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生死考验
批改完所有试卷后，校长张樊道召开了紧急会议，高三的老师都被聚集在了数学教研室。
放在张樊道面前的有6份试卷，每份试卷上写的名字，都是许年。
张樊道再次仔细看了一遍这些试卷。脸上有惊喜也有疑惑。
他用手指敲着桌子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作弊？”
一众老师摇头。
王书海说：“我出的题，他们不可能接触得到，因为有些题是我自己想的。”
“……”
张樊道叹道：“王老师，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水平，但我们还是尽量避免在试题里夹带私货。”
英语带头人孙群丽道：“这次的英语题，我们参考了首都四中最新的试卷，我都是拜托我同学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这些学生不可能拿得到，许年更不可能拿得到。”
“不一定。”一个老师幽幽说道。
“怎么不一定了？”
“许年拿不到那是肯定的，但有一个人却可以。”
“谁？”
“林溪雪。”
“啊？她倒是拿得到，只是她为什么要给许年？”
“他们是初中同学，而且这两天，他们走得很近，我在8班教室外面见过他们聊天，还见过许年给林溪雪打饭。”
老师炸开了锅，按耐不住八卦起来。
王书海的脸胀成猪肝色，他决不允许有人祸害林溪雪。
但把许年说成是天才的也是他，所以这时还是理智地说道：“孙老师，你的题目从首都四中的题库里摘取了多少？”
“一半吧。”
王书海拿起许年的英语卷子，“就算许年真看过首都四中的卷子，那一半题他全会，也不能得到这么高的分数吧。”
王书海一席话点醒众人。
是啊，别说林溪雪没有这种先见之明了，就算有，逻辑上也不成立。哪里有只看了一半题却答对所有题的道理。
王书海郑重道：“林溪雪和许年是初中同学，两人有往来很正常，但不能就此揣测他们的关系。”
那个说八卦的男老师有些汗颜，低下头不说话。
别的老师都说了自己的理由后。
张樊道说道：“那作弊是不可能的了，会是有人递小抄？”
监考8班的老师都一起摇了摇头。
“这个成绩谁能递小抄啊！”
张樊道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难道是他恰好看过类似的题？”一个老师问道。
“不可能，你要说他看过一个科目的题还成，全部看过这些题的概率近乎为零，不，就是零。”
徐乔从数学的角度解释道。
“再说，语文和历史的有些题都是王老师和周老师自创的，他去哪里看。”
历史试卷，周爱民也自创了不少题。
张樊道对于学校老师夹带私货的行为很担忧。
章顾昭道：“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信我们的学生，不要因为他考了好成绩就怀疑他，而应该是相信他，之前不是经常有学生突然开窍，成绩快速提升的先例吗？焉知许年就不是这样？”
许年之前对章高楠的“善意”使得章顾昭投桃报李，第一个站出来给许年说话。
果然章顾昭的话起了作用，不少老师表示赞同。
“许年这个学生还是很努力的，也很听话，他之前也从未有过作弊行为，我觉得我们应该多相信一下他。”
“相信同学也是应该的，但这太反常了，还是要慎重点。”
张樊道看向徐乔，“徐老师，许年就数学不升反降，你觉得是什么问题？”
“啊？这，这……”徐乔又急又羞，半天才说：“会不会是他这个寒假都在刻苦学别的科目，然后把别的科目搞起来了，却把数学搞下去了？”
众人笑笑，但很快又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们排除了所有可能后，发现这个有点滑稽和荒诞的解释，也许是唯一说得通的解释。
“许年这次的成绩，不算数学的话，能排多少名？”
“全年级第一，比林溪雪还高。”
“啊？”众老师惊叹。
“加上数学呢？”
“第九名。”
徐乔的脸更红更烫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年直接落后八名，全是他这个数学老师的锅。
“徐老师，徐乔去年期末考数学多少？”
“101分。”
“那这次加上26分的话，许年的成绩能排名多少？”
高研脑子快，一下子就算出来了，然后一对照刚统计出来的排名，声音都有点发颤道：“第一名。”
“许年以往数学能稳定在多少？”
徐乔想了一下道：“一百零五到一百一十左右。”
张樊道喃喃道：“要是许年的成绩是真的考出来的，再把他平时的数学稳定起来的话，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学校又将多一个冲击985的苗子。”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有些惊喜，尤其是刘萍。
“可是怎么判断这个成绩是不是他真实考出来的呢？”
“有一个办法。”王书海道。
“什么？”
“我们每科出五道题，现在出，然后把许年叫来办公室答题，如果这次的答题结果和考试成绩对得上，那说明许年没问题，他就是有这个实力。“
“好办法！”
“王老师的脑瓜子就是灵活。”
“这样以来也耽搁不了他多少时间。”
张樊道问：“你们还有谁有更好的办法吗？”
“王老师这个办法我看就极好。”
“那行，你们赶紧出题吧，明早早自习就让许年来我的办公室答题，这次考试的结果等许年答完题再公布。”
张樊道想了想又道：“如果是弄虚作假，查实了，直接开除，如果真有实力，大家齐心协力，推他一把，尤其是徐老师，他的数学必须得给我搞起来，最好稳定在110分以上，如果他真这样聪明，数学没理由不好。”
徐乔整个人都懵逼了，但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只能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生死考验，各科老师也不觉得累了，相反觉得十分有趣，纷纷讨论出题。
这次出题何尝不是各科目内部的比拼呢？
要看谁出的题有新意有水平还不是偏题怪题，这可是相当费脑筋的，要是这次出的题水平太差，以后整个科目都别想抬起头了。
……
正在写《泰坦尼克号》的许年突然打了一长串的喷嚏，被那么多老师集体算计，让他似乎隐隐有了感应。
“年哥，别学习了，快休息吧。”刚洗漱好的曾子阳心疼地看着这个奋笔疾书的年哥。
“好，马上睡。”许年甩了甩手腕，放下笔来，今晚又写了3000多字。
第二天早晨七点，9班教室里，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待会的成绩公布。每次公布成绩，都是9班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对于他们来说，升一个名次，降一个名次，都是绝对大事，所以他们的心早就提起来了。
而反观8班，则一片祥和，大家懒洋洋地聊天，因为今天的早自习老师还没来，所以他们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刻。
许年却暗自有点紧张，昨天的考试，做完后他心里是有底的，但仍旧还是有点忐忑。
许年不由得自嘲一声，白活了半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