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慕顿的顾虑
“大人，他咽气了！”
侍从罗琼向威廉·慕顿伯爵汇报情况，在他们面前是眼睛生疮，化作脓包的老兵特列。他在战友的护送下，来到女泉镇，用性命告知这里的人们，西境军队已经袭击到湖滨镇了。
威廉·慕顿伯爵对此惊恐不已，他浑身肥肉如同待宰的白猪般乱颤。豆大的眼睛尽是害怕，身边的侍从将这些看在眼里，对此他们无奈的撇开自己的视线，让自己的内心能够好受些。
“父亲，我认为我们应该迅速集结部队。现在整个河间地都沦入战火，慕顿家将难以再明哲保身，尽快站队，才有利于将来家族的延续！”
女泉镇的继承人，也是威廉伯爵的长女依兰诺·慕顿，对此做出建议。依兰诺今年已经12岁了，本该是同身边同龄人玩骑士游戏的她已经展露出成熟领导人的风采。
她有着略带婴儿肥的脸庞，初见端倪的身姿，眼睛如宝石般闪耀。这让河间地贵族对其赞美不已，追求者无数，可他的父亲威廉伯爵却像个白猪，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其名誉在河间地可以说是一塌糊涂，不过威廉伯爵尚且有着自知之明，凡事必先过问家族成员，或者内阁封臣，所以平日对于女泉镇的治理也还算过的去。
对于自己的长女提出的建议，威廉伯爵试探性的看向侍从罗琼，后者回以无奈的眼神。见状，威廉伯爵有些畏缩的缩了缩脖子，他对这些事情有点优柔寡断了起来。
就在局面有些僵硬的情况下，斥候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报告，大人！艾隆·卡史塔克大人率领一支部队到达港口，请问是否迎接他们？”
“嗯？”
依兰诺有些吃惊，她本以为河间地极东地区的女泉镇不会有外援了的。但现在看来，这场战斗还有着转机，命运女神在微笑。
然而依兰诺的期待很快就会化作乌有，因为在威廉伯爵带着他们一同赶往港口后。哪怕是威廉伯爵这样不懂军事的人，也一样对此表示不屑，艾隆所带领的部队实在太少了。少到甚至只能组织起一场游击，可按照特列给带来的情报，西境有着不下万人的大军。
“我是威廉·慕顿，女泉镇伯爵，向您致敬，王～国王的使者！”
威廉伯爵语气一顿，他不知道史坦尼斯到底是不是他们所会支持的国王，毕竟徒利家还没有明确表示。蓝礼可比生硬的史坦尼斯受欢迎多了，而且他有着风暴地和河湾地，而史坦尼斯只有贫瘠的龙石岛。
艾隆手抚额头，随后挽出一个礼花，表示敬意，“麻烦您为我的同伴们准备些许食物，住所，我们长途跋涉而来，正是需要休息。同时作为国王的使者，我有义务了解下现在河间地的情况。”
慕顿家族的仆从将艾隆一行人全部安顿好，蟹爪半岛士兵被安放在女泉镇的螃蟹河以北的房屋中，同慕顿士兵一起居住。而艾隆和随从伊根，达利都在慕顿家族的城堡内。
“河间地的局势已经如此艰难了吗？这么看来，赫伦堡可以说是危如累卵！”
艾隆在听完威廉伯爵的情况后，做出感慨，兰尼斯特进军神速，或者说，泰温·兰尼斯特老谋深算。用极快的速度打垮了凡斯和派柏家的防线，现在西境军两面挺进河间地，东西夹击，奔流城和赫伦堡都受到兰尼斯特的威胁。
这样的情况在威廉伯爵诉说完后，引发了慕顿族员的争吵，“要我说，我们就不该参与这场战争！和兰尼斯特议和，向泰温公爵俯首，狮子不会和鲑鱼计较的！”
“湖滨镇被洗劫一空，要我说，兰尼斯特就不会放过我们！换作是你，你会放过到嘴边的肥肉吗？”
“如果兰尼斯特敢来，那就让他们来吧！我们是河间地最为古老的家族之一，要是坚守不出，那么兰尼斯特也奈何不了我们！”
看着自己的客厅被嘈杂的声音所充斥，威廉伯爵几次张嘴，最后将想要说出的话语化作羸弱的呜咽。
“都停下！”
声音尖锐如刺枪，众人都纷纷停下。是依兰诺在说话，她眼神坚毅，面庞闪现出一丝沉重。
等到所有人停下后，这才缓缓开口道：“诸位，大家都不会不理解唇亡齿寒的道理吧？湖滨镇的平民被西境军推入河流中，无数河间地人溺死在本该生育我们的地方。兰尼斯特的万人大军正在我们南方不超过八十里的地方盘踞，就算兰尼斯特的目标不是女泉镇，而是赫伦堡。那么在拿下赫伦堡后，他会不会为了东面侧翼的安危，选择继续进军女泉镇呢？”
依兰诺巡视一圈，眼神变得锐利，刚刚还在支持投降，议和的人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我们是河间地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古老的家族总是信奉道义。我们向徒利家发过誓言，在神圣的七芒星下，对其宣誓，将为了封君的荣誉而战！如果我们选择投降，那么这将是我们对誓言的亵渎！七神将不再庇佑我们！”
闻言，艾隆看向周围，人们大多被依兰诺所说动，她的言论如同剥洋葱般细腻。七神信仰是整个维斯特洛都极具说服力的力量，哪怕是再谄媚的虚伪之徒都不会无故背弃这个信仰。
慕顿家族的大部分成员被依兰诺稳住，可是人们还是没有太大的决心来继续作战。双方的实力实在太过于悬殊，这是个无奈的事实，但在威廉伯爵点头后（被长女所逼着），女泉镇正式进入备战状态。
虽然慕顿家族开始支持河间地同西境的战争，可是军队的指挥权却是一分再分。在维斯特洛，贵族领主所率领部队往往由个人直接调动，即使是封君也无法越级调动自己封臣的封臣的部队。
所以说我的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
女泉镇主要封臣有三位，分别是教头培提尔（此培提尔非彼培提尔），他掌握女泉镇一半的常备军力量。代理城主，安德鲁，他控制着另外一部分常备军。石湖之主，迪冯，他作为女泉镇法官，还有着一支大约两百人的亲卫军。
艾隆对此也没有办法，只好先整顿好自己的士兵，就打算回到房间休息。进入屋内，只是一个皱鼻，他就意识到不对，但一个女声让他制止了自己拔剑的冲动。
“依兰诺小姐你怎么在这？！”
站在艾隆面前的，正是刚刚大展风姿的依兰诺·慕顿小姐，女泉镇的继承人。这位小姐穿戴紧实，束身红裙将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艾隆察觉到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晚上好，艾隆大人！”
依兰诺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大方的对艾隆行礼。
“我在这里，就长话短说了。艾隆大人，您也看见了女泉镇的情况，我希望您能够答应我的请求。”
少女的牙齿轻轻咬住自己的下唇，在烛光下，显得鲜艳如血，依兰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希望您在这里能为我做出一个承诺，在战争平息后，能和我结婚！”
艾隆心脏突然一滞，他对此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毕竟没有想到依兰诺小姐有着这样的“决心”。
“要知道您是卡史塔克家族的四子，无缘于家族的爵位，我虽然是女人，但却是女泉镇的第一继承人。如果您愿意答应我的婚约，那么将来我们可以共同治理女泉镇。甚至数年以后，卡史塔克的血脉也将融入河间地之中，女泉镇也未尝不可。”
依兰诺再次劝告道，看来她对于这场婚姻抱有好的看法。
艾隆只是权衡片刻，就做出了决定，但还是要表示考虑的说道：“我有些不明白，依兰诺小姐，维斯特洛那么多年轻的贵族，比起卡史塔克更加辉煌的也不是没有。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呢？”
对此，依兰诺听完后，很耿直的说道：“因为你是最合适的。身为史塔克家族的分支嫡系子嗣，以及北境肱骨之臣的身份。女泉镇自从在篡夺者战争期间站错队伍后，就备受打击。如果这次战争无法把握好机会，那么就此消逝在时间的长河中也不是不可能。奈德大人以公正闻名七国，史坦尼斯大人一生刚直，您既然能得到他们二位的青睐，那么想必也是信守承诺的人！慕顿家族需要强有力的盟友共同对抗这场风暴，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那么我父亲的军队就是你的了！”
（代理城主安德鲁听从威廉伯爵吩咐，部队任由威廉伯爵指挥。教头培提尔对军队指挥沉默不语，三缄其口。迪冯过于弱小，无人在意。）
雪花缓缓飘落，犹如礼物撒向地面，可是这上天的恩赐，无人在意。整个女泉镇都运作了起来，各个商铺被征用，摆放在售卖场所的物资陆续被收购。人们都在为了后续的战争做准备，凛冬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