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甜茶分不清了
“不然呢？”
方卓说着，从冰柜中取出一瓶冰可乐，转头走了过来，把可乐递给陈梓柠：
“你自己开吧，我怕溅到装死兔身上，一会拍片要用。”
陈梓柠懵懵地接过可乐，拉了许久才把拉环打开。
“噗——”
“咕咚。”
她仰头灌下一大口，冰得打了个哆嗦。
方卓一直很喜欢她这种不做作的性格，不像前世很多小女生，能搬得起二三十斤重的快递箱子，却愣是拧不开矿泉水瓶盖。
“可以开始了吧？”他上下打量一眼陈梓柠，寻思着一会该拍哪个角度。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说刚刚的陈梓柠一直都在心猿意马、想入非非，那么此刻，她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敢情方卓并没有开玩笑，那她纠结一整晚是为什么啊！还有谢瑶这个笨蛋，给她瞎分析了一通什么东西！
亏她还一路上胆战心惊，不停思索着方卓如果向她表白，或是给出某种暗示，她又该如何应对。
谁知道，这竟然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见她失神的样子，方卓皱了皱眉：“陈同学，想什么呢？我问你可不可以开始了。”
大概是因为前世，陈梓柠是陪伴自己最久的女人，如果没有那辆大运，很多年后，他或许真的会跟陈梓柠结婚。
所以在两人独处时，方卓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就会带上一股强势，与前世两人的相处姿态并无二致。
话一出口，方卓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这种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当真有点难改。
从看到那只装死兔开始，陈梓柠就始终处于一种羞臊莫名的情绪中，所以她并没有觉察不对，而是连连点头：
“可以了可以了……”
“走吧。”方卓点点头，声音柔和下来。
随即，领着陈梓柠走到第一个拍摄点。
“你坐在这条凳子上，侧对着我，我先观察一下光线，一会听我指挥。”
陈梓柠放下手中可乐，接过方桌递来的装死兔，顺从地走到长凳旁坐好。
与方卓一样，在做起正事时，她也可以很快的进入状态。
所以，哪怕她仍处在一种‘理亏’的心态下，始终不敢与方卓对视，但她还是条件反射摆出了一个很自然的姿势，这是她往日接商单时最常用的入镜动作。
不过下一秒，她忽然感觉哪里不对，思索小会后，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方卓，你请来的那个团队呢？”
既然方卓邀请她确实是为了正事，那么他说的那些，当然都是真的啊。
可是团队呢？相机呢？补光灯呢？摄影师和化妆师呢？
方卓挑了挑眉淡淡道：“我就是那个专业团队，团队里只有我一个人。”
“哈？”很显然，小甜茶完全跟不上方卓的节奏，愣神几秒后，不禁再次产生怀疑。
进入店里这短短的一会，她仿佛在过山车上坐了个全程。
“专业一点，不要问东问西的，别打扰我找角度。”方卓懒得解释，而是一边观察着光影，一边移动书架上的陈设。
前世，陈梓柠能够在一年内跻身千万网红之列，那都是出自他一手策划。
毫不夸张的说，这世上或许有人比他更懂营销，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陈梓柠。
无论是身体的每一寸，还是她骨子里潜藏的那股特质，都曾被他开发到极致。
他对自己的专业度非常自信。
再者说，他到现在才赚了几个钱？哪里会舍得掏钱去请什么团队？
前世既然能把陈梓柠捧红，那么如今，他同样可以用最简单的设备，挖掘出陈梓柠身上最大的价值。
听出方卓的不耐烦，不知怎么，陈梓柠还真的不敢再多问。
她只是默默看着方卓走走停停，时不时还会停下来观察自己一会，然后又去拖拽一下某张桌凳。
“这是在布景……怎么弄的跟真事似的？”陈梓柠讷讷想着，主要是换作谁来，也不会认为连个相机都没带的方卓，会是一位专业人士吧……
过得小会，方卓满意点点头，背景已经被他布置完成了。
“把你手机给我。”随后，他对陈梓柠说出这样一句话。
陈梓柠满脸问号，而后化作一脸警觉。
上次方卓拿自己手机，造成了一场误会，这次又要做什么？
“我手机拍照不行，还是你的强点。”方卓这次没有强抢，而是耐心稍作解释。
陈梓柠嗫喏两下嘴唇，小声道：“方卓，能不能别玩了，我现在都分不清，你说的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方卓翻个白眼，算了，还是抢吧。
他直接上前拿起那枚奶茶色包包，陈梓柠全身上下没有口袋，手机当然在包里。
见状，陈梓柠急忙想要起身。
“坐着。”方卓虎着脸命令道。
陈梓柠从未见过这样的方卓，以前在同一个班里，两人几乎没有过交流，聚餐那一夜产生交集之后，方卓表现得一直都是挺气人，有时候还会嬉皮笑脸，哪里这样严肃过？
所以一时之间的突兀转变，竟让陈梓柠感觉到一丝害怕。
毕竟在她心里，方卓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好学生了，现在是有点坏的……
此刻，她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来错了。
陈梓柠越想越怕，不自觉垂下了头，紧紧攥起针线衫的领口，捏紧的拳头微微发颤。
方卓自顾自取出手机，瞥她一眼，心中大感无语，他们接下来是要拍宣传广告，又不是拍剧情流动作片。
搞这么个动作是几个意思？
沉默之中，方卓忽然温声开口：“来姨妈了？”
听到这话，陈梓柠身体一僵，她现在已经不仅是手抖了，就连肩膀也开始颤抖，双脚局促不安搓着地。
他怎……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如……如果方卓要做什么坏事，自己必须立马就跑！
方卓眉头一皱，他只是看到包里有几片护垫，出于关心才有此一问，想提醒陈梓柠不要继续喝冰可乐了而已。
眼下这一幕，却让他感觉自己好像个流氓一样。
好心当作驴肝肺！
方卓干脆不再多问，直接举起手机，进行今天的正经事。
“抬起头来，身子往里一点，左手抱着装死兔，头侧过来。”
陈梓柠决定先顺从方卓的要求，他如果非要这样玩，就随着他，只要没有胁迫自己，自己也没必要反抗，免得把他惹恼了。
为了‘保护’自己，陈梓柠依言照做。
“眼睛看我，不要看镜头，还有你哭丧个脸干什么，笑一下会不会啊？”
方卓对陈梓柠的表现相当不满意，“你不要以为我是在跟你玩过家家，也不要质疑我的水平，一会拍完之后你可以自己看。”
陈梓柠已经分不清真真假假了，听方卓这么说，索性咬咬牙配合下去。
好在她的业务水平无需质疑，再加之因为刚才的极度紧张，有一层水雾浮在那双小鹿眼中将散未散。
这么一来，还真被方卓抓到了几个满意的瞬间。
紧接着，方卓又是几道命令下去：
“仰头，笑，眼睛看我头发……”
“把兔子放在凳子上，左右手交叠放到桌面上，下巴挪上去……”
“眼神涣散一点，懂不懂什么叫涣散！好保持好，对，就是这样……”
“……”
近半小时过去，方卓终于再次露出笑脸：“还不错。”
闻声，陈梓柠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下来，无论方卓是在刻意戏弄她也好，还是真在拍摄广告也罢。
只要方卓笑了，起码就不会让她感觉那么难熬。
心绪舒缓的陈梓柠，下意识想要拿起冰可乐喝上一口。
没曾想，方卓翻看着手机相册，忽然又话头一转：
“不过，刚才的这些只是前戏，今天还有一项更关键的任务。”
陈梓柠伸出的手就那么僵在那里。
趁此间隙，方卓已经把可乐拿走，猛猛灌了一大口，又道：
“你别喝这个，我去隔壁便利店买瓶常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