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合约
酒吧今天请了红色机车乐队唱歌，不过没想到这摇滚乐队这么不靠谱，舞台上打架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不过下面的观众似乎对这支乐队观感还不错，毕竟吃瓜吃得很欢乐。
但王黎已经决定不会让他们再上台了，他们的舞台效果太不稳定，还不如换个效果差一点但稳定的。
几分钟解决掉红色机车之后，她在二楼看到了楼下正在逃跑的周、华二人，两人一人背着个包，跑路时背包一蹦一跳，像两只人畜无害的兔子，惹得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要不要通知一下光哥，让他今晚来救场。”
光头经理坐在旁边问她。
“先不用，等会再说吧。”她的目光看着一楼，两个青涩少年被手下的人抓着了，正往二楼过来。
......
“还不错。”
王黎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递给他们两张纸，慢慢说道，“签下这份合约，我就放了你们。”
“合约？”
两人拿起那份合约，是酒吧驻唱合同，制式合同，每周来酒吧唱两场，七首歌，每场两百块钱，两个人分。
周明当然不会签这种合同，开玩笑，还要高考呢，做什么酒吧驻唱！
可奈何那个女人手里拿着把柄。
“最多每周一场，而且要不能限定演出时间。”
周明思索再三，咬着牙和她说出自己的条件。
“没问题。”
没想到王黎竟然欣然接受了，拿出笔就要两人签字。
周明暗叫不好，还是答应快了！可既然答应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签字。
华西在一旁，全权相信周明，也跟着签了字。
签完之后，光头经理收起纸笔，站在一旁。
“今晚就要第一场，张章，你带他们下去准备。”
王黎没有在说什么，雷厉风行离开了酒吧。
舞台上，红色机车乐队的器材还在上面，没来得及撤下，就是不知道他们人去哪里了。
不会是...
周明和华西心里暗暗嘀咕，对酒吧的印象有下降了几分。
在服务员收拾舞台时，两人在后台又排练了一会，之前红色机车被顾客起哄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华西当时在下面叫的很大声，现在轮到自己上场了，又开始紧张起来。
“咱们不会也被赶下来吧！”华西心怀惴惴，握着吉他问道。
“他们那种实力都没被赶下来，你还怕什么？”周明给阿西鼓劲，“拿出你水果湖第一吉他的自信来！”
好吧，其实俩个人都没底，但事到临头，撑也要撑着。
在光头经理上台客串主持人之前，他问两人一个问题：“你们这个乐队的名字想好了没有，等下我好上去介绍。”
乐队名字这种事不应该九转十八弯拿出几十个备用商量个个把星期再拿出来的嘛，你在上台前一秒问是几个意思，这么急，好歹也先让我们拉个屎先啊。
“快点啊。”
但这光头佬丝毫不留情，催促着，马上就要上台。
怎么起名是大事，可两人都是起名废，一时间低着头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好词能代表两人。
不管了，随便起一个吧。
周明想不出来，打算破罐子破摔。
可抬起头来，那个光头已经不见了。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橘子玻璃乐队！！！”
不得不说，这光头确实很能带动气氛，三两句就让酒吧里的客人目光带到舞台上来。
不过这个橘子玻璃乐队是哪位？
“快上去啊！”
后面有人催促两人赶紧上台。
原来是咱们啊。
没时间吐槽了，周明和华西的第一场乐队演出就这样赶鸭子上架，开始了。
台上光头离场，周、华两人站定，对视一眼，互相打气，开始吧。
华西按之前说的，第一首演奏的还是《再见理想》。
受到港片港风影响，粤语歌在这个时代还是很时髦的东西，不过粤语的摇滚还是比较少见，大家都乐得听一个新奇。
上面的人是谁啊？
不认识啊，酒吧新来的驻唱歌手？
看他们的样子，还不大吧，实力怕是趴菜。
在这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时代，周明和华西嘴上只有薄薄一层胡须，
前面上台的摇滚乐队至少看着有摇滚乐队的样子，一身打扮就很符合酒吧顾客的想象，可周华二人啥都没有，甚至还穿着衬衫，就像没长大的孩子。
底下的顾客撇了眼台上就把他俩忘在脑后。
但这一切都和台上的两人无关，开始演奏之后，两人只管弹自己的，一切交给音乐说话。
周明的声线属于清澈，锐利的，要说和谁比较相像的话，窦围的声音和他相似，说实话，家驹的声音是带点沧桑，有点核嗓的感觉。周明唱起他的歌来，风格和他不太一致，不过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独坐在路边街角冷风吹醒
默默地伴着我的孤影
只想将吉他紧抱诉出辛酸
就在这刻想起往事”
好的歌曲，在第一句就能把听者的心抓住。就算底下的人大部分听不懂粤语，但周明开口的第一句，就已经在他们心中唱出一个孤独的人的轮廓。然后再用声音一笔一笔描摹，丰满听者心中那个身影。
“一起高呼Rock n＇ Roll ...
一起高呼Rock n＇ Roll ...
一起高呼Rock n＇ Roll ...”
在全场一起高呼摇滚的歌声中，周明结束了这首歌的演唱。
“好，唱的好啊！”
“这是什么歌，好好听。”
“再来一首！”
看着台下欢呼的人群，周明和华西舒了口气，好歹完成了第一次演出，没出什么岔子，也没被人赶下台。
唱完了这首歌，两人接下来马不停蹄，接了首《浪人情歌》，这是伍佰老师的作品，传唱度比上首歌要高多了。不过还是有个问题，情歌王子老炮的歌曲，但周明还没谈过恋爱。
我会擦去我不小心滴下的泪水
还会装作一切都无所谓
将你和我的爱情全部敲碎
再将它通通赶出我受伤的心扉
当周明唱到这句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有感觉，发挥的特别好。
难道是没感情经历对唱情歌还有加成？
周明不了解，青涩的声音唱着情歌，底下的顾客似乎很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