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试探
接下来的几天，小顺子成了刘辩的专属导游，带着他在宫里四处转悠。
“陛下，这是浣衣局，负责宫内所有衣物的清洗。”
小顺子弓着腰，指着前方一片低矮的房屋说道。
刘辩顺着小顺子的手指望去，只见浣衣局的院子里，一群宫女正埋头苦干，搓洗着堆积如山的衣物。
她们衣衫褴褛，缝缝补补，有的甚至露出了里面的肌肤。
一个个面黄肌瘦，形容憔悴，显然是长期劳作的结果。
她们的手指浸泡在冰冷的井水中，冻得通红，有的甚至已经皲裂，渗出血丝。
刘辩心中有些不忍。
“赏！”
刘辩大手一挥，从小顺子手里接过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钱袋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着满满的碎银，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抓起一把碎银，朝着宫女们撒了过去。
“都拿去买点好吃的，别苦了自己。”
刘辩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真诚。
宫女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
她们纷纷跪地谢恩，感激涕零。
虽然只是些碎银，但对她们来说，已经是难得的恩赐了。
这些银子可以给她们改善伙食，添置衣物，也可以寄回家中，补贴家用。
类似的场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断上演。
御膳房、御马监、尚衣局……刘辩走到哪里，赏赐就撒到哪里。
他出手阔绰，但每次赏赐的数额都不大，既笼络了人心，又不会显得过于招摇。
“陛下真是仁慈啊！”
小顺子在一旁不住地拍马屁。
“奴才伺候先帝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体恤下人的皇帝呢！”
刘辩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他心里清楚，这点小恩小惠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稳固自己的地位罢了。
他现在就像走在钢丝上，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否则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然而，随着对皇宫的了解越来越深入，刘辩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这偌大的皇宫，守卫竟然少得可怜！
除了何太后寝宫周围的禁卫军，其他地方几乎看不到几个士兵的影子。
“宫里的守卫为何如此稀少？”
刘辩问小顺子。
小顺子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答道：“回陛下，如今国家大半兵力都掌握在何进大将军手中，宫里的禁卫军也大多被派去拱卫太后娘娘了。”
刘辩心中暗骂：好一个何进！这是明摆着要架空我啊！
他越发觉得自己的处境不稳定。
空有皇帝的名号，却没有实权，身边更是危机四伏。
这让他不禁开始幻想，如果自己不是刘辩，而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凭借着系统，岂不是早就拉起一支队伍，闯出一番天地了？
乱世之中，一锅白粥就能换来无数人的死心塌地。
更何况，他还有系统商城，可以兑换各种物资，让跟着他的人吃香的喝辣的。
到时候，还怕没人为他卖命？
“陛下，您在想什么呢？”
小顺子见刘辩脸色阴沉，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辩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摆驾回宫。”
刘辩刚走到宫门口，便见一个宫女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差点一头撞在他身上。
小顺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厉声问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没看见陛下在此吗？”
那宫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陛…陛下…十…十常侍…在…在殿内…等候…多时了…”
刘辩暗道一声“来者不善”。
十常侍？他们这个时候来做什么？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努力压制住内心的不安，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问道：“哦？他们有何事？”
宫女低着头，不敢直视刘辩。
“奴…奴婢不知…他们…他们脸色不太好…”
刘辩见她吓得如此模样，也不再追问，挥了挥手，道：“罢了，带路吧。”
宫女如蒙大赦，连忙起身，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引路。
刘辩和小顺子紧随其后，朝着宫殿内走去。
十常侍早已在殿内等候，一个个衣冠楚楚，神情肃穆。
见到刘辩进来，为首的张让立刻上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尖着嗓子说道：“陛下圣安！不知陛下近日龙体可安？奴才们多日未见陛下，甚是想念啊！”
刘辩心中一阵恶心，面上却摆出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说道：“朕近日在宫中四处走走，了解一下宫内的情况，不想惊动各位大人。”
张让干笑了两声，说道：“陛下真是体恤下情啊！只是宫中事务繁杂，陛下万金之躯，切不可随意走动，以免发生意外。”
刘辩故作不解地问道：“哦？朕在自己的宫里走走，还能发生什么意外？”
他边说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张让眼神闪烁。
“陛下有所不知，如今京师不太平，盗贼横行，宫中守卫虽严，但也难保万无一失。还请陛下以龙体为重，莫要再随意走动了。”
刘辩心中冷笑，这老阉货拐弯抹角的，到底想说什么？
一旁的赵忠察言观色，见张让有些招架不住，连忙接过话头，说道：“陛下，其实我等今日前来，还有一事要禀报。”
他向前一步，微微躬身，姿态比张让恭敬许多。
刘辩故作轻松地问道：“何事？”
赵忠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刻意压低的嗓音说道：“董卓董将军不日便将抵达京师，陛下需做好准备，迎接董将军入宫。”
他说完，偷偷抬眼观察刘辩的反应。
“董卓？”
刘辩装作吃惊的样子。
“他来京师做什么？”
张让连忙解释道：“董将军此次前来，是为了拱卫京师安全，保护陛下和太后娘娘的。”
“保护朕？”
刘辩心中冷笑，这分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董卓入京，便是他被彻底架空的开始！
但此刻，刘辩只能继续装傻，摆出一副任人摆布的乖宝宝模样，说道：“哦，原来如此。那朕就静候董将军的到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