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电影还能这么玩？
陈锋不愿低头，绝非是少年意气。
在外人眼里，这是危机，也是难关。
稍不留神，电影可能胎死腹中。
当然，你也可以不管审核结果，送到海外影展。
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禁导。
说起禁导，就不得不提业内大咖姜纹。
他在影片审核未通过的前提下，违规参加戛纳电影节。
后来，被处以“五年内不能担任导演”。
为此，他特意去了总局，拿了一份处罚文件。
回到家里，文件就被装裱在客厅。
此举，在业内被引为一桩美谈。
自那以后，总局不再出具任何纸质处罚文件。
后来很多导演想要效仿，却只能望而兴叹。
姜纹被禁导，间接导致路川的首部作品，成了别人的骨肉。
就连这样的业内大咖，在禁导令面前都束手无策。
陈锋一个纯菜鸟，更是无力反抗。
得罪了张莫无所谓，但背后的张果利是影视圈里的一尊大佛。
不仅和韩山屏有几十年的交情，自身也是京圈大佬之一。
一个刚出道的导演就跟人家硬碰硬，纯属鸡蛋砸石头。
退一步说，即便是电影审核通过，后续还有宣发环节呢。
本来王宏伟准备将心迷宫交给中影发行，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人家接不接都不一定。
所以，他的反应才那么大。
但陈锋的想法，有所不同。
危机嘛，危险和机遇并存。
“王老师，咱们背后还有学校呢，审批出了问题，可以找校领导帮忙。”
陈锋不慌不忙。
当初拿钱回学校，就是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
张果利的势力再大，还能大的过北影？
更何况，上次佟瑶的事情，张家父子已经得罪了中戏。
一个系主任被送进了局子里，中戏的校领导能没点想法？！
敌人的敌人，有时候可以当成助力。
京圈很厉害，学院派也不是软柿子。
陈锋年纪小，想的很通透。
只要心迷宫的质量硬，北影的校领导就会在背后发力。
至于电影宣发的问题，更不用担心了。
离了张屠夫，也吃不了带毛猪。
真把陈锋逼急了，直接拿着片子去找上影。
京圈和沪圈，中影和上影。
两方势力，斗了几十年。
一个北影的学生，被中影逼得投靠上影。
这乐子可大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
电影质量，决定价值。
拎着一部烂片去上影，当狗都不见得有人收。
带一部佳作登门，妥妥的千金买马骨。
不过，这终究是最下策。
但凡有别的路，陈锋也不会选这一条。
毕竟，他是北影的学生。
投靠上影，有点通敌背叛的嫌疑。
连支持他的几位老师，也得跟着吃挂落。
再则说了，人离乡贱。
近些年来上影公司逐渐式微，中影渐渐一家独大。
出于职业前景的考虑，陈锋留在京城发展，才是最好的选择。
自从上次被骗以后，他变得成熟了很多。
“审核与发行的问题能解决，舆论风波怎么平息？”
王宏伟提出了新的问题。
“为什么要平息？张莫找记者爆料以前，有人知道咱们心迷宫剧组吗？”
陈锋不答反问。
没等王宏伟说话，他开始自说自话。
“现在网上到处是讨论心迷宫剧组的帖子，这是好事啊。”
陈锋对网暴的解读，别出一格。
张爱玲说过，出名要趁早。
这年头，黑红也是红。
“我们要做的不是澄清，也不是平息舆论，而是在电影上映前保持话题热度，达到最好的宣发效果。”
陈锋的计划，让王宏伟亚麻呆住了。
现在的年轻人，内心都这么强大吗？
被网暴了，压根不在乎。
甚至，还当成了一种宣传手段。
仔细想想，也有点道理。
要不是这场网暴，谁知道心迷宫是部电影？
“张莫不是要爆黑料吗？咱们不仅不澄清，我还要主动配合。”
陈锋扭过头，看了一眼佟瑶。
“你要是不介意，咱俩就炒作一下绯闻。”
佟瑶怎么可能介意，忙不迭点头。
事情因她而起，配合宣传也是应有之义。
按照陈锋的计划，等舆论热度开始降温的时候，两人就偷偷出去吃个饭。
故意让记者拍到，给舆论添一把火。
用绯闻炒作的方式，保持话题热度。
甭管外面怎么骂，只要能把观众忽悠到电影院就算成功。
炒绯闻，爆黑料，也是宣发的一种。
不过，这只适合没名气的新人。
想在演艺圈混得好，第一步是先打开知名度。
成名以后，才能再去考虑形象好坏的问题。
相对于演员来说，导演更不在意形象好坏。
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张基忠，每次拍电视剧都要往死里炒作。
可只要收视率高，还是有无数演员哭着喊着求合作。
对导演来说，作品才是基本盘。
基本盘不丢，名声好坏无所谓。
演员会因为黑料被观众抵制，导致被动退圈。
没听说过哪个导演，有类似的遭遇。
想当年，老谋子婚内出轨宫丽的消息轰动全国，也没影响人家继续拍电影。
还有陈锋的本家陈闿格大导演，绯闻满天飞，电影一部接一部。
相比于演员，导演在个人形象上的容错率无限大。
所以，刚才陈锋专门征求佟瑶的意见。
人家小姑娘要是不愿配合，他也不能强求。
没想到，对方还挺乐意。
当陈锋说完自己的想法，王宏伟等人久久无语。
电影，还能这么玩？
听起来全是歪理，但落实在操作层面，又有很高的成功率。
电影宣发的本质，就是让更多的观众知道有这么一部电影，引导他们买票观影。
陈锋这套黑料加绯闻的小连招，同样能达到类似的效果。
但这种炒作方式，第一次使用的效果最好。
以后再重复的话，观众们也失去了猎奇心理。
“你这脑子到底是咋长的？！”
王宏伟忍不住感叹一句。
自己的这个学生，还真有点小怪才。
总能把坏事，变成一件好事。
暑假让人骗了一次，骗子蹲监狱了，他愣是屁事没有。
最后，还拿了一百万回来拍电影。
关于这件事的首尾始末，已经上了娱乐版的新闻。
据说宁昊这两天专门打扮成学生，在北影门口晃荡。
骗子没遇到，还多了个“校园痴汉”的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