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时运流转命难违
欲瘾之魂，丁字二品。
浮生纸录给出了奖励：麻沸散。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后汉书有云：若疾发结于内，针药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
简单来讲，这就是麻药，也可以用来消毒杀菌。
许渡正巧平日里常和尸体打交道，难免会沾惹些尸体上的病菌，有了这麻沸散，也算是安全了许多。
不然要是处理尸体的时候没遇到危险，却因为尸体病菌染上病症而死，那可就闹笑话了。
次日许渡做了一大盆麻沸散，用小瓶分装好，也用着方便。
恰好大理寺的捕役上门，说是大理寺卿有请。
许渡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答应了苏鱼儿去大理寺一趟，到现在还没上门，也难怪人家派人来请。
不过好事不怕晚，现在动身也不迟。
许渡送走捕役，换好衣服出门。
约摸半个时辰，走到了大理寺门前。
“站住！你是什么人！”
门口的吏目将许渡拦下。
“阴礼监许渡，是你们大理寺卿喊我来的。”
许渡如实说道。
两吏目对视一眼，验明身份后进去通报，只留下许渡在门外等着。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吏目出门，将许渡领进去。
许渡跟着前面的吏目，四下打量着大理寺的布局，和阴礼监不同，这儿的建筑楼房才真有朝廷建筑的样儿，大气磅礴，周围房屋错落有致，拱卫着中心的大殿。
相比之下，阴礼监地面上能看见的部分就一间屋，虽说地下空间极大，内涵乾坤，但未免还是有些太寒碜了。
不过阴礼监这么建造，也是为了收拢尸体，防止白日变尸危害京城百姓，二者职责不同，这么想来，也就没什么好比较的了。
走了一会儿，绕过几道长廊，许渡就被带到了大殿旁。
有两人正在这儿说话，碰巧许渡认识其中一个。
一个是他的“老熟人”苏鱼儿，穿着一身鹅黄色罗衫，笑语盈盈，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另一位则是个中年男人，根据身上的官服形制来看，应当就是大理寺卿卫承，也是苏鱼儿口中的师傅。
“大人，许渡到了。”
吏目躬身行礼，禀报道。
卫承点点头，开口道：“行，你先下去吧。”
等到吏目离开，许渡这才仔细瞧着眼前的卫承，人长得周正，不流俗，身着朝廷官服，身上还有股子文人气。
这就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大理寺卿卫承？
你要说他文厉害，那许渡认，毕竟人家身上的文人气做不了假。
但是武，不好意思，还真没看出来。
就卫承的身材体型，不说是瘦弱，也绝不强壮，和他先前用裁纸刀一刀枭首的王天临比起来，至少在视觉效果上差远了。
许渡心说这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朝廷的武力担当啊，该不会又是人们以讹传讹，夸大了的流言吧。
什么？你说他看起来也是弱不禁风的样儿？
那能一样么。
许渡可是有浮生纸录开挂的，平日里练练桩功，吃点奖励的丹药，力气就蹭蹭上涨，哪会变成体壮如牛的样儿。
两人就这么大眼对小眼，互相打量着，还真颇有“王八瞪绿豆——看对眼了”那味儿了。
“师傅，你答应过我的！”
苏鱼儿忽然开口说话，打破了场上的氛围。
卫承也从许渡身上收回目光，笑呵呵的说：“小鱼儿，师傅是答应过你，可也要看人家本人的想法嘛。”
“他天天装傻骗人，能有什么好想法？师傅你再问，他也得听我的！”
许渡站一旁心说真是倒反天罡，什么时候苏鱼儿这傻姑娘还能说我傻了？真就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是吧？
“……”
不过许渡对两人口中的事儿倒是挺好奇，于是开口道：“不知卫大人叫我来，所为何事？”
卫承说道：“老夫也是受朋友所托，问你敢不敢处理国师义子的尸体，你要是不想掺和这事儿也无妨，有小鱼儿这份情面在，我替你回拒了就是。”
“敢问卫大人的朋友是……”
“你们阴礼监的太祝，沈俊。”
好家伙，之前说沈俊的人缘好、人脉广，许渡还没什么感觉，毕竟阴礼监是人家当值的地儿，呆这么久，吃得开也正常。
现在看来，哪门子正常了，关系都铺到大理寺来了，还是大理寺卿的朋友，你要说这里面没点猫腻，谁信？
许渡心里无语，问道：
“沈哥也算是我熟识，只是他为何不直接问我，还要拜托大人您转达？”
卫承笑道：“这事儿倒有意思，他把你当后辈，先前还说要大力栽培，现在找不到人处理尸体，又想起你来了，自是没脸找你。”
许渡拱手：“我只是个丁号门的小纸扎匠……”
“但是那沈俊说，他偶尔会给你塞几具丙字尸体，你处理完后，出来还是毫发无伤。”
这是什么事儿？
许渡心说你嘴上说照顾我，暗地偷着里给我上强度？合着你的照顾就是生怕我还活着呗？
卫承见许渡沉默，道：“而且这尸体现在怨气消磨，估计顶天也就是具乙字尸体，你要是觉得能力不够，也不必强求。”
乙字尸体……
许渡唯一一次接触乙字品级，还是浮生纸录给的白莲化生，只是耍猴人的尸体明显没那么凶险，阴礼监给的定品还是丁字。
现在突然让他去处理乙字尸体，还是有些发怵……
“哎呀！师傅，我都说了他不会去的！你不如把他的卖身契给勾了，让他跟着我破案去。”
苏鱼儿晃着卫承的胳膊，撒娇道。
卫承抬手敲了下苏鱼儿的额头，道：“行了，小鱼儿你就别捣乱了，你朋友明显还在考虑，我们尊重他本人的意愿就好了。”
“师傅！”
“为师答应你的不会忘，无论他同意与否，他身上的卖身契都会一笔勾销，你满意了吧？”
“还是师傅对我好，我们一定会做大做强，成为大理寺第一密探的！”
“……”
许渡闻听似乎是想明白了，抬头道：
“这活儿，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