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兽皮交易
“大人，您要我去办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了。”
哥尔正低头，站在艾隆面前，向其汇报情况。此前哥尔被派去钢铁街进行商品物价调查，虽然艾隆自己去了趟托布·莫特的铁匠铺，可是别人口中说的，哪有自己亲眼看见的正确！
艾隆微微颔首，眼睛眯起，看着面前的羊皮纸陷入沉思。这里对于君临主要流通商品做个讲解，总体可以分为三大类：粮食；皮革；器具。前两样是重要的原材料，最后一个是现在的“必需品”，战事将近的消息让君临人心惶惶，钢铁街的人流量一下就大了起来。
而现在哥尔主要调查的就是皮革类，兽皮可以说是万金油产品，诸如牛皮，羊皮，猪皮，可以说浑身都是宝。既可以做成皮革，毛毯，围巾，衣服，又可以制造盾牌，剑鞘等等。这次调查皮革类数据，也是为了战事做准备，从一个地方的兽皮数据看，可以了解其中兵力分配和补给能力。
艾隆看着羊皮纸，上面简单记录着君临兽皮物价，主要在丝绸街十分畅销。那边多的是妓院那种灰色产业，君临内现在都城守备队还没有扩军，兽皮物价还算中规中矩，每一张兽皮，大约在三到六个银鹿之间。如果是那种保存的相当完好的类型，甚至可以卖出十六银鹿的高价。
“我们还有多少资金？”
“大人，还剩七百金龙，除开九套板甲，加上托布所送来的金龙，这就是我们的总数了。”
随从回答后，艾隆皱起鼻子，今天的空气还是那么潮湿，让他不适。“备马，我要去一趟丝绸街！”
随从立刻照做，临走前，艾隆将哥尔也带上了。丝绸街是十分繁华的地方，什么档次的妓院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什么样子的女孩，这里都有。男人们将这里视为“天堂”，当然前提是你的腰包足够宽裕，不然女孩们可是只认金龙，不认人的。
路上行人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战争逼近，平民们都不敢上街。曾经兰尼斯特屠城的举动，现在还被部分老人“称颂”，人们都惧怕兰尼斯特，也唾弃他们！
到达丝绸街后，首先迎面而来的，不是姑娘的怀抱，而是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钻入鼻孔之中，艾隆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可是下意识的握向腰间。转念一想，这香味总比臭味强，君临的大街一直以不卫生而著称，起码这家妓院还愿意关注下卫生问题。不过也是，妓院门口要是全是臭味，那么服务体验肯定大打折扣。
妓院没有名字，但艾隆走进去后，顿时觉得不一样起来。东方的香料在屋内环绕，纱布下是一个个妩媚且模糊的身影，艾隆目光思索，没有过多停留。
屋内招待客人的男性看见艾隆进入，径直过去，脸上挂起职业式的假笑。“欢迎您的到来，大人，我叫布林，很高兴为您服务！”
艾隆自然认了出来，这个人就是南瓜小屋内的粉末男。看来他们这是连锁行业，君临的灰色产业环环相扣，背后所站着的人，现在已经出现了。
眼看艾隆没有回答自己，布林顺着艾隆视线看去，发现他正在盯着培提尔·贝里席。而被注视的后者正与身边的贵族侃侃而谈，不过眼神时不时瞥向艾隆这边，虽然很隐晦，但还是被艾隆和布林所发觉。
培提尔熟络的拍了拍身边贵族肩膀，眼神示意一下，立刻有打扮暴露的妓女上前，和贵族相拥。在把身边的那位贵族送走后，大步上前，“这位肯定就是新任的总商会顾问吧！艾隆·卡史塔克，瑞卡德伯爵的孩子。”
艾隆故意皱起眉头，看似疑惑的说道：“没想到，财政大臣不仅仅擅长与金龙打交道，哪怕是北境的贵族关系都能记得如此清楚！”
“哈哈～，只是以前在奔流城时多加了解了一番，同时身为财政大臣，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新任总商会顾问的名字呢？”培提尔风趣的回答道，如果换作一般人，这样既能打消他的疑虑，还能拉近距离。
不过艾隆深知眼前之人的危险，所以看着对方抿成月牙状的眼睛，自己的眼睛也开始眯起。“听说培提尔大人曾经是霍斯特公爵的养子，这么说来，凯特琳夫人和您一定认识吧。”
“何止是认识，我和凯特关系相当好，她一直把我当成弟弟，我也视她为亲姐姐。你这次前来，肯定不会是为了正常男人的欲望吧？”
艾隆伏低身子，“我们可以借一步说话吗？”培提尔听后，眼睛一转，手臂伸出，做出请的手势。
来到房间内，艾隆的随从在门口等候，而培提尔和布林则一起进入房间。“你可以完全放心，这些墙壁都是用水泥和红砖打造的，质量和隔音效果可以说是整个君临最好的地方！”
培提尔自信的向艾隆介绍道，这里是他的老巢，也是多年来的心血。艾隆没有过多废话，直奔主题道：“兰尼斯特谋杀了琼恩首相，您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培提尔没有说话，气氛陡然一沉，只是一会，就见培提尔缓缓开口道：“当然知道，而且琼恩首相死于中毒，我查出来，这是一种名为“里斯之泪”的毒药。价格昂贵，除了兰尼斯特，没有人有动机和实力来做这件事！”
说话间，培提尔难得睁大了双眼，艾隆知道凶手就在对面。可其实不管有没有证据，他都不能做什么。如果直接逮捕王国大臣，那样造成的结果就和政变没有区别了。
随后，艾隆的真实目的在下一刻浮现，“奈德首相和我说，他希望您来拉拢都城守备队。我想在这里了解下情况，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临冬城派遣了新的援军，正在前往君临。我需要统筹下我们在君临的兵力数据，要知道君临太大了，哪怕是整个都城守备队，也无法站满所有城墙！”
培提尔听到临冬城的援军时，眼睛忽然一挑，显然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神色不变的对艾隆说道：“都城守备队队长杰诺斯·史林特是个屠夫出身，他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谁出的价钱高，他就跟谁。有援军自然是更好，不过都城守备队人数没有您想的那么少。纸面数据很久没有更新了，所以您不知道，其实自从杰诺斯·史林特那个家伙上台后，都城守备队的数量到今天，已经翻了三倍了。”
窗外的乌鸦张嘴嚎叫，艾隆咀嚼了下不存在的空气。对于都城守备队的数量，他有些吃惊，六千人的常备军，这在维斯特洛都算是首屈一指了。只有兰尼斯特港常备军，高庭和旧镇还能保持如此数量，又不会对经济造成太大负担的常备军力量。
“能够把他收买，自然是最好，培提尔大人我记得您出身谷地吧？”
“当然，我来自五指半岛。”
培提尔脸上闪过一丝痛楚，这个出身一直都是他的痛。因为这个他自幼遭受了许多白眼，并且他认为正是这个出身，让他失去了一生中的挚爱。
“我记得谷地现在的摄政是莱莎·徒利夫人，因为我自幼在临冬城长大。凯特琳夫人曾经提及过，您和她妹妹关系亲密，如果这次您能帮助我们成功挫败兰尼斯特的阴谋，那么我将请示国王，让首相大人，提议册封您为公爵，可以在谷地东面选择一块心仪的封地。这样您也可以去追求幸福！”
艾隆的话语并不算隐晦，甚至可以说是直白，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想收买培提尔。可是培提尔不是傻子，空口无凭，光是一张嘴，哪怕是君临街头的浪人都不会相信。
培提尔还没有思考艾隆所说的话是否具备真实性，毕竟他可不认为凯特琳会和一个小孩说自己的过往。更何况，这还涉及到家族荣誉，看来这个小家伙有着自己的情报渠道。培提尔眼神精光一闪而过，随即隐藏在眼眸之中。
二人交谈一番，从都城守备队谈到君临粮价，以及铁金库的态度。天色渐渐暗淡，“和您讲话，令人受益匪浅。不得不承认，现在杰出的青年越来越多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培提尔的感慨并没有引起他人的共鸣，毕竟在场就三人，布林听的一知半解的，艾隆根本没有当回事。这只是让他进入君临财政的一张门票，培提尔的满意，是很好的开始。
“我们的关系会很长久的，我有这种预感，这是我身为商人的直觉。”
看着培提尔勾起的嘴角，艾隆也报以微笑，然后在布林的陪同下，离开丝绸街。在布林回来后，培提尔还没有离开，在布林的记忆里，培提尔总是很忙碌，每天都在处理事情，简直就是“劳模”典范。
“大人，您是下定决心了吗？”
身为培提尔的心腹，可实际上布林自己也知道，其实自己从未真正踏入培提尔的心里。他只是作为工具而被使用罢了。
面对布林的提问，培提尔完全可以直接忽略，毕竟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不过今天破天荒的，培提尔回答了下布林，“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侍从，他还年轻，有着无穷的潜力！我很好奇，他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布林下意识咬唇，他想要继续询问，可培提尔眼神变得凌厉。身为下属可不该过多推测上级的心理，这是维斯特洛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