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白银有点眼熟
陈启贤听完头皮发麻,这书中的岳小飞竟是店小二?
想不到啊,一个底层出身打杂的居然都能比身后住所内的那帮士卒重义气。
此刻开始,他已经对眼前这家伙另眼相看了。
也不枉揣他怀里的那半包银子。
现在想想,这本野史另一个好处就是能看清身边人未来会对他产生的作用。
是好是坏都帮自己鉴定过了,比如眼前这岳小飞就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虽然他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更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陈启贤看中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好,岳小飞,是个好名字,对了昨天说好的,事成了我该再给你点赏赐的。”
“哎呀,陈爷,您这不见外了嘛,我这都快挣的比您多了,何况这里面还有您给的一点本金,我还哪好意思问你要赏嘛,您不问我要就不错了。”
陈启贤看着岳小飞咧着嘴那是笑脸横飞,自己的一个无意之举反而同时成全了别人,倒也不错。
“既然如此,要不你再帮我个忙?”
“陈爷吩咐。”
“帮我送点银子去你们店街上的那家医馆,替我把腰刀赎回来,顺便再把你们店里那账给平了。”
“好嘞,替爷跑腿是我的荣幸。”
小二接过陈启贤的银子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内,身后的校场已经聚齐了不少士卒开始训练。
陈启贤饶有兴致的看着大家的训练方式,简直是惨无人寰。
跑圈像高中女生,拖沓个腿,不断东西张望几人还互相议论。
匍匐像大爷碰瓷,快慢不均,还有人直接躺平。
舞刀弄枪更是宛如小孩子过家家。
倒是马术还过得去,这东西拿起来基本就放不下了。
陈启贤在部队也接触过,此刻看着他还真有点技痒难耐,巴不得上场去训训这帮人。
几个总旗更是找了片树荫一躺,商量起了今儿去哪个勾栏听曲喝酒。
将无能累死三军,帅无能分崩离析。
这种训练方式还不如回家躺着,还能养精蓄锐关键时刻使点蛮力。
陈启贤摇摇头转身不再理会,却见那余子安灰头土脸,衣衫褴褛,跛着个腿咬着牙,脸部肌肉一抽一抽的出现在了瞭望台下方。
“哥哥,快,扶我一把,我差点就没命来见你了。”
陈启贤跑下去扶着余子安坐到栅栏底下,却见他脸上虽蓬头垢面,皮肤却依然光滑白皙毫无伤痕,这衣服也都挑着边角料撕扯,这演的也太假了。
“哥哥,说了你都不敢信,我当时拿着那斗米去问市价,我想着多卖点,就找了个道上的牙行,谁曾想这小子竟敢黑吃黑,不但抢了我的米,还找了几个壮汉揍我。”
“那我哪肯善罢甘休啊!要说这是我一人份的我也就认了,这可是咱哥俩辛辛苦苦拿命拼出来的辛苦钱啊!”
余子安说着声泪俱下,要不是那本野史,这陈启贤都差点信了。
“所以你就上赌坊输完了?”
余子安:额???
“不是,哥,什么赌坊?你拿我当什么人了,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连夜帮咱两找那牙行,你可别瞎想啊。”
“不是,哥,你拿狼牙棒干什么?长矛也不行啊!哥!我认了我认了!”
余子安此时健步横飞,那跛脚竟不治自愈。
陈启贤虽是想吓吓他,但气也是真气,自己好不容易赢点回来现在还得替这小子填坑。
要不是野史上两次都记载了这小子始终对自己不离不弃,处处为自己肝脑涂地,他绝不会轻易放过这种登徒浪子。
自己赌是为了生存,这家伙那就是纯粹的犯瘾啊!
要不在此断了他这类念头,往后绝对会被这种人给拖累了。
陈启贤虽放弃了杀伤性极大的武器,但也不愿就此放过他。
将长矛折了一半,变成了半截粗棍,狠狠抽了他几下。
余子安疼的眼泪鼻涕乱甩,嘴上直喊:“哥!哥!我错了!”
他只想这陈启贤是因为失去了上赌桌的机会而暴怒,继而宽慰起他来:“哥,你别动怒,咱多干几单就是了,往后你歇着,脏活累活都我来!话说你是怎么发现这事的?我演的难道还不够像?”
陈启贤丢下粗棍,提溜着满脸污秽的余子安坐到一旁。
随后从怀中掏出钱袋子往他怀里一丢:“把该欠的都还上,虽然应该剩不了多少了,但往后那事咱俩就别干了。”
余子安没细想他的话,而是不可思议的拿起怀中的钱袋,里面竟大大小小塞满了白银。
他瞪大了双眼,抹了一把脸,刚刚的疼痛早就抛诸脑后了。
穷苦出生的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这兵籍还是乡里七大姑八大姨凑钱给他买的。
为的就是让这小子学点好,谁知他当了兵反而干起了贼勾当。
“你丫的瞒着我卖肉啦?让我看看你PY烂没烂?不应该啊!没听说过男宠收费这么高啊!”
陈启贤给了对方一记后脑勺:“狗嘴吐不出象牙,这是上天的恩赐,你可别随意亵渎,往后还得指望这些本发家致富呢。”
余子安使劲揉搓着双眼,还是不敢相信这里面都是真金白银:“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干啥了?放眼整个天津城能拿出这点银子的可都不多。”
“别瞎想,这里面不都是能花的,你以为就你会问金爷借啊,这还有我该金爷的本金和利息,要还的。”
余子安一听可算松了口气:“原来咱哥俩是一个路子啊!我说我今儿手气怎么这么背呢,合着气运全跑你这啦,丫的咱哥俩这辈子都没赢过这么多钱呐,老实交代,昨晚上是不是上凝香苑摸了不该摸的了?”
余子安此刻心安理得的从里面拿出几两白银准备上金爷那平账,顺便想再拉上陈启贤上赌坊继续厮杀。
这种逆天的手气今天要不让他散尽余热不是白瞎了嘛,往后这种高光时刻可不是经常能有的。
可陈启贤说什么都不愿意,还让他只拿二人的欠账去还金爷,别想着多拿一分一厘,生怕他拿了钱又去赌坊做慈善。
毕竟这家伙今天的手气只配当个明灯来使。
余子安上下打量着陈启贤,这家伙变性啦?平日里轻伤不下赌桌的,更何况赢了这么多钱,他也没上酒楼喝酒,没上茶馆吃茶,更没上勾栏听曲。
刚刚过来的时候还见他乖乖站在哨岗上看着校场士卒训练。
不应该啊,刚刚好像还说了什么金盆洗手不干了。
余子安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乖乖拿银子准备出去还账。
只是从里面掏出来的几颗白银怎么都那么眼熟啊?
余子安素来有下注前咬白银的习惯,这算是他的某种仪式感。
细细查看,这些白银都有几道差不多的牙印。
他随意挑选一颗往自己嘴里一放。
嚯!
刚好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