八风城地界二十余年的郁家老祖，不就刚在自己寿宴上被做掉了吗？
反正修仙者最终归宿都是死，重要的是过程，不管是当狗还是当大爷，他都能接受，因为这就是修仙者的命。
这是他一路走来的感悟，不论对错，反正他就是这么说服自己接受现状的！
不得不说，他心态真的很好，如果资源足够，没准真能结丹。
“好了，你们两个修为最低，就留在这里清理现场和接应我们。我们下矿去把凡人都带出来，得把差事办好，我们才有明天啊。”
“啊？下矿？这灵矿可是会吃修士的啊！”高松惊道。
方剑华骂道：“又不是去最底层，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怎么在金丹真人手下混？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