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斩首
陈启贤与牛宏相约，各自完成各自的事情之后便在北平城门外的一家客栈集合。
此刻他们已经比牛宏更早一步到了这里。
陈启贤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招待着身边众人，这次的任务要是没他们的帮忙自己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完成。
不过更重要的其实是牛宏那头，如果他没有按照自己说的做，那自己的行动便没有任何意义。
想起那日自己与牛宏交流到此番话题之时，他就暗示牛宏要帮自己这个忙。
牛宏昨日听陈启贤提起这事，一时间还不敢相信，这陈启贤居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牛宏倒是不惧，可要是没完成，连累了大家才是他最过意不去的。
现在陈启贤只希望他能顺利完成自己交代的事情。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把这事交给了对方就应该无条件相信，陈启贤暂且把这事放到一边，与酒桌上的各位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屋外一阵雨水敲打油伞的声音传到了陈启贤耳边。
他听这声音像是不少人向这边走来，一张望果然是牛宏等人。
三条咸鱼神情猥琐的左右环视，好像生怕有人跟踪他们，这模样岂不是更惹人注意。
倒是牛宏，提着一个大包裹，身上已经换了一副装束，想必他也是和自己这边一样，经历了一番恶战，染了一身血才换了衣服。
牛宏等人故意找了一张靠近他们的桌子坐下，先找小二点了酒菜，随后私底下与陈启贤交流道：“事情还算顺利，都安排好了。”
牛宏故意提了一提手中的物什，这东西被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包裹，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陈启贤身旁等人都知道，这想必就是王忠的人头了。
陈启贤满意的点点头，告诫大家今日安分的在房内待着，哪里都不许去，第二天便返回天津城。
夜晚时分，一人拿着王忠的人头偷偷站在客栈的后院......
第二天清晨，所有人奔出数里之后，两队合并到一队，顶着漂泊大雨快马加鞭返回了天津城。
赵兴德满怀期待的从军帐内走了出来，当见到他派出去的那队人马除了陈启贤和张翰文，只回来两个人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彻底凉透了。
他站立在刚下马的陈启贤面前：“剩下的人呢？”
陈启贤说道：“死了。”
赵兴德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迷离，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暗自神伤独自进了军帐。
陈启贤示意大家各自回营，自己则提着王忠的人头去向赵兴德解释。
“赵叔，王忠已经被斩杀，这是他的人头。”
陈启贤将手中的大包裹放置在赵兴德的案桌之上。
赵兴德盯着眼前之物，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们好歹跟了我两年，我对不起他们，找个时间我跟你一起去将他们的尸首找回，好生安葬。”
“他们都是我杀的。”
“什......什么！”
赵兴德被这话吓的直接跳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盯着陈启贤，好像在等他一个解释。
“扰乱军心，阵前叛变，该死。”
赵兴德隐隐捏着拳，他不敢相信这一切，自己亲自培养的兵怎么会是这种人？
陈启贤见到他这幅不甘心的样子，说道：“怎么？你不信？”
赵兴德吼道：“就算如此，你也应该带他们回营交于我来处理！”
陈启贤冷峻的看着赵兴德：“整整十几人，你要我带他们回营？副千户，你糊涂了不成？而且我问你，就算我将他们带回，你会怎么处理？军法论治，理应当斩，既然早杀晚杀都得杀，何不就地解决倒省了麻烦。”
赵兴德听完略微有些无地自容，其实若真是如此，自己确实也无法痛下狠手。
现在陈启贤替自己下了这个决定，倒也算是一种解脱。
陈启贤可不想赵兴德成为一个乱世圣母，慈不掌兵，若他一直固执的保持这种性格，新兵营断不能由他掌管。
他想要新兵营变成自己的一把利刃这个计划也难以实现。
“赵叔，不用我提醒你吧，这是军营，不是仁义堂，你和我都不是来这结交豪杰的，若有一天你我二人其中有一个犯了大错，我希望另一方同样不会手下留情。”
被戳中软肋的赵兴德只顾自己喝着闷酒，话虽如此，但一下子损失了那么多手下，他也难免神伤。
他更没想到这十几人的队伍只有两个人是真心对自己忠诚的。
眼下或许真的只有陈启贤一人可以从头到尾的信任。
赵兴德收回情绪，当下还是以王忠这事为重任。
他看向桌上的包裹，伸出手触碰到一片冰凉，随后他缓缓打开包裹，拆开四五层后，终于看到了一面煞白的肌肤。
等这东西完全裸露出来的时候赵兴德还是吓了一大跳。
这东西已经浮肿难辨，整张脸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若不是脖颈处露出的骨肉，还以为这是一座整人的雕像。
“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启贤绕过前看了一眼说道：“想必是这几日的雨水将人头泡肿了。”
赵兴德厌恶的将眼前之物重新包裹起来，随后拿起身边的纸笔：“我写一封文书呈报此事，希望皇上知晓之后能嘉奖新兵营，再这么整下去想必这里都是人心惶惶，人人都见钱眼开，这样的话还哪里算是兵营。”
“你现在已经解决了军营内的伙食，想必也没多余的钱财给他们解决粮饷之事了，这事就交给我来想办法吧。”
“不急，等这雨再多下几日，我自有办法搞到银子。”
赵兴德看着陈启贤又是这幅奇怪的样子和奇怪的言语，可又偏偏拿他没办法，谁叫他每次都能料事如神呢。
陈启贤告别赵兴德，出了军帐来到住所之内。
他拿出自己的那本《野史》，果不其然，封面再次发生了变化，上面的雷电纹理已经成了一副露底的线条画。
这上面，看着怎么像是一排人，这排人正跪在地上，身后则是一群刽子手。
这是......菜市口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