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洛迦破防
“神皇无需怜悯，怜悯萌生人性，神无需人性。神皇无需同情，同情乃和平之需，宇宙唯有战争。神皇无需多言，言论引发异端，异端催动黑暗。”
——黛芙妮修女自论神皇
黛芙妮带着安娜来到街道上，被黛芙妮连着三次打倒在地上后，安娜还想继续和黛芙妮战斗，体验黛芙妮对自己的爱。
就像是过去科尔法伦虐待洛迦一样，在她眼中这就是磨练，这就是爱。
而这过分的举动让黛芙妮打不下去了，再打的话把人打坏了，而且黛芙妮也是第一次遇到自己越打越兴奋的人。
这可把正常人黛芙妮有点吓着了，毕竟这是自己接近学生，有点自我虐待的倾向在其中，这可不好。
为此黛芙妮带着安娜来到街道舒缓一下心情，同时也是进行教学。
黛芙妮将自己准备好的糖袋拿出来发给巢都孩子吃，也给那些老人尝一尝，毕竟在她眼中人人平等。当然条件是人类，毕竟黛芙妮杀起人或者异形来，从来不心慈手软。
孩子们围绕在黛芙妮身边，虽然黛芙妮佩戴骷髅面具很吓人，但她的糖却很好吃，所以孩子们很快适应黛芙妮脸上的骷髅面具，开心的收下黛芙妮修女的糖果。
可安娜对黛芙妮分享糖这一举动眉头一皱，在她眼中弱者不配活下去，他们只不过是奴隶而已。
“他们都是弱者。”
“安娜，孩子、老人他们面对身强力壮的成年人必然是弱者，可孩子是人类帝国的未来，老人是人类帝国的过去，如果没有孩子，人类就没有未来。”
“可是……”
“从人类文明开端则是人类自发在野蛮时代救治自己的同胞，帮助骨折的人类愈合，这就是人类的起源，我们战胜了优胜劣汰强者生存的自然法则，从而开始了人类文明。”
黛芙妮这番话让安娜眉头一皱，这位高阶修女不仅仅会打人打得舒服，竟然还知道这些历史知识的吗？
加上她之前慈爱的目光，安娜真的想要把她拉入怀言者军团，让她成为怀言者军团的修女。
“即便如此……”
“按照如今人类帝国来说，神皇就是最强大的人类，如果他抛弃人类的话，我们又怎么可能幸存？站在神皇角度来说，他也不希望优胜劣汰的社会达尔文主义出现在人类帝国，只可惜还是出现了。”
安娜觉得黛芙妮在讽刺堕落入混沌的阿斯塔特军团和原体，但她找不到证据。
黛芙妮看着眼前的巢都城市，几十亿人生活在这里，他们日夜不停的劳动、工作只为了养家糊口，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有一些工作岗位需要他们工作十六个小时起步。
他们被人类帝国压榨，平民在温饱线苦苦挣扎，这就是人类帝国大部分世界的常态，哪怕是花园世界的平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们为了满足贵族需求，文艺工作者日夜打造艺术品，歌曲家更是连轴转得不停。
像是马库拉格那种按照地球年来说人类平均寿命九十岁的世界少之又少，像是极限战士治理下的人人幸福的巢都世界更是几乎只存在于马库拉格。
人类多么悲惨。
“人类在这里享受痛苦。”安娜看着眼前因为一颗糖而幸福的孩子们，“他们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幸福。”
“至少他们是自由的。”
“啥？”
黛芙妮采取高哥特语说了这段话，确保在一边的平民百姓听不懂，同时接下来的对话全部是高哥特语，以便于不会泄露一些事情。
“是啊！人类帝国铁律之下，他们是一群被压迫的可怜人，可他们也是自由的，这种自由是选择的自由，精神的自由，他们可以抛弃帝国加入钛，也可以加入异端信仰，可以接纳异形基因，甚至起义反抗人类帝国，他们想干什么都可以！当然代价也随之而来。”
安娜呆住了，有时候黛芙妮的话比自己还要异端，当年自己也就喊个伪帝了，从来没有觉得平民配反抗人类帝国或者混沌诸神。
但黛芙妮这话比自己还要激进一点，甚至她是认真的，真的觉得平民有权利反抗人类帝国的统治。
而且是人群里黛芙妮就这么说出来了，事实上如果人们因为黛芙妮一段话就背叛人类帝国，那是不可能的。
想要人类背叛人类帝国，首先需要一个过程，而且大部分人还在享受黛芙妮的国教糖果，觉得这一切是神皇恩赐，哪里有想法去反抗帝国呢？
再说了，高哥特语平民百姓也听不懂，只能觉得黛芙妮正在歌颂神皇。
安娜眉头一皱，没有意识到黛芙妮为了保密换了一种语言。
“这话合适吗？”
黛芙妮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想法过于异端，但她就是这样想的，人类活不下去反抗帝国是必然的，这是人自由选择。
“合适，除了加入钛以外，剩下选择会让他们变成什么？不过是奴隶而已，大敌的奴隶、异形的食物、黑暗的仆人，然后他们再也无法反抗自己的主人了，只能随波逐流最后连属于自己的精神都没有了。”
“那不好吗？”安娜说完这句话就觉得有问题，开始找补，“我的意思是这样不好。”
“如果神皇一开始就希望人类成为奴隶，那他为什么要给原体自由意志呢？现在那些背叛了神皇的人类，他们还能够像是反抗神皇一样反抗自己的新主人吗？他们只不过从人变成奴隶，再也无法回头了。”
这句高哥特语直接破防了安娜，她睁大眼睛看着黛芙妮，她这一瞬间意识到不对劲，哪怕是洛迦本体此时此刻的都有点惊讶。
黛芙妮的意思很明显了，神皇从来不想占据人类的自由意志，而混沌才是奴化每一个人的存在，即便是原体加入混沌之后，也没有自由意志。
就像是洛迦无法反抗混沌诸神，就像是安格隆无法叛逆血神的意志，就像是福格瑞姆成为色孽的宠儿，但原本的凤凰却成为笼中鸟。
就像是马格努斯的命运不再是自己的，就像是莫塔里安按照慈父的想法行动一般。
他们加入混沌之中失去自由的意志，他们被囚禁了，成为混沌的奴隶，成为表面上英姿飒爽，事实上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洛迦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但这个想法缠绕在安娜脑海之中，随后安娜觉得黛芙妮或许有点道理。
“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觉得神皇容许人类拥有自由意志？”
黛芙妮看了眼安娜，“因为神皇据说就是被叛徒送上黄金王座，如果神皇不容许人类拥有自由意志，那么他为什么会被人击败呢？”
安娜下意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意识到或许黛芙妮比自己看的还要开，她比自己还要了解混沌诸神。
她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为什么能够对这一切有一种“上帝视野”一般的想法？
这让安娜有点慕强了，但仅仅是有点。
黛芙妮微微一笑，继续用高哥特语说：“未来你也许会听到神皇要献祭全人类成为神灵，事实上他从一开始就是神灵了，圣言录从一开始就解释神皇一部分本质。”
这句话一瞬间让安娜和洛迦沉默了，毕竟洛迦也好，安娜也好，他们本质上都是作为作者，喜欢被人夸奖作品很不错的。
但让他们破防的事情是：这本书居然真的是对的嘛？如果圣言录是对的，那么背叛圣言录的洛迦不就是错误的吗？
“那我问你？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这么想？”
黛芙妮随口回答：“因为圣言录的词汇能够在凡人口中放逐黑暗，难以想象它的作者如果坚持下来，那他靠圣言录这一本书是不是能够碾压无尽黑暗呢？”
这里黑暗代指的是恶魔与混沌，因为在人群里黛芙妮不会采取混沌相关词汇，那怕黛芙妮用高哥特语避嫌，现在依旧尽可能保守发言。
但此时此刻仅仅是凡人的随口一句话，她绷不住了，洛迦之前觉得自己仅仅是出动一个灵魂分身，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影响到自己。
现在他让黛芙妮这段话搞沉默了，的确，他知道过去一万年中不少人类靠圣言录驱逐了恶魔，这么看圣言录是对的，并且能够对抗恶魔。
如果混沌是某种真理，那么能够对抗混沌的圣言录也是真理。
背叛真理的洛迦是什么？
原体不想思考了，他直接切断和安娜的一部分联系，不再看现场直播了，而是选择在注入一些力量给安娜之后，让她在接下来自由发挥，自己定期看安娜报告就行。
安娜感受到自己稍微自由了一些，她看着黛芙妮微微一笑，她真的好想把黛芙妮变成自己的人。
黛芙妮哪里知道自己远程和洛迦虚空对线，结果洛迦还没有说什么就选择自闭了。
她此时此刻只是享受自己的糖果分发给孩子后，孩子脸上那天真无邪的快乐，反过来让黛芙妮也感受到了快乐。
但下一秒钟安娜注意到远处一个文职修女急忙过来了，她直接来到黛芙妮面前。
“你要的星系历史疑点报告出来了，黛芙妮修女，这个星系过去一万年以来疑点很多，相关资料放在本巢都修道院了。”
黛芙妮对此点了点头，将糖袋递给文职修女，将自己的语言终于切换成低哥特语，以便于日常交流。
“我知道了，谢谢你，这袋剩下的糖就当是我给你的奖励了。”
文职修女熟练拿过来糖，将里面一部分递给其他孩子，让他们到一边玩去。
“你老这样，总喜欢把糖送给其他人，但还是谢谢了，高阶修女黛芙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