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泉
光阴转瞬即逝，茅草屋中，林墨盘坐在床上，静心修行着《寂灭道经》。
此时，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苦海内更是宛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蕴藏着汹涌澎湃的神力。
“终于到这一步了。”
林墨睁开双眼，眸中有一抹暗沉的颜色闪过。
荒古禁地的神泉水果真非凡，这段时间内他尝试炼化，却只能从中截取很细小的一部分精气，充实自身的修为境界。
更大的一部分，则是在进入他体内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据他猜测，应当是化为了肉身底蕴，等待之后慢慢发掘，才可彻底显露而出。
即便如此，林墨此刻也即将突破至命泉境界，拥有短暂飞行的能力。
等到真正突破命泉，神力如泉水般涌动时，更是能施展种种玄法，将前世积累化为战力。
“剩下的一瓶百草液，就能支撑我彻底踏入命泉境界。”
林墨表情淡然，对于突破命泉之事已经是十拿九稳。
这段时间内，叶凡和庞博两人偶尔来找过林墨几次，见到他状态越来越好，也是彻底放下心来。
并且告知了两人过段时间后，就要前往灵墟洞天附近的废墟历练一事。
“时不我待，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林墨抚平自己的心湖波动，将最后一瓶百草液一饮而尽，开始冲关命泉。
《寂灭道经》，只是结合了道经起始篇章的几分经义，在苦海境界则是由灵墟洞天内的普通经文充作骨架，再经由“道灭道生”真意填充。
这般突破命泉，在苦海境界的修行，必然是不如以道经为骨架，重新推演《寂灭道经》来得好。
但问题关键在于，林墨凭什么从叶凡手中获取道经轮海卷？
凭所谓的“救命之恩”？
林墨还有些自知之明。
况且只是在苦海境界有些遗憾，日后未尝不能弥补。
事事追求完美的话，林墨难道要像叶凡那般，轮海修道经，道宫修西皇经，四极修恒宇经，化龙修太皇经，仙台同修太阳太阴？
“我的根基，还是在于截天七剑。”
截天七剑，林墨只获得了“道灭道生”、“万物成道”、“道不可论”等五大剑招。
但这每一剑，都是彼岸级的招式。
此彼岸非彼彼岸。
一世之尊的彼岸，回溯过去、占据未来，一念之下便可翻天覆地，自身体量等同于一方多元宇宙。
相较之下，遮天世界的彼岸，就显得弱小无助又可怜。
受限于曾经只是外景九重天的目光，林墨不能完全推测遮天世界什么样的强者能比拟彼岸者。
但至少也得是仙帝这个层次，才有资格拿出来比较一番。
有这样的传承在手，林墨自信不会因为一时遗憾后悔终生。
而且古来上百帝与皇，难道在修行前期，都有帝经修行？
数日后，茅草屋内异象不显。
林墨整理衣衫，外出不归。
……
一处洞府内，韩长老形销骨立，一副老而不死的模样，好似一只从坟墓中爬出索命的恶鬼。
此刻，他皱眉对眼前的孙儿韩飞羽道：
“林墨？此人是谁？”
“此人只是一个普通弟子……”
韩飞羽说明林墨的来历，以及和他之间的恩怨后，又犹犹豫豫说道：
“这人说他有关于叶凡两人的密事要禀告，还非要对您亲口诉说，我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阴谋……”
“不必多说，只是一个小小的苦海修士。”
韩长老冷哼一声，直接打断了韩飞羽接下来要说的话。
“哼哼，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欺瞒老夫。”
“是，那我去喊他进来。”
韩飞羽战战兢兢，果断退出了洞府。
对于这个面目恐怖的叔公，他也是十分惧怕，自然不愿意多待。
在叫林墨进入洞府后，直接转身离去。
“韩长老。”
林墨进入洞府，看到韩长老后立刻恭敬行礼，同时身子也微微发抖，好似在害怕一般。
“桀桀桀。”
韩长老看到林墨这个样子，忽然怪笑道：
“你有什么事要说，快快道来。
“长老，我发现叶凡他们还藏有宝物。”
林墨战战兢兢说道，双手抖得有些厉害，向着怀中掏去。
“那时我身负重伤，他们给了我几瓶百草液，里面掺入了一些……”
咻咻，一阵风声入耳。
转瞬间，韩长老来到林墨面前，迫不及待地接过他手中的玉瓶。
“像是掺了些水。”
韩长老打开玉瓶一看，里面几乎空空如也，只在瓶壁上残留些许药液，但闻了闻残留的味道，还是让他发觉了些许端倪。
作为炼药高手，他虽然不能辨别神泉，但对于百草液可是太过熟悉了，自然能够发觉里面掺了些淡水。
神泉无人有缘得见，未尝不是如同淡水一般神物自晦。
“你……”
韩长老看向林墨，正要说些什么。
突然，一道灰暗剑光劈来，让他猝不及防之下，只得微微偏转身躯。
“小子找死！”
韩长老看向自己胸口，那里被硬生生打出一道豁大的伤口，有鲜血汹涌而出。
不过他毕竟是灵墟洞天的长老，虽然即将寿尽而终，但肉身也十分强大。
就算是头颅被砍下，也能短暂存活一段时间，胸口被砍出伤口只是小伤，丝毫不影响战斗力。
就在韩长老伸出右手，想要擒拿住林墨的那一刻，他的脸色霎时间变得灰暗低沉。
扑通一声，他死了。
寿尽而终。
“寂灭之剑，果然不愧是从道灭道生中演化的一式剑招。”
林墨看着脚下的尸体，伸出右脚踢了踢，确认对方真的凉透了之后，也是对这式剑招颇为满意。
道灭道生，这是一式终结与开创的剑招。
经由他曲解其意而创出的《寂灭道经》中，自然而然演化出了一式寂灭之剑，能够斩人寿命、断绝生机。
尤其是垂垂老矣的人，因为自身气血衰败，被斩掉的寿元比年轻人要更多。
当然，这式剑招也并非无敌。
若是被斩之人与林墨境界相差过大，被斩掉的寿元将会大大缩小，甚至根本不受影响。
而且如果能以外物挡下寂灭之剑，自然也不会受到影响。
韩长老自身太过老朽，境界也只是压过林墨一个小境界，被直愣愣一剑砍中，哪还有活命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