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茶茶的辙辙子
何辙感觉这人疯疯癫癫的,保不齐能干出什么事儿来,订婚宴的场合不适合大动干戈,何况他在何氏的地位也没看着那么高。
他深吸一口气,担忧般野会受到什么波及,又将人往自己身后护了护。
楼悯神色不变的凝着他,眼底却更加阴沉了几分,宴上的所有窃窃私语彻底停了,唯一的声音只有何家放进来的记者们按下快门的声音。
般野清楚楼悯这会彻底生气了。
她看着身前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的何辙,心情说不清的糟乱,她自诩不是温室里的花儿,而且对上楼悯也不是躲着就能解决的。
她轻轻拂开何辙的手臂,从何辙身后走了出来。
“楼悯,我先前不知你放不下,但我们早就分手了,无论无何都是过去式,今天是我和何辙的订婚宴,你何苦把自己闹的如此不堪?”
“不如……”
“闭、嘴。”
“没你说话的份。”
楼悯冷冷截她一眼,语气说不出的轻蔑。
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厌弃的不行。
般野从来没想过楼悯会以这种眼神看自己,当年如果不是云家对她接二连三的追杀,她也不会选择断崖式和楼悯分手。
分手后,她才体会到这段感情有多食髓知味……
眼下云家那边埋的雷马上就能被她揪出来了,楼悯却忽然出来在她订婚宴上闹成这样。
她站在楼悯面前,眼底深处满是苍白无力,楼悯的一句话让她心气泄掉了大半,她腿脚发软的向后退了两步,默不作声。
何辙带着怒气的轻“嗤”一声,他算是知道了,传闻和本人就是有壁,比如楼悯这种壁。
他压抑住直接冲上去搂这神经病两拳的欲望,沉声道:“来人。”
今天婚宴上全是何氏的特级安保,而且知根知底,专业性很高,这些人听到何辙的命令后瞬间将楼悯团团围住。
楼悯见状向何辙挑了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何辙怎么看怎么觉得楼悯欠揍,他磨了磨牙,故意在楼悯面前轻拍了几下般野的肩,示意她放心,道:“把他给我………”
一道威严的中年男音忽然传来。
“——小辙。”
是何父何绰,何氏科技目前的真正掌权人。
何绰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笔直的身版上依稀能看出当年叱咤商场的影子,此时已至中年的他满是被岁月洗礼过的厚重气质。
他淡定的扫过何辙与楼悯,面上非但没有被冒犯的不悦,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辙,订婚的日子开心点。”
说着,何绰朝那些安保一摆手。
瞬间,安保们消失的连影都没了,他们本来也不敢对楼悯做什么,只是碍于受命何家,主人家一发话,他们撤的比成了精的兔儿都快。
何绰那双老练的眸缓缓移上楼悯,开口试探的同时也给了个台阶。
“楼总,不若也开心点?”
“好啊。”
楼悯余光瞥到何母沈清芳已经放下的茶盏,他转了个身,朝着何绰行了一个绅士礼。
“既然何叔开口了,那晚辈便祝您事业亨达,今日打扰~”
磁性好听的尾音上扬,从语气上丝毫听不出“打扰”。
“何叔,再会。”
何绰锐利的眼眸凝视楼悯,举了举手上的小酒杯,以示回礼,不过并未开口说什么。
他沉默着,直到楼悯的影子彻底消失在婚宴。
此时沈清芳也冷着脸起了身,目光在般野身上停留两秒,眼神中的不满与厌恶毫不掩饰。
她素来不喜弯弯绕绕,向出口走了两步后还是与宴会来宾致了歉:“非常感谢各位能看在我们的面子上来我何家订婚宴,婚宴出了些小问题,本人身体也有些不适,恕不奉陪大家。”
她不再多言,疾步离开了清泉仙斋。
何绰对沈清芳此举没有丝毫表示,小酒杯在他手里熟练地打着圈,片刻之后他对着那些记者们轻抬了一下,记者们一眼便懂了他的意思。
看来这是要出钱压消息了,能进何家订婚宴的记者也都是业内的老油条。
此事无论熟对熟非,只要被传出去了,那宴上的三方都讨不到好,他们这些做记者的敢报这种料,那就是把三家一起给得罪了,所以能在源头上捞一笔钱,那是最好。
“诸位,别让无关紧要的事扰了大家的兴致!如不嫌弃,陪老哥哥我喝两杯怎么样?”
立刻有人接话
“哎!何总这是什么话?何总正值壮年,现在网络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四十来岁正是闯的年纪!”
旁边一个大肚子的“总”作势指责他:
“你个老小子!天天不务正业,刷什么短视频,还整的怪潮流的。”
宴上逐渐喧嚣四起,也代表宴会恢复了正轨。
何绰没对般野流露出任何情绪,哪怕是订婚宴也在正常的进行着,但沈清芳会离开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何绰的态度。
般野看着可以称得上是“热闹非凡”的宴会大厅,对何父何母的意思心知肚明。
这就是顶级名门的“气度”,他们没有一句是对着般野说的,但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神态都在告诉她。
她与何辙玩完了。
不过她并不意外,何绰和沈清芳本来也不喜她。
般野余光扫过何辙怔愣的身影,她调整了下表情,抑下眸中浮现的算计。
边整理袖口边走上前,袖口翻出的红痕恰到好处。
“何辙,抱歉……是我的问题,我没有处理好和他的关系。”
何辙立刻回过神,他望向般野的目光没有任何不悦,而是满目的心疼。
“小野,你和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单方面的纠缠你?”
般野轻抿了下唇,何辙心下猛的一沉,他知道这是她心虚或者说谎时的下意识动作。
“楼悯是我前男友,我们确实在五年前就分手了,但……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他。”
何辙忽然注意到般野裸露在外的一点腕部皮肤,原本洁白的肌肤泛着红,颜色很深,像是绳子或衣物捆绑留下的。
联想到般野订婚宴前莫名失踪的那两小时,提前选好的礼服也没有理由的被换下。
他嘴唇颤了颤,到底没选择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