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圣律之械
洞穴深处，空气愈发潮湿而浑浊。岩壁上斑驳的苔藓与锈迹在幽暗中呈现出诡异的黑绿色。罗伊打头走在前面，艾鲁伊护着芙兰在中间，瑞恩断后。
随着深入，两侧岩壁上开始出现一些古老的金属构件。这些构件已经被严重腐蚀，只剩下零星的断面与空洞嵌在石壁中。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生锈的齿轮与断裂的轴承，好像曾是某种庞大机械的一部分。
通道逐渐开阔，最终延伸到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厅。石厅中央矗立着一扇巨大的青铜门，两侧的立柱上布满了复杂的魔法纹路。
“我之前几次都是止步于此。”瑞恩说道，“折扇门硬度惊人，我的破坏力最强的奇迹也无法强行打开它。”
罗伊正要上前查看，芙兰突然出声：“等等！”她指着门上某个位置，“你们看这个印记。”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青铜门正中央刻着一个复杂的纹章，一柄权杖与一对翅膀交叉而成的图案。岁月的侵蚀让纹章的边缘有些模糊，但那股庄严肃穆的气息依然清晰可感。
“这个标记！”芙兰露出一副认真的表情，“是圣教廷的权柄印记。门上的符文需要天国序列的力量才会有反应，就像是一种......身份凭证。”
“所以说只有圣教廷的神职人员才能开启？”罗伊明白过来。
“是的。“芙兰点点头，“这种印记既是防御，也是认证。恶魔和他们的仆从根本无法靠近，而普通人就算用尽全力也打不开。”
“有资格使用这个印记的场所很少，往往是宗教仪式相关的祭坛、存放极其重要的神器的场所和记载最高机密的资料室。”
幸好，这个开启这个印记需要的力量并不多，不会让芙兰有太大的消耗。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掌贴在青铜门上。一缕微弱的光芒从指尖溢出，注入那个纹章之中。
纹章亮起柔和的金光，整扇门随之轻轻震动。伴随着沉重的轰鸣，青铜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宽敞的空间。
“做得好！”罗伊刚要迈步，芙兰又一把拉住他。
“不对劲。”芙兰望着前方，神情凝重，“这个布局......有点熟悉。”
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震动从地下传来。整个石厅都在晃动，尘土簌簌而落。在青铜门之后，一个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那是一台身高近十米的巨型机甲，通体由黄铜与白银打造，表面布满了繁复的符文与法阵。它的双臂粗壮如柱，关节处镶嵌着精密的齿轮组。胸口镶嵌着一枚巨大的蓝色水晶，隐约有能量在其中流转。
“这是...圣律之械！”芙兰失声惊呼。
“你知道这东西？”罗伊警惕地问道。眼前的机甲让他感到十分危险。
“算是吧...”芙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恰好上课讲到这个东西的时候认真听了。”
就在此时，机甲胸前的水晶骤然亮起。它缓缓抬起右臂，一拳轰向众人所在的位置。
罗伊等人纷纷闪避。拳头砸在地面上，整个石厅都为之震颤。坚硬的岩石瞬间碎裂，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坑。
“我们不是它的对手。“瑞恩脸色发白，“这种程度的破坏力......”
“等等！”芙兰突然叫道，“我记得圣律之械有个致命的弱点。”
“什么弱点？快说！”艾鲁伊一边躲避机甲的攻击一边喊道。
“它后颈那里......”芙兰指向机甲头部与躯干连接处，“有一个主控法阵，那是整个机甲的核心。如果能破坏那里，圣律之械就会失去动力。”
“说起来简单，”艾鲁伊勉强躲开一记横扫，“但是谁有本事打到那么高的地方？而且这破铜烂铁看起来根本不怕物理攻击。”
“笨重是这个型号的圣律之械最大的缺陷。”芙兰继续说道，“所以设计者在法阵中加入了一个平衡环节。为了保证机甲的稳定性，主控法阵会随时修正姿态。这也就意味着——它有固定的活动轨迹！”
罗伊的眼睛一亮。作为一个前数学博士，他最擅长的就是寻找事物背后的规律。
圣律之械再次挥拳。罗伊仔细观察它的动作，果然发现每一次攻击都遵循着相似的轨迹。虽然看似狂暴，但实际上都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
“艾鲁伊！”罗伊大喊，“你能不能用你的风之守护在它脚下制造一个滑板？”
“啥玩意？”艾鲁伊一脸茫然。
“就是把风之守护平铺在地上！”
艾鲁伊虽然不明白罗伊想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一层由强烈气流组成的“地毯”出现在圣律之械脚下。
“瑞恩！”罗伊接着喊道，“等它再次出拳的时候，用你的循风往它身上招呼。不用管打不打得动，只要能让它感觉到冲击就行！”
瑞恩也明白了罗伊的意图，立刻举剑等待时机。当圣律之械再次挥拳时，瑞恩一剑劈出。青色的风刃击打在机甲的手臂上，虽然连个印子都没留下，但确实让它的动作微微一滞。
就是这一瞬间！原本固定的运动轨迹被打断，加上脚下气流的干扰，圣律之械的重心开始不稳。为了维持平衡，主控法阵开始疯狂运转，强行修正姿态。
这个过程中，机甲的后颈不可避免地暴露出来。罗伊早已瞄准，扣动扳机。
砰！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主控法阵。
本该只在表皮上留下一点擦伤的子弹，在暴动奇迹的作用下引发了法阵内超凡力量的混乱。复杂的法阵顿时失去控制，开始崩溃。
圣律之械踉跄了一下，庞大的身躯逐渐停止运转。胸口的能量水晶光芒黯淡，最终熄灭。
“这应该是守护者Ⅲ型，”芙兰补充道，“幸好它是攻城特化的型号，相对来说好对付一些。”
“呼......“罗伊长出一口气，转头对芙兰笑道，“多亏你还记得这些。”
“运气好而已。”芙兰有些不好意思，“那天正好没睡着，因为导师带来了圣律之械的模型......”
“你对这种东西感兴趣？”艾鲁伊有些意外。
“嗯！圣律之械超帅的！”芙兰眼睛亮了起来，“那些复杂的机械结构、巨大的破坏力，还有驱动法阵......”
说到这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小了下去，“虽然具体原理我都搞不太懂啦。要不是那天光顾着看模型，导师讲的其他内容我就都记住了。”
“所以你只记住了外形和一些表面的特征？”罗伊被逗笑了。
“好歹比其他课强。”芙兰为自己辩解道，“除了这个，我真想不起还有哪门课是醒着上完的......”
芙兰小姐好像在不经意间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罗伊心中吐槽。
“不过话说回来，”艾鲁伊看着倒下的圣律之械，“能让圣教廷派出这种级别的守卫，里面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们这次说不定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