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灵新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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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恨交织(二)

烟雨楼内,酒香掺着杀气弥漫在空气中,陈敞微微低头,斗篷的阴影掩盖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军阀少主沈昊元靠在椅背上,手中转着一杯酒,眼神冰冷而带着几分玩味地盯着陈敞。

一旁的柳绮柔低着头,掩饰住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安。她紧紧攥着衣袖,却始终没有看向陈敞。

随即,柳绮柔站起身,缓缓说道:“沈少爷,他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没必要为这些事浪费时间。今晚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别扫了大家的兴。”

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冷意。

沈昊元看了她一眼,随即笑了笑,“绮柔小姐都开口了,自然得给面子。”他端起酒杯,对陈敞挥了挥手,“滚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陈敞点点头,低声说了句“告辞”,随后转身离开大厅。

小满早已躲在外面的偏厅,见陈敞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低声道:“陈哥,没出事吧?”

陈敞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沈昊元怎么在着,刚才差点露了马脚。”

小满拉着他穿过一条隐蔽的走廊,来到烟雨楼的后院。后院的气氛与大厅截然不同,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几个零星的灯笼散发着昏暗的光芒。

“这里是烟雨楼的后堂,听说坊主的人就藏在这附近。”小满压低声音说道,“但他们不会轻易现身,想要见到他们,你得留下点本事。”

陈敞微微皱眉,刚想开口,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陈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敞猛然回头,只见柳绮柔站在不远处,手中握着一盏灯笼,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和不安,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小满,你先避开。”陈敞低声对小满说。

小满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故人相见,爱恨交织

陈敞看着柳绮柔,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却最终低下头:“绮柔,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绮柔咬着唇,声音颤抖着开口:“你不该来的,烟雨楼有柳家的探子,甚至还有军阀的人。他们一直在找你,你若被发现——”

“被发现又如何?”陈敞冷笑一声,抬起头直视着她,声音低沉,“我的家已经没了,他们还能拿什么?我的命吗?”

柳绮柔的身体微微一颤,眼中泛起泪光。她走近几步,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陈哥哥,你还不明白吗?柳家不会放过你,父亲更不会!而沈昊元……他怀疑你了!你要再留在这里,只会死!”

“我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绮柔,你真的不知道吗?”陈敞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悲凉,“陈家已毁,我活着,就是为了还这一笔血债。”

“可我不想你死!”柳绮柔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陈哥哥,我从未想过伤害你!那天,我放你走,就是希望你能活下去,而不是——”

“而不是来找死?”陈敞冷冷打断了她的话,“绮柔,活着却不做任何事,那才是真正的死。”

柳绮柔看着他,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半晌才哽咽着说道:“如果你一定要留下,那至少别让他们发现……我可以帮你拖住沈昊元,但我求你,不要冲动。”

陈敞的目光柔和了一瞬,却依旧带着坚决:“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的目的。但你若真想帮我,就别插手太深。柳家是你的家,可不是我的了。”

柳绮柔泪眼婆娑,却没有再多言。她知道,陈敞已经做出了决定,而她能做的,只是尽力为他争取时间。

柳绮柔离开后,小满悄悄走了回来。他看了看陈敞,低声问道:“那柳家小姐……真帮我们?”

陈敝不语,随即他的背影融入黑暗,而柳绮柔远远地望着他的方向,目光复杂。她抬手捂住胸口,泪水无声地滑落。

“陈哥,咱们就这么回去?”小满试探着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动什么。

陈敞没有回头,冷冷说道:“今晚镇武军的出现,或许不是什么好征兆,我应该想到的,坊主的人既然是隐藏在暗中的势力,没有人引荐,不可能见得到。”

“可咱们这样空手而归,接下来怎么办?”小满有些急了,忍不住加快脚步追上他,“你也看到了,柳家和镇武军的人都在坊里盯着,连烟雨楼都变得危险重重!我们连消息都没探到,再拖下去——”

“我知道。”陈敞打断他,语气沉稳,却透着压抑的锋芒,“今晚没结果,不代表没有机会。坊主的人我会继续找,但现在,我们需要另一条路。”

小满一愣,眨了眨眼:“另一条路?什么路?”

陈敞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站在巷口,看着不远处灯火昏黄的坊市,目光冷静:“宋叔。”

小满愣了一下,随后低声问道:“宋叔?就是那个卖杂货的宋叔?他能帮我们什么?”

陈敞没有直接回答,目光却落在坊市热闹的方向,似乎陷入了片刻的思索。宋叔,那个满脸堆笑、言谈热络的中年商贩,曾经是陈家的老合作人之一。

尽管陈家已覆灭多年,但他仍旧保持低调的中立,既没有彻底倒向柳家,也没有刻意远离旧日的恩情。

陈敞回想起小时候,宋叔常带着货物来陈家,话语虽圆滑,却从不失分寸。

父亲曾说过,宋叔是个看得极清楚局势的人,从不冒险,但也不会轻易忘恩。如今的源灵坊中,宋叔依旧活得自在,这本身就是一种本事。

“他或许不肯直接插手,但要想知道更多坊市的暗流,他的消息必不可少。”陈敞低声说道,仿佛在提醒自己,又像在向小满解释。

小满想了想,咂了咂嘴:“宋叔是挺聪明,可他一向谨慎,这么大的事,他能愿意帮忙吗?”

“愿不愿意,不是看他说什么,而是看我怎么说。”陈敞眼神微冷,转身朝坊市的方向走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