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让它重见天日
林凡和王麻子交易完后，快速清点了一下麻袋中的‘宝贝’。
他把十数件还算值点钱的东西挑了出来，剩下的全扔了。
出去那把锈刀，剩下十几件，预计估价两千到近万不等，若能出手，差不多也有六七万。
现在看来，王麻子是真的缺钱用才会这样卖家当的。
“除了清风斋，这条古董街也有不少其他行当，这王麻子怎么非得去当王世成的冤大头。”
不过仔细想想，林凡又释然了。
在没发现他让王琴欺骗自己感情之前，自己不也是把他当尊长一样敬重么。
林凡把那把锈迹斑斑的弯刀握在手中，用暹罗神眼仔细看了一番。
“果然是个好东西啊！希望能卖个好价格！”林凡轻声呢喃……
赋云轩。
据说这家古行从国民时期到现在，已经传承了好几代，其底蕴十分深厚。
论规模和名气，古董街非赋云轩和清风斋莫属，这也足以见得王世成的确是有些实力。
林凡走进赋云轩的大门，一股古朴而繁杂味道扑面而来。
他来这里，自然是要将那些宝贝卖出去。
现在是早上，店内没啥客人。
林凡一眼便看到了赋云轩的老板娘白灵，正坐在柜台前端详一个小鼎。
“白老板早！”林凡打招呼。
百灵抬头，透出三十岁女人独有的妩媚：“哟！是清风斋的小林子吧？是你们王老板有什么事吗？”
古玩行之间，若是遇到一些鉴定较为困难的宝贝，会时常彼此交流。
虽是竞争关系，但两家来往也还算密切，所以林凡也跟这位老板娘打过几次照面。
“其实是我自己过来想出几件宝贝。”
林凡说着，来到柜台边，把他挑出来那几件宝贝陈列在了柜台上。
当他把那柄锈刀拿出来的时候，还不忘提醒道：“这把刀，我想请曲老板过亲自过来看一下可以吗？”
见林凡这么说得这么慎重，百灵直接忽略了其它宝贝。
拿起那把刀在手中观摩起来，同时狐疑地问道：“这些东西你怎么不留在你们清风斋啊！”
“这个说来话长，但我保证，这些所有的宝贝，出处绝对是干净的！”林凡也知道百灵在顾虑什么，拍胸脯保证道。
“这不过是一件粗糙的仿品，不至于把我老公叫来吧！”百灵打量完那把刀，放回了桌子上。
林凡见状也不着急，而是把目光放在了百灵面前的小鼎上。
稍微看了一眼后问道：“这小鼎不会是老板娘你新收的宝贝吧？”
见林凡突然问起小鼎，百灵莞尔一笑，颇有些得以地说道：“没错！怎么样，你看得出它的来历吗？”
“鼎式薰炉，腹大，耳长，元朝盛产这种炉鼎，所以从形状上来看，属于元代制品。”林凡微笑着答道。
“哟！不错，有点意思，你还有要补充的吗？”百灵饶有兴致地看着林凡，仿佛有意要考他一般。
林凡则不慌不忙地接了下去：“但它的纹饰却不止元式文化，既有金式文化，也有明式文化。”
“不过这种繁杂纹饰，却只有清代已炉火纯青的失蜡法才制作的出来！清代铜器的主要材质，也大多以这种艳丽的紫铜为主！”
闻言，百灵更加得意了。
因为这件鼎式薰炉是她以极低的价格拿下来的。
她总算是以自己的能力，为老公的赋云轩小赚了一笔。
于是她点点头轻笑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王老板后继有人了，那你再猜猜，买这炉鼎，我花了多少钱。”
“这个……”林凡稍稍迟疑了一下，缓缓道：“其实我真不知道，老板娘买这件现代工艺品作何用！”
此话一出，原本笑逐颜开的百灵，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
对方意思是，自己打眼了？
她惊声问道：“你说它是一件现代工艺品？”
“没错！”林凡话里充满了笃定。
林凡无意识间流露出来的自信，让百灵有些自我怀疑了。
但她还是辩解道：“这铜锈和包浆，是我用高温测试过的，完全没有问题！”
“如果它是用更高的温度煅烧伪造出来的呢？”林凡提醒道。
现在的造假手段越来越高，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普通的甄别方法自然会被仿造者克服。
事实上。
林凡早就用暹罗神眼看出了这个鼎制作的年代，及其内里的杂铜材料，这些百灵用肉眼自然难以分辨。
“你这么说，可有根据？”
百灵还是不信自己会打眼，这些年来跟着她老公，她可学了不少干货。
林凡淡然一笑，直接抄起手中的锈刀，手起刀落，在小鼎身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你……放肆！”百灵大惊失色，很是气恼。
毕竟还没有真正确定真伪，万一是真的，那这小鼎被破了品相，价值将会大打折扣。
然而。
等百灵连忙去查看被林凡割开的那道划痕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因为划痕的内里，并不是紫色。
也就是说，这小鼎的材料，并不全是紫铜，而是深灰色的杂铜。
百灵后退两步，神情失落无比，她果然打眼了。
“我想这一刀下去，你应该不会认为我这把刀是粗制滥造的仿品了吧？至于这炉鼎，我想一件价值几十块的现代工艺品，我应该还是赔得起的。”林凡顺势说道。
百灵这才反应过来，她终于明白林凡突然说起这个炉鼎的用意了。
他是在帮鉴宝的同时，告诉自己，自己没有能力否定他的宝贝。
想到这里，她急忙道：“谢谢你帮了我，我现在就叫我老公过来，不过这小鼎的事情希望你为我保密！”
“没问题。”林凡点点头。
百灵一个电话过后不久，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人匆匆而来。
正是百灵的老公，赋云轩的老板崔勇。
林凡也不废话，直接将弯刀递给了他：“崔老板，这把刀你多少收？”
崔勇接过刀，随意看了一眼后，转向百灵责问道：“你就为这把刀，要让我亲自过来？”
“崔老板，是我求她让你过来的。”林凡连忙给百灵解围。
“是你要卖这把刀？”崔勇问向林凡。
林凡点点头。
“这么粗鄙的仿品，我没办法收！”崔勇毫不客气地说道。
林凡则微笑道：“崔老板不防给它除除锈再决定要不要。”
“你意思是，这柄刀的锈斑之下另有乾坤？”崔勇瞄了一眼弯刀皱眉问道。
“没错！这件稀世珍宝，我要让它重见天日！”林凡双眼露出一抹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