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升职与车祸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库比蒂诺市。
这座城市位于旧金山湾区的南部，是硅谷的核心地带，周围环绕着众多高科技企业和创新中心。
Apple Park，大名鼎鼎的苹果飞船总部就是坐落于此。
夜色下，圆环状的建筑内一片灯火通明。
顶层会议室内，一场涉及人事变动的会议已接近尾声。
十六名身穿高定西服的欧美裔管理层人员分坐在会议桌的两边，神情严肃，主位上正襟危坐的正是苹果公司现任CEO——蒂姆·库克。
“陆，首先感谢你这些年对公司所做的贡献。”
库克满脸微笑地冲着会议桌另一侧的人说道：“经董事会讨论后决定任命你为公司CTO，继续负责领导iOS系统和芯片方面的设计工作。”
另一侧坐着的是此次会议的主角，陆文泽。
今年已经年满36岁的陆文泽有着极为辉煌的学生生涯和科研履历。
毕业于世界顶尖学府之一的斯坦福大学，拥有计算机科学和电子工程学双学位。
毕业后直接就职于苹果公司，主要参与苹果系统，软件的开发和新款芯片的设计工作，距今已工作将近10年。
凭借着个人卓越的才能和手下优秀的科研团队，陆文泽近些年来逐渐成为了苹果公司在这两个科研领域内的领军人物。
其实这场会议说起来有些搞笑。
近期在公司内部悄悄流传着有关陆文泽想要回国发展的小道消息，因此高层紧急召开了这场会议，目的就是为了留下这位顶尖工程师。
毕竟这种层次的人才流失对于苹果公司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当之无愧，陆，祝贺你升职！”
“恭喜！”
“恭喜你，陆。”
……
会议室内响起一阵恭贺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但是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无从得知了。
毕竟公司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其中不仅包含复杂的人际关系，还充斥着各种利益的竞争与分配。
如今光是在硅谷总部就有数千名工程师，团队和管理层之间存在着各种利益输送，为了资源分配在私底下的竞争也是异常激烈。
如果陆文泽被董事会正式晋升为CTO，这就意味着必然会有更多的资源倾斜到他或者与他关系较好的团队中去。
这注定会影响到会议室内某些管理层的切身利益。
“感谢各位的信任。”
陆文泽轻轻点头致谢，略微停顿后才继续说道：“只是这次晋升的消息比较突然，况且这关系到我以后工作的发展，我想再回去认真考虑一下。”
话语比较诚恳委婉，其余人听了却是脸色各异。
陆文泽也懒得再照顾众人的情绪，他此时只感觉心中十分憋闷。
自己只是在私下稍微透露出想回国发展的意愿，公司高层就紧急召开了这次会议。董事会为了不让他离开，甚至不惜拿出CTO这个职位想把他留在苹果公司这艘大船上。
然而在过去，无论他为公司做出过多大的贡献，都没有获得过这一提名。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可以，那你回去考虑下。”
库克皱眉思索了一会，开口道：“下周一的管理层会议上，希望你能确定下来。”
“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陆文泽停顿片刻，站起身再次朝众人点头示意后便直接离开了。
会议室内，那十几名管理层人员这才纷纷开口谈论起来。
“陆如果离开，一定会带走他手下不少科研人员。”
“这必然会导致公司内部机密的外泄。”
“是的，这对公司来说是个不可估量的损失。”
……
离开会议室，陆文泽独自安静地踱步在走廊上，月光倾洒下来在他身后留下一道淡淡的黑影。
他回想着来美国留学之后的这十几年间，自己不是忙着求学，就是忙着工作上的事情。
除了逢年过节，自己甚至很少有时间回国去看望一下年迈的父母。
透过玻璃窗看着被围合起来的中心庭院，陆文泽感觉心头有些压抑，这个圆环型的建筑就像一个笼子将他也紧紧地束缚在其中。
陆文泽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乘坐电梯径直去往地下停车库。
“啪。”
陆文泽拉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上，静静地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一口后才感觉心情有略微的放松。
他本身的确是想回国发展，虽然毕业后在美国生活工作了将近十年，但他同样在持续关注着国内电子行业的发展。
从2018年开始，国内的芯片行业就被制裁得厉害，本来国内这个行业就发展得较为缓慢，被制裁后处境更是雪上加霜。
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回国后或许可以为国产芯片的设计尽一点绵薄之力，而且幸运的是手下科研团队内不少人也有这方面的意愿。
“算了不想了，明天找徐哥他们聊聊再说。”
陆文泽猛地拉上车门，启动汽车后快速地驶出了苹果总部大楼。
车窗半降，夜晚的冷风灌进车内，吹散了一些身体上的疲累。
这些年来陆文泽的生活水平优渥，住着市中心的大平层，坐下驾驶着的是一辆奔驰S450。
虽然一直未曾结婚，但身边也不缺漂亮的女性伴侣。
可以说物质水平越来越好，但不知怎么心中总有一种淡淡的空虚感。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
视线望去，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出“老徐”两个汉字。
“喂，徐哥。”
陆文泽升起车窗，接通了车载蓝牙。
“有同事说看到你从会议室出来，是不是公司找你谈话了？”
车内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子嗓音。
电话中的男子名叫徐浩然，今年45岁，两人最初认识是在一场设计合作的会议上。
徐浩然不仅是华人还是他在斯坦福的校友，后来他逐渐和陆文泽成为了关系莫逆的好朋友，如今更是后者科研团队的负责人之一。
“对啊，董事会听到风声说我要回国，开出个CTO职位想让我留下。”
陆文泽语气平淡道，见红灯亮起便缓缓将车停靠在了路口。
“看来他们是不想让你回国啊。”
“是啊，美国不是加强了对国内芯片行业的制裁嘛。”
陆文泽扯了扯嘴角，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硅谷这帮人还不得上赶着舔老登啊。”
“你的意思呢？”
“我还是想回去。”
陆文泽对着车载垃圾桶弹了弹烟灰。
“行，那我明天联系下愿意回国的组员。”
徐浩然在电话那头轻声说道：“决定回去那就越快越好，再拖下去说不定会有什么变故。”
“嗯，只是你这拖家带口的，嫂子能同意跟你回去？”
“她也早就想回国了，我先准备下等明天见面时再详聊。”
“好，那就这样。”
陆文泽挂断电话，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好大哥的一番话坚定了他回国发展的信心，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也该为心中的那点信念而努力了。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早做准备吧。”
陆文泽心中暗想着，见绿灯亮起后下意识地踩紧了油门。
奔驰快速行驶到了马路中间。
突然，一阵耀眼的白色远光灯从右侧照射进车内，晃得陆文泽睁不开眼睛。
下一刻，“轰”的一声巨响，奔驰车身受到了巨大撞击，横向移动几米后开始翻滚。
车内一片狼藉。
“卡车……超速……闯红灯？”
陆文泽意识消散间，脑海中断断续续闪过几个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