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委屈你了
唐新荣从另一处宅院领着自己的女儿走了过来。
边走还不忘和她谈论:“友儿啊,你见了这两人万不可有半分轻蔑之态,爹看得出来,这两人行动间还是有半分能耐在身的,要是他们愿意帮这个忙,爹自会亲自感谢他们。”
唐友儿一脸无奈的看着他:“爹,您就不能找官府的人出面嘛,或者张伯伯家中也有不少武师啊。”
“孩子,爹早已不是朝中大臣了,哪里还能动用私权让官府出面。张大人虽与我私交甚密,可怎么好多次劳烦他出手呢,况且他是何身份,让别人注意到,也难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爹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嘛,我最怕给别人添麻烦了,要不是城外那么多流民,你娘身体又不好,我也绝不好意思在此逗留那么多日。”
唐友儿听到这些便不再说话,倒是她身边的陪房丫鬟略带脾气的说道:“老爷,您叫别人也就算了,这二人竟还是昨日劫小姐首饰的恶徒,况且这二人也很有可能是阉党的人啊,您说万一......”
“这倒不必担心,我打听过了,王忠的人这几日正在兵营内收取钱粮,他们内部可谓是怨天载道,越是缺钱粮者就越保险。”
“这种人,身无分文,又贪图利益反而更好利用,如果他们嘴上说着什么都不要,那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放心吧,他们劫道掠财,也算是有把柄在我们这,虽说有一人行为弱智,但我细细观察下来,那救你之人还是不错的,不但衣冠楚楚,文质彬彬,还能规劝好友知错能改,真是后生可畏,颇有我当年的风采啊。”
丫鬟一听,偷偷在唐友儿耳边道:“小姐,这老爷说的怕不是那人吧,我记得,那大夫说他肾虚,走路还横冲直撞差点撞到我们,那股子匹夫劲倒是和老爷很像。”
说完二人在唐新荣身后偷笑。
不光他们,身后还有不少家丁也跟着偷笑议论。
路过宅院之时。
“诶,听说了嘛,唐大人有一个私生子。”
“怪不得我看那两男的和唐大人长得那么像呢,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咋听说就一个是啊?”
“错了,是两个,两个双生子嘛。”
路过花园之时。
“瞧见没,唐大人带着唐小姐认亲兄弟去了。”
“哎哟,真看不出,这唐大人是这种人啊。”
“可不是嘛,怪不得那天我在浣衣间,他一直盯着我后臀看,竟是个花花肠子之人。”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日我端茶给他,他还趁机摸了我的小手。”
“可你别说,这唐大人这副身子骨,要真硬来,人家还真......真没法抵挡!”
说完,两个老大娘伸出长满老茧的双手捂着脸羞涩的嬉笑。
最后,三人走到别院之时,身后的几个家丁。
“啧啧啧,太惨了,听说几年前,那男子的亲娘为了让唐大人认自己儿子,亲自吊死在了唐大人的府邸。”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唐夫人亲自下药将他们母子毒害的,好在那男子福大命大,身子骨薄呕了出来。”
“嘘!~别再说了!你们都没发现嘛,那男子脚步轻盈,阳光之下见不到影子,那日其实他们母子全死了,只是二人的怨气不散,附在这男子身上前来报仇索命的!快走吧,躲远点!”
三人刚走至门前,唐新荣憋不住一个劲的打喷嚏。
“啊嚏!啊嚏!啊嚏!”
“爹,您怎么了,不会受风寒了吧?”
“不知道啊,刚一路走过来就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唐新荣摇摇头,转过身又不忘嘱咐着:“千万放心,那陈贤侄绝对是品性端正之人,另一个也已改正,你们一定不要再提昨日之事。”
正要推门,里面余子安半脱着外面的裤子,敞开着衣衫,正撑在桌边。
而陈启贤找了块抹布正替他扇着腚,嘴里还不停的念着:“该死的,你说你紧张什么,裤子全湿了,要让人家看出来还以为你尿了,真麻烦!”
“吱嘎~”
推开门,五个人瞪大了双眼,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啊!”
丫鬟更是当场直接叫了出来,慌忙捂住唐友儿的眼睛。
唐新荣后知后觉拉上门,双手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脸,大口地深呼吸。
屋内二人万万想不到这唐新荣带着两个女子进门。
余子安立刻穿上裤子,低着头躲在角落手锤着木柜。
陈启贤则躲在门后:“唐......唐大人,您听我解释。”
“贤侄不必解释,老夫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只是你们未免......哎!”
唐新荣叹着气,本想着二人有一个能依托都是幸事了,谁知见到这番场面,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纠结着还要不要找这二人帮忙。
丫鬟更是当场直说:“小姐,我就说这年纪轻轻的人怎么就得了那病,原来是......原来是有这癖好。”
唐友儿闭着眼苦恼着:“哎呀,你别说了,爹爹,快赶他们走吧!”
“友儿,你冷静点,先让爹了解了解情况,男人嘛,这都可以理解。”
唐新荣说完悄悄打开了一丝丝房门,一只眼从门缝间望了进去。
“两位贤侄,完事没?”
见无人应答,他又半敞着房门,只留出自己一人身位侧着身进去后又关上了门。
进去一看,墙角边,余子安嘴里吸允着自己右手的大拇指,陈启贤则在一旁抚着他的头。
见到唐新荣陈启贤是暗暗叹气:“哎,唐大人,我也不再相瞒了,我弟......他......其实......患有脑疾!”
“脑疾?”
唐新荣瞪着眼,观察着余子安:“刚刚不是还挺好的嘛?”
“是啊,这病就是时好时坏,大夫也不知道是因何而起,更不知道此病如何医治,那日我在医馆就是为了给他问药,他半路劫道也正是为了凑医药费啊。”
说完陈启贤难掩失落,暗自摇头。
“那刚才是?”
“说来惭愧,小弟脑疾发作时便如同三岁小孩,不但说话行为超脱成人,更是难以控制生理问题。”
“刚刚其实是他......尿了!”
唐新荣惊呼。
“我怕给唐大人添麻烦,便想着帮他处理干净,谁知脏了大人和小姐的慧眼,望大人恕罪那~”
说着陈启贤手悄悄捏着余子安的大腿,他心领神会一手掩面,一手不停的敲打柜门。
一股热流随之流淌开来。
兄弟!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