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骊珠洞天开始境界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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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赌

李飘与齐先生静静地对峙。李飘不明白齐先生为什么会说出那样无情的话,为什么要庇护宋集薪。齐先生叹一口气,先开了口:“你要杀宋集薪?”

李飘点头。

齐先生盯着李飘的眼睛,道:“你杀他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陈平安?”

李飘想了想:“是为了自己。”

齐先生笑了:“如果是为了你自己,那宋集薪罪不至死吧。”

李飘嘴巴蠕动了下,他已经知道齐先生要说什么了。齐先生接着笑道:“如果是为了陈平安,他若是自己要是杀了宋集薪,我没什么好说的,你的意思是你要替他报仇?他愿意否?”

李飘看着齐先生道:“是我觉得他的罪至死,我自己非要杀他的。”

齐先生眼皮微敛,道:“滥杀不仁,轻信不智。陈平安若是不愿杀,你又该如何?罢了,你愿意如何便如何吧,宋集薪所做之事不智,后果自负。我劝你不是为他,而是为你,根由不便与你讲,我只告诉你,杀了他后果很严重,比丢了性命更重。”

李飘不在乎那些重不重的,他心里想着陈平安不愿我又能如何,转身就要走,他虽收起了刀,但握紧了拳头。

齐先生看着李飘浑身拳意,叹了口气:“你觉得陈平安得知真相会杀宋集薪吗?”

李飘想到陈平安带着微笑澄澈的脸,开口道:“我觉得他合该有比我更纯粹的杀意,他若是不杀宋集薪,捏着鼻子认了,我会很失望。”

齐先生微笑道:“那打一个赌吧,我赌陈平安杀不了宋集薪。”

李飘答道:“好。”

齐先生点点头道:“你如果输了,七年,这七年的时间不能再见陈平安。”

李飘道:“我若赢了,我需要一把刀,一把极锋利的刀。”

齐先生微笑道:“可。”

宋集薪和稚圭走在杏花巷,稚圭刚打完水,双手提着水桶,一副吃力的样子。宋集薪悠哉悠哉地跟在旁边。

蓦地,稚圭放下了水桶,她看见李飘站在不远处,身姿挺拔,眼神平静又充满杀意地看着二人。宋集薪看到李飘心里便是一紧,李飘慢慢地走了过来,每走一步,宋集薪的心里就紧一分。待走近时,稚圭护住了宋集薪。

李飘看着挡在宋集薪身前的稚圭,眼神中杀意毕显,冷声道:“让开。”

稚圭眼神冰冷:“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集薪一把将稚圭拽到身后,盯着李飘喊道:“有什么事冲我……”

话还没说完,李飘拳已至,这一拳讯如闪电直揍向宋集薪面门,立刻将他打飞了出去,稚圭忍住出拳的冲动,看向李飘一脸看疯子的表情。

李飘拳架铺开,以极快速度冲至宋集薪面前,宋集薪已被打的满脸是血,又摔得七荤八素,只能奋力伸手去挡,李飘挥手打开他的胳膊,只这一下,宋集薪的胳膊便脱臼了。

旋即,李飘把宋集薪一拳打飞至墙角,而后拳如星至,稚圭看着那融合了自己拳法的乱拳,真怕打死人,害得自己没了粮食。此时已有不少人已围了上来,稚圭便拼死从李飘身后抱住他,边哭边喊:“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此时,被打得嘴里流血,没个人样的宋集薪,还有一丝气力,嘲笑道:“有种打死我啊。”

李飘摆出拳架,拳意冲天,稚圭一看这等气势,赶紧死死抓住他的胳膊,盯着李飘的眼睛,满眼杀气。

宋集薪看着二人对视,呸出一口血道:“别拦他,稚圭。”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要打死人了。稚圭咬了咬牙,而后看着李飘的眼神已算是乞求了,并缓缓地摇了摇头。宋集薪哪里忍心看着稚圭露出这副表情,气血上涌,在迷蒙的黑暗中他都觉得稚圭似乎要跪下去。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的想法是,还不如死了算了。

杨家铺子,杨老头看着被李飘拖过来的宋集薪,和一旁楚楚可怜的稚圭,笑了笑,不知在笑些什么。

杨老头看着被随意扔在地上的宋集薪,问道:“怎么,最近爱急人所难了,还是说看人家婢女长得漂亮。”

李飘淡淡道:“我揍的。”

杨老头长长的哦了一声,蹲在地上看着宋集薪的伤口,一边看一边点头:“啧啧啧,这打的,还都躲过了要害。哎呦,这脸打得肿成这样了,可以,可以,出拳这么快,还尽往痛点打,心够黑的。”

稚圭不想听他废话,冷冷道:“你说够了没?赶紧救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有钱。”

杨老头上下扫了稚圭一眼,神色稍冷,道:“把你家公子抬到屋子里。”

稚圭看向李飘,李飘吐出一口气,把他拖到了屋子床上。

杨老头给宋集薪正完骨,便指挥着徒工给宋集薪包扎上药,稚圭和李飘就坐在旁边看着。杨老头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来问道:“怎么把宋集薪揍了?人家那边好歹还有着督造局的关系。”

李飘看着宋集薪冷冷道:“我只揍了他便不错了。”

稚圭气道:“不然呢,你还嫌打得不够重?想打死他?”

李飘摇摇头:“就这样吧。”而后起身便走。

杨老头看着离去李飘的背影,叹气般的吐出一口烟,道:“这以后不定惹出什么大乱子。”

稚圭在一旁深以为然的样子。杨老头看着稚圭冷哼一声,心道,也就是齐静春那个老好人能放了你,忘恩负义的东西。

刘羡阳从龙窑回来了,陈平安还待在那边,按他说的,自己笨所以更要勤奋。

李飘知道刘羡阳做工回家的规律,看到他回来了,便到酒铺买了一瓶酒,而后提着肉过去找他。

刘羡阳看到李飘左手右手拿了东西,感动得不行,还是自己的徒弟好,你看姚老头的徒弟陈平安。

刘羡阳爷爷在去年走了,那时李飘还过去祭奠过。如今刘羡阳家里就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炒熟兔肉,刘羡阳找了两个碗,各人倒了些酒,和李飘干完杯喝了一口,这酒清冽有回甘,想来不便宜。

李飘喝了一口酒问道:“平安现在怎么样?”

刘羡阳摆摆手,一脸痛心疾首,嘴里一边嚼兔肉,一边道:“不行啊,与你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总是学不会,气得姚老头打骂都打骂累了。”

李飘又喝一口酒,叹气道:“这样啊。”

刘羡阳看着李飘,笑道:“别光喝酒啊,光喝酒,我听人说那是喝死酒,要喝坏人的。”

李飘笑了笑,吃了一口兔肉,道:“本来想请你吃野猪肉,但酒楼的人不知怎的,蛮横得不行,说是就要完整的,早知道先解些肉下来了。等过一两年,我打了熊,请你吃熊掌。”

刘羡阳笑了笑:“这肉啊,就是用来压酒的,有的吃就行,再说这酒不便宜吧?”

李飘道还行,也没说多少。再酌了会儿,刘羡阳已醉得趴在了桌子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爷爷。李飘将他抱回床上,盖好被子,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