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审问之辩
“呵~~~”
清晨，棺材板自动打开，多米利克坐起身，没有保持以往的优雅，而是毫无形象地舒适伸了个懒腰。
昨夜的两场宴会他很满意，其美味程度，甚至远超被他关在恐怖堡地窖里的波顿伯爵。
当然，如果没有该死的乌鸦捣乱就更好了。
“呼~”抬起手轻呼一口气，将手上残存的一根漆黑羽毛吹落，多米利克若有所思地喃喃：
“早晚把你做成烤鸡。”
直挺挺立起，吸血鬼伯爵离开舒适的棺材盒，向旁边招了招手，挂在架子上的衣服自动飘来穿在身上，整个过程优雅且从容。
“该吃早餐了。”一日之计在于晨，虽然对吸血鬼来说有些不适用，但多米利克可从不赖床。
一缕阳光照射在英俊眉宇，让他微微眯上眼睛。
事实上多米利克并不讨厌太阳，只是更中意安静的黑暗。
“今天早上是吃鱼子酱...还是黄金狮子头呢？”
“咚~咚~~咚~~~”
正当吸血鬼伯爵在心里挑选早餐的时候，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他并没有着急开门，而是细细整理身上的衣服，直到没有一丝褶皱之后，才走过去拉开门栓。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焦急的老脸。
“哟呵呵，这不是维扬总管吗？”多米利克脸上依旧是温和轻笑，似乎一点也没看出他的急躁，从容不迫地打着招呼：“要不要一起去吃点早餐呢。”
“没时间了，多米利克大人！”面对伯爵的盛情邀请，维扬总管却是径直拉住了他的手臂，径直往外走：
“昨天夜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史塔克大人叫您赶紧过去。”
“哦？”虽然心知肚明，但多米利克脸上却十分疑惑，稍稍用力挣脱了维扬总管，保持着优雅的同时步伐加快：“既然是史塔克大人的吩咐，那我们还是快走吧。”
“早餐...可以等到中午再吃。”
说完，他的速度甚至超过了维扬总管，一骑绝尘朝着议事大厅而去。
看着多米利克的背影，维扬总管微微皱眉。
他还没说什么事呢，这个新任恐怖堡伯爵竟然什么都没问。
而且...
早餐等到中午吃，那到底是早餐呢，还是午餐呢？
.......
“嚯，真热闹。”
刚一步入议事大厅，多米利克就看到了无比豪华的阵容。
一脸阴沉的临冬城公爵坐于主位，右手边坐着因宿醉而愁眉苦脸的国王，以及虽然皱着眉头，但脸色却异常红润焕发的王后。
高大的史塔克长子站立当中，挺拔的身姿让他看上去英武不凡，面前放着一具满是灰尘的尸体。
大厅两旁，侍卫队长乔里、御林铁卫、总教头罗德利克爵士、鲁温学士全部在场，白甲骑士身边甚至还站着一个金发小侏儒。
可以说除了公爵夫人之外，现如今在临冬城内的，几乎所有举足轻重的人物全部到齐。
多米利克进门的时候，他们都保持沉默，似乎没有人愿意率先对这件事情发表意见。
“早安，陛下、王后、史塔克大人。”多米利克微微欠身，也没有开口过问，而是礼貌地先向他们打招呼。
“坐吧，波顿伯爵。”作为临冬城的主人，公爵向他点头示意。
倒是美丽的王后看到英俊的恐怖堡伯爵，一双碧绿眸子似乎在放光，不着痕迹地伸出舌头在唇角舔了一圈。
昨夜的经历对她来说，可是十分难忘。
对于王后的挑逗，多米利克脸色如常，施施然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样的待遇可是其他人没有的，因为如今他是北境领主，史塔克家的封臣。
“好了好了，我们进行到哪一步了，奈德？”国王显然有些不耐烦，毕竟没有人喜欢在宿醉的清晨被人吵醒。
在公爵看来非常棘手的事情，对于国王而言似乎完全不重要。
别说是一个葛雷乔伊，就算是强如雷加·坦格利安，还不是被自己一锤子囊死在了战场上。
“好吧。”公爵点点头，有些无奈地瞥了自己的挚友一眼。
虽然知道他一向对什么都满不在乎，但现在他们面对的可是也许将会引发史塔克和葛雷乔伊之间战争的大事。
“乔里·凯索爵士。”
公爵朗声呼唤，堂下的乔里立即迈出一步来到众人身前：“大人。”
他和公爵一样面沉如水，没人能看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为史塔克服务了二十余载，是我最信任的侍卫队长，乔里爵士，你的父亲马丁爵士曾与我并肩作战直至生命最后一刻，你的家族也为了史塔克的荣誉而无私奉献。”
公爵并没有直截了当询问，而是提前做了铺垫。
对此，乔里爵士深鞠一躬：“这是我和凯索家族的荣幸，大人。”
“我要你当着七国共主劳勃·拜拉席恩陛下的面老实回答，罗柏·史塔克先前所说是否属实，你是否亲眼所见，我的养子席恩·葛雷乔伊，意图谋杀我九岁的儿子布兰·史塔克？”
面对公爵的质询，乔里先是愣了片刻，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罗柏。
但骄傲的史塔克长子并没有看他哪怕一眼，罗柏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根本不屑于与人勾结，用谎言来替自己说话。
“说实话，大人。”乔里咽了口唾沫，用尽量公正的语言回答道：“我并没有亲眼看到席恩对布兰少爷做什么。”
！！！
他的话刚一出口，顿时便引来所有人的侧目。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史塔克公爵自己的人，竟然会不帮他的长子说话。
“你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爵士！”国王尤为激动，原本睡意昏沉的他立刻清醒过来，指着乔里的鼻子怒喝：“难道你想说，是罗柏有意陷害那个葛雷乔伊，然后找借口杀了他吗？”
他的激动不无道理，对国王而言，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席恩有错在先，都必须把它给判成铁案。
葛雷乔伊才值几个钱，死了就死了呗，死得好！
如果当初不是艾德劝自己给巴隆留个儿子，免得比他逼太紧了，举全岛之力跟自己拼命，依劳勃的脾气早就全都给他砍了。
一个死去的葛雷乔伊，根本比不上活着的史塔克长子来得重要。
巴隆那个老东西要是想打仗，那就让他来呗，他劳勃·拜拉席恩最擅长的就是打仗。
但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挚友的判断，让自己失去一个无可替代的御前首相。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陛下。”面对国王的指责，乔里却挺直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