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山羊子嗣
几天后，瑞恩如约来到枫叶城。
“遗迹在莫里斯南方的黑岩山脉中，”瑞恩解释道，“那里地势险峻，人迹罕至。银月教会的人也很少涉足那个区域。”
“为什么？”罗伊问道。
瑞恩回答道：“因为那片区域的地形太过复杂，而且常年被浓雾笼罩，人在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一旦遇到危险，基本很难撤出来。”
“不过也许正因如此，才能被我率先发现。”瑞恩笑了笑，眼神中闪过莫名的光芒。
一行人收拾行装，踏上前往黑岩山脉的路途。随着深入山区，空气变得愈发潮湿阴冷。浓雾遮蔽了视线，连续几天都看不到太阳。
路上，芙兰的状态持续恶化。她已经很难维持实体形态，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罗伊感到十分的焦急，但又毫无办法，只能默默祈祷遗迹中存在能够拯救芙兰的遗物。
第五天清晨，浓雾稍稍消散。瑞恩指着前方一座山峰说道：“就是那里了。遗迹在山腰处一个天然的洞穴内。”
艾鲁伊突然竖起耳朵：“等等，有动静。”
作为自然序列的超凡者，她对环境的感知异常敏锐。她听到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和低语声，这显然不是野兽。
“躲起来。”罗伊低声说道。几人迅速隐蔽在巨石后面。
不一会儿，一群人从山路上经过。他们身披黑色斗篷，胸前佩戴着铜制的山羊头徽章。罗伊立刻认出了这个标志——这是信仰丰穰母神的密教组织“黑山羊子嗣”的成员。
罗伊遇到芙兰前宰的最后一个密教徒，疯眼沃恩就是来自这个组织。
“该死，”瑞恩咒骂道，声音中似乎有些隐隐的不爽，“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罗伊注意到这些密教徒的数量不少，至少二十人。而且从他们的举止来看，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不像是第一次来。
“我们要不要等他们走？”艾鲁伊问道。
罗伊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不行，他们说不定就是冲着遗迹来的。不能让他们捷足先登。”
“那就干他娘的！”艾鲁伊跃跃欲试。自然教派是最痛恨密教徒的正神教会，虽然艾鲁伊已经被教派开除了，但是在教会中耳濡目染16年，所养成的善恶观可没那么容易改变。
而且，如果要评选一个最让艾鲁伊讨厌的密教组织，以残害生灵为乐的“黑山羊子嗣”无疑能夺得魁首。
罗伊思考片刻，说道：“这样，我们分两路。艾鲁伊你化作熊人在正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和瑞恩从两侧包抄。”
计划定好，艾鲁伊率先发起突袭。她一声咆哮化作巨熊，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密教徒们措手不及，顿时乱作一团。
“是赏金猎人！”有人高喊。
密教徒们仓促迎击。有人血肉膨胀，展现血肉序列的力量;也有人召唤出诡异黑雾，施展死灵系奇迹。但大多数都是些普通信徒，依靠残次品秘药和劣质灵媒勉强获得超凡之力。
罗伊站在一块高处的岩石上，打量着这群对手。他早分析过，这些战五渣超凡能力融合的都很有限，而且用的都是黑市上那些粗制滥造的灵媒。
他们全都在“暴动”的好球带里！
罗伊举起左轮。
砰!第一声枪响。子弹在扭曲力场的作用下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线，精准地穿过三个密教徒的躯体。子弹上附带的“暴动”瞬间引爆了他们体内驳杂的超凡之力。
三具尸体重重倒地，其他密教徒被这一幕震慑，感到十分惊恐。他们从未见过这种诡异的攻击方式。
几个密教徒试图用血肉系的奇迹强化身体突袭过来。罗伊轻轻一笑，又是一发子弹。在扭曲力场的作用下，子弹的轨迹如同一道闪电，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逐个击中目标。
每一个被击中的密教徒都会体验相同的“服务”——体内驳杂的超凡之力失控，然后在“暴动”的效果下触发亵渎。
偶尔有某些杂兵有风骚的走位和极强的运气能够贴脸，罗伊直接就是一个“怖慑”，硬控三秒，然后补一发暴动带走。
这就是罗伊经过长期战斗总结出的，对付这些邪道杂兵最有效的方式。
芙兰在旁边看得出神。虽然她来自人类最鼎盛的时代，又经历惨烈的末日之战，但也没见过这种独特的战斗方式。罗伊对物理规律和超凡之力的理解显然超出常人。
另一边，艾鲁伊的战场就显得更加粗暴。她变身熊人，先是用自然序列的奇迹——大地震颤把人击飞，再用同为自然序列的奇迹——战争冲锋横冲直撞。
虽然击杀效率不高，但是看着凶残，视觉效果拉满。
瑞恩单凭循风和自身的剑术与密教徒周旋，与另外俩人相比很是划水。
短短两分钟，二十多个密教徒就倒下大半。剩下的人也是脸色惨白，显然被这三人的凶悍吓破了胆。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改变了战场的节奏：
“呵呵，有意思。没想到这里还能遇到如此特别的猎物。”
浓雾中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裸露的上身布满诡异的纹身，那些纹身仿佛活物般蠕动着。他的眼睛呈现出不自然的猩红，显然已经被某种邪恶的力量侵蚀。
“狂信者科尔！”瑞恩脸色有些变化。
这个名字罗伊也听说过。科尔在莫里斯公国名声不如疯眼沃恩，但实力却远过之。据说他至少升华了三个完整序列，而且超凡力量也更加精纯。
“不知道暴动能不能终结他。”罗伊在心中暗暗思忖。
科尔狂信者的外号来源于他不计后果的疯狂祭献，据说他曾经亲手祭献掉自己的亲人。而且，他残害的人的数量在所有密教徒中也是最多的。
科尔狞笑着，身上的纹身突然扭曲变形，化作无数触手般的肢体。
“让我用你们的骨头和血肉，来取悦母神冕下吧！”科尔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