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三年替嫁后,相府全家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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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羞辱

白锦书失魂落魄地抱着琵琶,仿若行尸走肉般在回廊下挪动脚步。

突然,一只手如铁钳般死死拽住她,未等她反应,便被大力拖进了房间。

她踉跄着向前,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扑倒在台上。

“砰”的一声闷响,她的手肘和膝盖重重磕在台面上,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她不禁闷哼出声。

良久,她缓缓抬起头,额前的发丝零乱地垂落,几缕遮住了她那写满疲惫与绝望的双眸。

那道往昔熟悉至极,如今却又透着陌生疏离的身影,毫无预兆地闯入她的视线,正是白承枫——相府的二公子。

白锦书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她微微仰头,心中暗叹,今日这是撞了什么邪祟,刚送走了一个前未婚夫,又来个前二哥……

曾几何时,白锦书总是带着无尽的亲昵与依赖,甜甜地唤他“二哥哥”。

只是如今,一切都变了味儿。

这三年来,他就像个阴魂不散的影子,时不时便会来到这碧玉楼一趟。

可他每一次的出现,都不是念着往昔的兄妹情分来看望她的,而是怀揣着满满的恶意,专程来羞辱她罢了。

每次踏入房门,他脸上总是挂着那副让人厌恶的嘲讽笑容,眼神里尽是鄙夷与不屑,开口便是尖酸刻薄的话语,将她过往的骄傲、如今的落魄,一一拎出来,用极尽羞辱的方式说个遍。

那一道道冰冷又伤人的话语,一次又一次地刮过白锦书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只是这次,白承枫还带了一帮纨绔子弟。那些人一进屋子,便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白锦书,眼神里满是轻佻与不怀好意。

他们先是哄笑成一团,而后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言语羞辱起白锦书来。

有的阴阳怪气地说:“哟,这就是曾经那相府的四小姐啊,怎么如今沦落到这青楼里了呀,以前不还高高在上吗,哈哈哈。”

那笑声格外刺耳,仿佛要将这屋子都震得摇晃起来。

还有的满脸戏谑,故意提高了声调:“以前在相府定是娇生惯养,瞧这细皮嫩肉的,现在还不是得乖乖伺候咱们,这身份转变可真是够大的呀,也不知害臊呢。”

“唉唉唉,现在啊,要叫玉怜姑娘。”

那纨绔子弟故意拖长了声调,阴阳怪气地说道,脸上挂着得意又戏谑的笑,边说还边朝周围的同伴挤眉弄眼。

话音刚落,这帮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那话语里的嘲讽意味十足,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白锦书的心上。

白承枫则在一旁抱着双臂,脸上挂着得逞的笑,看着白锦书在那些羞辱的话语下脸色越来越白,身子微微颤抖,他心里别提多畅快了,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任由这帮纨绔子弟口无遮拦,尽情地往白锦书的伤口上撒盐。

白锦书只是神色淡淡的,对于这满屋子的羞辱话语,她仿佛已经麻木了一般,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缓缓站起来。

毕竟这三年来,这样的场景经历了太多太多,那些冷言冷语、尖酸刻薄的嘲讽,早已如家常便饭般充斥着她的生活。

一开始,她还会觉得屈辱、愤怒,会在无人的角落里暗自垂泪,可如今,她的心像是被一层厚厚的茧包裹着,那些伤人的言语虽依旧刺耳,却再也难以在她心底掀起太大的波澜了。

她就像一朵在风雨中飘摇许久的残花,看似柔弱,却在这一次次的磨难中,渐渐学会了用淡然去对抗外界的恶意。

白承枫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不耐与鄙夷,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弧度,对着白锦书高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啊?弹啊!你如今在这青楼之中,不就靠着这琵琶卖艺为生吗?莫不是连这点本分都忘了?”

说罢,他双臂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后仰,那副姿态仿佛在等着看一场好戏,又似乎笃定白锦书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白锦书缓缓抱起那陪伴自己许久的琵琶,迈着略显沉重却又无比坚定的步伐走上了高台。

她身姿婀娜却透着一丝落寞,在那高台之上轻轻落座,将琵琶稳稳置于身前。

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起琴弦,那琴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怨与不舍,又似藏着深深的决绝,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诉说着她这一路走来的坎坷与心酸,倾诉着那些被碾碎的深情和消逝的过往。

她弹的是一首《诀别书》呀,随着琴音的流淌,往昔的画面如幻灯片般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

曾经的欢笑、曾经的爱恋、曾经的温暖,还有那后来如噩梦般的背叛与伤害,都交织在这琴音之中。

她就那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用这琴音与过去的一切做着最后的告别,仿佛弹完这首曲子,便能斩断那些千丝万缕的纠葛,从此与过往的爱恨情仇彻底诀别,哪怕心中满是伤痛,也决意要独自前行了。

一曲终了,余音还在屋内袅袅回荡,可那帮纨绔子弟却丝毫没有被琴音中的悲戚所触动,反而嬉皮笑脸地开了口。

其中一个身着华丽锦袍,手持折扇的家伙,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满脸轻佻地说道:“哟,这曲子倒是弹得有几分味道啊,你要是肯好好讨好我们,把我们伺候舒坦了,我们哥儿几个天天来照顾你这生意呀,保准让你在这碧玉楼里的日子好过不少呢。”说罢,还朝着身边的同伴挤眉弄眼,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就是就是,你如今都在这青楼了,还摆什么架子呀,识趣点儿,往后咱们可就是你的财神爷咯。”

话语里满是低俗的暗示,那一双双眼睛里透着毫不掩饰的玩味与不怀好意。

在他们眼中,白锦书不过是个可以随意拿捏、供他们取乐的玩物罢了。

那人身着一身花哨的锦袍,迈着晃晃悠悠的步子,大摇大摆地就走到了白锦书面前,一双眼睛色眯眯地盯着白锦书那艳丽的面容,眼神里毫不掩饰地透着垂涎之意。

“果真是美啊。”

他越看越觉得心痒难耐,一时之间色心上头,竟完全没了顾忌,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缓缓抬起手,就想要往白锦书的脸上摸去。

那手伸得很慢,仿佛是在享受这即将触碰美人的过程,终于,他大着胆子让那粗糙的手指触碰到了白锦书的脸颊,还轻轻划过,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轻佻。

他嘴里还嘟囔着:“光弹琴有什么意思呀,咱来这青楼图的就是个乐子,你可得拿出点儿别的本事来呀。”

白锦书只是微微皱了下眉,神色依旧冷淡,并没有做出拒绝的动作。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儿,仿佛眼前这不堪的一幕与自己无关似的。

“够了!”

见白锦书面对那纨绔子弟的轻薄之举竟不拒绝,白承枫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中怒火中烧。

他本是带着这帮人来羞辱白锦书的,可此刻看到她这般逆来顺受的模样,心里却莫名地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在他心里,白锦书即便如今身处青楼,那也该是有着曾经相府千金的傲气,怎么能如此轻易地任由别人这般轻贱呢?

他觉得白锦书这样的态度,仿佛是在无声地嘲讽着他,好似在说他的羞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她已然不在乎了。

于是,白承枫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冲着白锦书呵斥道:“白锦书,你还真是自甘堕落啊!这般不知廉耻,任由别人动手动脚,你把相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那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可他却全然没意识到,此刻最该被指责的,恰恰是他这个一次次来恶意羞辱白锦书的人,而他的这通怒火,在白锦书看来,不过是又一场无理取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