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足
东野凉站在女子更衣室外面，盯着门口。
咔嚓——
锁舌摩擦的声音响起。
片刻后，羽山直子打开门。
先是露了个头，然后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出来。
她双手握在身前，手指不安分地缠绕。
上衣前写着的‘羽山直子’名字显得歪歪扭扭，还有部分隐藏在深处。
无法一眼就认出全名，东野凉的视线在此处停留了几秒。
下面是红色的体操裤，白皙，健康的大腿。
东野凉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表示十分认可。
“还挺适合班长大人的。”
“嗯……”
她扭过头，撩了下耳边的头发。
“好了，我们开始吧。”
东野凉说完，转身走向泳池边缘。
羽山直子缓了缓，深吸两口气后跟上去。
“东野同学，这些都是你拿过来的？”
走到他旁边后，看到了泳池底下已经放摆着泳池刷，伸缩杆，清洁剂，还把用于清洗的水管也已经接上了。
“嗯。”
东野凉点点头，看着她说道：
“我把更衣室清理时，就看到了摆在里面的清洁工具，出来看了下班长大人还没出来，就先把需要的拿出来了。”
羽山直子意有所指地回道：“还是第一次见东野同学这么积极呢。”
“毕竟班长大人这么久都没出来，我以为你那边会很麻烦，所以敲门问问情况。”
“可是东野同学刚刚问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东野凉没有回答，而是坐到地上，开始脱鞋，顺手将旁边被塑料袋包裹的拖鞋递过去。
“班长大人等下要是不想鞋子湿掉鞋子的话，也先换上吧，看了下是一次性的，没别人穿过。”
学校不缺资金，在这方面很大方，听说社团预算资金审批比较轻松。
东野凉有时也想过，有机会的话，要不去建个社团薅点。
“没有更小的尺码了吗？看起来有点大。”
羽山直子伸手接过后，想了想说道：“我好像没在女更衣室里看到这些。”
“没，特意找了下这已经是最小尺码，等会班长大人多注意点脚下。”
东野凉这会已经换好了拖鞋，脚踝动了动，还挺合脚。
随后将袜子塞到鞋子里起身说道：
“可能游泳馆的清理以前是男生在做吧。”
羽山直子也蹲了下来，开始换拖鞋。
东野凉上前两步走到游泳池扶梯处转身，倒退着往池底下降。
他下到视角差不多和地面齐平的位置，朝着羽山直子的方向看过去。
她手里拿着刚刚褪下黑色长袜，脚看起来小小的，脚趾蜷曲着动了动，不像灵活的手，但有一种特有的笨拙可爱。
脚趾甲应该是经常修剪，指甲尖端光滑整齐，嫩嫩的脚丫光滑细腻，能看到皮肤下细细的青色血管，还有粉白的月牙。
羽山直子歪了歪头。
似乎感受到了他人的视线，抬头望过去，东野凉手里已经拿着泳池刷开始干活了，她顿时加快了速度。
……
在二人都下来后，羽山直子直言打扫范围对半分。
这时她停下动作，缩了缩脚趾。
看了眼自己负责的区域，才进行不到一半。
“为什么东野同学好像很擅长打扫泳池呢？”
“我平时会兼职修水管，送快递，换灯泡的活。”
“东野同学这么厉害的吗？”
“开玩笑的。”
东野凉擦擦汗。
将清洁剂水平铺在了泳池底各个地方，然后用刷子刷了个遍，再就剩下用水冲洗一遍，基本就结束了。
他越过了羽山直子划分的那条线，说道：
“这边也我来，可能是班长大人穿的鞋子不合脚，可以把那边的伸缩杆拿过来吗？”
“好的。”
她点点头，在东野凉身旁走过时，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
下意识地‘诶’了一声。
东野凉听到动静后转身。
此时已经再难做出更多动作。
身后是泳池壁。
要是没有东野凉在身后，她姿势没调整过来的话，在身体落地之前，羽山直子的头可能会先碰到墙壁。
脚底下全是清洁剂，硬接的话大概只会是双双倒地。
东野凉伸手托住她腋下，一只脚向后抵着，手臂和脚同时用力。
砰——
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在这个空旷的室内，甚至还有渐渐变小的回声。
羽山直子双腿稍微分开，半坐在了东野凉的一条腿上。
她愣愣的保持着双手往前伸的动作，嘴巴微微张开。
只觉得心脏还是收缩的状态。
东野凉感觉背后火辣辣的。
他双手刻意避开了一些部位，现在可称不上是香艳场景。
“班长大人注意脚，能起来吗？别又滑倒了。”
羽山直子好像这时才回过神，起身后连忙说道：“东野同学才是，没事吧？”
她伸出手，表情有些担忧。
“嗯，确实有事。”
东野凉握住她的手起身，接着说道：“班长大人可能比我想象当中要重。”
羽山直子抿嘴。
在他身上这里看看，那里伸伸小手。
确认了没什么地方受伤后，后退一步弯腰低头说道：
“真的很抱歉，东野同学。”
“这种情况，是我终于能要挟班长大人了吗？”
东野凉这时说话的语气显得很夸张，甚至是刻意。
“……”
羽山直子咬着嘴唇，犹豫着片刻后，说道：“只、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的话。”
“那命令班长大人把伸缩杆拿过来，还有注意别又滑倒了。”
东野凉捡起地上的清洁工具，其实地面并不太滑，只是羽山直子穿的拖鞋不太合脚。
“……”
羽山直子定定地看着他，愣了好几秒。
“这可不是两个要求，前一个之前就答应了的。”
也不管羽山直子没有回应，东野凉接着说道：
“而且，班长大人其实可以不用来的吧？”
羽山直子还是沉默。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光线透过游泳馆天窗玻璃照下。
羽山直子想到了之前东野凉对她说的那句：
‘只是班长大人太温柔了。’
“明明……明明最温柔的是……”
她感觉有些刺眼，抬手揉了揉。
另一只手放在胸口，只是握着的拳头里指尖发青。
然而东野凉已经转过身去，专注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