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霍格沃茨退学的我,在酒馆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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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的信仰是复仇

傍晚。

奥地利,阿尔卑斯山脉某处。

落日的余晖洒满群山,给整个阿尔卑斯山脉披上了一层金橙色的轻纱,远处的天空从明亮的金黄渐变为深邃的紫蓝,几缕薄云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将天际染成一副浓烈而壮丽的画卷。

而那座古怪的城堡的剪影便伫立在这幅画卷的正中央。

尖塔和陡峭的墙体在城堡晚霞中呈现出一种深灰色的轮廓,像是一头沉默的巨兽,穿过巨兽的血盆大口,走过石桥与长廊,沿着那陡峭的螺旋楼梯向上,直到达到了那座露天的阁楼。

这座露天阁楼,是整座城堡的最高点,四周空旷,只用矮矮的石栏杆环绕着,能俯瞰整片阿尔卑斯山脉的风景,傍晚的余晖从四面洒下,将这里映得一半明亮,一半阴影,仿佛交界在两个世界之间。

阁楼中央摆着一张圆形的石桌,石桌旁是两张石椅。

桌上放着一壶冒着袅袅热气的茶,茶香在微风中四散开来,带着大雨过后淡淡的清新味道。

茶壶旁放着两只小巧的茶杯,其中一只已经被端起,而另一只静静地躺在桌上,沐浴在微弱的夕阳中。

莫里斯坐在一侧,黑袍的下摆随风微微摆动。

他的手指捏着茶杯的边缘,目光落在远处的夕阳,似在欣赏,似在思索,一缕残阳在云层间穿透而下,将他半边脸映成了金色,另一半却隐没在阴影之中。

另一侧,格林德沃静静地坐着。

他没有拿起茶杯,双手交叠在石桌上,目光却没有看向远处的风景,而是停留在莫里斯身上。

那头银白色头发或许能让人意识到这位曾经大名鼎鼎的黑魔王亦躲不开岁月的侵蚀,然而,当目光触及那双眼睛时,却无法让人忽视这双眼睛曾经见过的东西——此时,这双眼睛正试图从莫里斯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中读出什么。

两人之间,茶香袅袅生起,在凉风中旋转着消散。

风卷起格林德沃的一角斗篷,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对面的人。

“你不喝茶吗?”莫里斯终于开口了,声音低而柔,像是从很远的方向传来。他的目光从远处的山峦收回,落在桌上的那壶茶上,“还是说,你对这样平和的饮品并不感兴趣?”

格林德沃笑了笑,双手依旧交叠,淡淡地讽刺道,“茶是一种很好的饮品,但它并不能让我忘记这个世界的混乱,尤其是在和你这样的人对话时——我得保持清醒。”

显然,他还没有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消气。

作为黑魔王的他,何时受过那样的气。

如果是在过去——

想到这种变化,格林德沃心中竟然有种莫名的怅然感。

看着格林德沃赌气的样子,莫里斯低声笑了一下。

不知为何,也许是刚刚从父母的坟前祭奠完,也许是刚刚收了一笔债,也许面对的是久违的格林德沃。

他的心情格外平和,甚至……产生了久违的倾诉欲。

毕竟,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人理解他所正在做的,那么非现在的格林德沃莫属,而非过去——况且,这样一个地位高,且自囚于城堡,守口如瓶的高级情感树洞可不好找——这个世界再没有第二个了。

于是,莫里斯再次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后,将茶杯又放回到了桌上,目光抬起,直视着格林德沃:“清醒……嗯,这很重要。但我很好奇,格林德沃先生,清醒的你,现在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格林德沃稍稍向前倾了倾身子,目光犀利地锁定着莫里斯,“你想做什么。”

没等莫里斯回答,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不像我,是被野心的驱动的人。你在阿兹卡班里呆了一年,莫里斯,一年。”他微微眯起眼睛,“但你出来的样子,比我想象的更平静。或者说,更危险。”

莫里斯迎着格林德沃的审视,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危险?这样的话语出自你的口中,我可以认为这是赞美吗?”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格林德沃挑了挑眉,“这取决于你的答案——你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莫里斯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杯。

茶水的蒸汽在他的脸上弥漫,似乎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模糊。

“一个问题,我已经问过自己无数遍——‘伯恩·莫里斯,你想做什么?’”他顿了顿,将边缘的茶杯往里面推了推,轻声说道,“我想让这个世界,还清它的债。”

格林德沃挑了挑眉,用着戏谑的口吻说道:“债?这个世界欠你的?”

“不只是我。”莫里斯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这个世界欠了太多人的公正,太多人的未来,太多的真相被掩埋,而那些掩埋真相的人却在高高在上地享受特权。你应该明白这种感觉,格林德沃先生——毕竟,你也曾站在这个世界对抗的位置上。”

“是啊。”格林德沃靠回椅背,冷冷一笑,“可最后,我输得一败涂地。你觉得,你比我聪明?”

“聪明与否,不是结果的决定因素,”莫里斯的声音十分坦然,“但我比你幸运,格林德沃先生。我有一件你没有的东西。”

格林德沃目光一闪,似乎对这个回答有些兴趣,“是什么?”

莫里斯端起茶杯,微微一笑:“信仰。”

“信仰?”格林德沃听到这句话,嗤笑一声,随即用一种不屑又讽刺的语气说道:“你觉得靠信仰就能改变这个世界?莫里斯,你是刚从阿兹卡班回来,脑子被摄魂怪冻坏了吗?”

莫里斯轻轻放下茶杯,声音不疾不徐:“格林德沃先生,你可以嘲笑信仰,但它是唯一能让人从绝望中站起来的东西。无论是面对摄魂怪,还是面对这个腐朽的世界,信仰都是我支撑下来的理由。”

“信仰?”格林德沃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轻轻摇着头,嘴角挂着冷笑,“信仰不能抵挡咒语,不能撕裂结界,更不能阻挡那些巫师手中的魔杖。莫里斯,信仰只是给弱者的安慰,一个华而不实的虚构概念罢了。”

“信仰的确无法阻挡咒语,”莫里斯直视着格林德沃,语气仍然平静,“但它可以让人站在魔咒的前方,依然无所畏惧。”

“哦,是吗?”格林德沃眯起眼睛,“无所畏惧?那么,你的信仰是什么呢?公理?正义?还是你心中的那一点虚幻的理想?”

莫里斯沉默了一瞬,微微垂下眼帘,像是在思考。

“我的信仰……”他缓缓启齿,“是复仇。”

格林德沃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他的表情恢复如常,转而露出一抹冷笑:“别再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了,莫里斯。复仇?”他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嘲弄,“你可不是那些只会靠情绪驱动的小角色。别告诉我,你用‘复仇’两个字就能解释清楚你的目的。”

莫里斯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沉静如一潭深水。

格林德沃似乎有些不耐,突然提高了语调,双手猛地拍在石桌上,发出一声闷响:“以你刚才所展露出来的实力来看,除了他以外,”他停顿了一下,仿佛那个人的名字连提起都显得过分郑重,“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是你的对手。”

他身体微微前倾,银白色头发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冷冽,语气逐渐变得咄咄逼人:“你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各大纯血家族的内部,将那些曾经对你造成伤害的人一一折磨致死。”

“你可以用他们的鲜血为自己正名,可以将整个魔法界翻过来,让所有人都跪在你的脚下,承认他们欠了你太多!”

“但你没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