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一些事被改变了
周明追问后，明白了事情前因后果。
彭坦他们的乐队叫达达乐队，组建几年了，之前一直是朋克，金属风格，直到去年吴涛加入，才把风格变成独立，英伦偏向流行的方向。
不过还是那个原因，改变风格后的达达乐队，变得不那么朋克，省城里的其他摇滚乐队觉得他们背叛了摇滚，便开始疏远他们，达达乐队也迎来了许多批评。
彭坦觉得都在省城里玩的，关系弄糟了也不太好，平时就把圈子里的香饽饽——录音机借给其他乐队，修补关系。
结果就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其他乐队是东西照样借，面子照样不给。
“所以你才会说，‘管其他人怎么说’是吧。”
周明一脸笑意，同病相连是找到了组织。
“明天我就把录音机要回来！”
彭坦脸上也有点尴尬，毕竟这也算他的黑历史了。
“我想好了，我们不但要把机器要回来，从明天开始，我们也要录歌，发专辑，全国巡演！”
不知是不是受了刺激，彭坦忽然开始放豪言。
“用那个录音机？”
周明讶异，那个录音机录一点小片段还行，录一张专辑，那你是有点高看他了。
“当然不是。”
彭坦也知道用这小录音机不行。
“我们打算找个录音棚，录一张磁带，到时候全国去巡演，就放咱们的伴奏。”
他拿出了一大叠曲谱，几十首歌给周明看，证明他们不只是说说而已。
周明拿过来，瞧了瞧，嚯，真的是一大堆歌曲。
达达乐队这创作水平可以的啊，感觉之前还是小瞧他们了。
一般的乐队拿出几首歌就能吃老本了，几首歌还不知是憋了多久才憋出来的。达达一下子就能拿出几十首，至少他们的创作能力，完爆市面上大部分的乐队。
“我们打算把这几十首磨成十多首，磨好了就去巡演！”
彭坦已经是第三次说巡演了。
“你们出专辑的钱哪来啊？”
周明很好奇，据他所知，搞摇滚的乐队，大部分都没什么钱。
“酒吧唱歌赚点，有时候出席活动也能赚点出场费，大头还是酒吧驻唱。”
“再然后家里支持点。”
“录音棚在找个熟悉的，打点折扣。”
“这样差不多就行了吧。”
彭坦摸摸头，脸上讪笑。
“所以家里是支持多少呢？”
“大概几成吧。”
周明早该想到的，阿西的表哥，家里能差吗？
“录音棚也是家里找的？”
“那没有，那是张明找的。”
“到时候借你们的棚我录首歌。”
与不差钱的主说话，周明借起来也是心安理得了，彭坦回答的也是爽快无比。
接着两人又聊起了摇滚，流行，时不时弹奏一曲，和乐队一起合奏，阿西也上去弹，和张明他们一起，小秀一把吉他，惹得乐队其他人频频侧目。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天黑。
“糟了，今晚我们还有现场要去唱！”
阿西看着外面擦黑的天空，忽然反应过来。
周明两人连忙收拾好吉他，跟达达几人道一声再会，就往外走去。
彭坦好不容易碰到聊得来的做音乐的人，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走，也追了上去，“走去看看他们的现场怎么样。”
“是哪个酒吧？”
“好像是叫夜愿吧，我听阿西说过。”魏飞摸着下巴，想了会说道。
......
酒吧门口一如既往灯红酒绿，好不热闹。
只是夜愿酒吧门口挂了张牌子——今日嘉宾：橘子玻璃乐队。
“今天有什么节目没有啊？”一个熟客拉住酒吧经理，笑着问道。
“上面不是写着吗，这就是今天的惊喜！”经理和客人扯着皮。
“行不行啊，这乐队没听说过啊？”这人有点疑惑。
“保证好听！”经理信誓旦旦。
“橘子玻璃来了没有？”
光头经理站在门口，焦急地问保安。
“什么什么玻璃啊？”保安一脸问号，没听说过啊。
“就是上周那个闹完事差点被打的。”
这么一说，保安就想起来了，“哦那个啊，还没有。”
经理差点被口水噎住。
“来了，他们来了。”
经理回头，就看两人从出租车上下来，
“你们...”
两人狂奔而过，根本没理会门口的光头。
经理的话又胎死腹中。
周明两人跑进酒吧里，里面一如既往的坐满客人，最里面的小舞台上又服务员做着开场前的准备工作。
还好，赶上了。
穿过人群，走向后台的过程中，周明下意识往二楼包厢窗口望去。
灯是亮着的。
到后台说是准备，其实就是喝了两口水，吃了点东西，便匆匆上台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下午又和达达练了一下午，状态自然不用说。
二楼包间，王黎换了身黑色的衣裙，侧着身子坐在沙发上，雪白的长腿从裙下伸出，搭在矮几上，慵懒中又有些疲惫。
“姐，今天怎么也来酒吧了？”
虽然王黎年龄不大，但还是要求身边人喊她一声“姐”。
“没事，就想过来看看，”晃神了，她看着下方人群，敷衍回应，“不是说上次那个乐队反响很好吗，怎么还不见人？”
她和周明签完合约后就离开了，所以之后酒吧里的事没有看到。今晚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上周签的人，想过来看看。
不过这些她不想和外人说。
“乐队上场了。”身旁的人提醒道。
“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王黎有点意外。
或许就在她出神的时候吧。
楼下卡座里，王腾，也就是那位拉住经理的人看着台上那个帅气的小子，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有没有吹得那么好。”
阿西看了看身前的周明，对视一眼，周明给了他一个相信自己的眼神。
“独坐在路边街角
.....”
其实这首歌不适合开场，但时间紧急，周明便没有改变顺序，还是按上周来唱。
周明清冽的歌声，如冬天的孤影，默默诉说。
唱到副歌部分，又陡然拔高，发泄心中愤怒。
高声低吟。
一首歌被他演绎得引人入胜。
下面听不懂粤语的客人也被歌曲的吸引，纷纷停下手中酒杯。
“这音色！”
王腾‘腾’地一下起身，别人都是被台上主唱唱的好而吸引，作为一个制作人，他却明白一个吸引人的音色对于歌手的重要性。
对于歌手来说，歌唱技巧重要吗？当然重要！可全世界那么多人，技巧好的多了去了，怎么让别人一听就能记住你！当然是你的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