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鹿狼之斗（周二求追读啊亲...）
鬼...
尸鬼...
赤着脚交替踏在松软的草地上，却没有丝毫舒服的感觉。
脚背上的皮肤已经被冻得皴裂开始渗血，明明脖子上挂着皮靴，却不敢穿在脚上。
好在盖瑞已经习惯了。
年轻的时候，他被指控强奸了治安官的老婆，为了不被阉割甚至斩首，盖瑞主动申请披上黑衣来这该死的冰天雪地里守长城，一晃就是三十年。
不过盖瑞并不后悔，毕竟治安官的老婆实在是太风骚了，而且明明是对方先勾引的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事情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被突然回来的治安官撞破了，也许他们还能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关系呢。
眼眶微微湿润，治安官老婆那温热的肉体，和丰腴的胸脯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刺骨的寒风吹打在脸颊上，盖瑞连忙甩了甩脑袋。
他知道这是寒冷让自己产生了幻觉。
寒冷的极北之地，显然对盖瑞很不温柔，开头五年的时光里，他被冻掉了两个耳朵、三根脚趾和左手小拇指。
不过这都没什么，对盖瑞来说，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虽然他有时候也在思考，这么艰难地活下去是否也许比死了更痛苦，但人类求生的本能，还是让盖瑞疯狂地抓住任何活下去的机会。
就好像...那一天。
“呵~~~哈~~~”
随着体温逐渐下降，幻觉仿佛又开始了，盖瑞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狗叫声。
狗叫声...
哪怕知道不能这么做，但盖瑞还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一阵翻滚，肚子也开始咕咕直叫。
抬头看了一眼前方，透过茂密的森林似乎能够看到一丝光亮。
“过了狼林，应该就是临冬城了吧。”
“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史塔克公爵，让他们提高警惕吗？”
盖瑞咬咬牙，内心无比纠结。
但仅仅几秒钟之后，他又鼓起气力提高了双腿迈动的频率，朝着与临冬城相反的方向行走...
......
“既然野人已经死了，咱们回头吧~~~盖瑞。”
恍惚间，盖瑞耳边...不，他没有耳朵。
“闭嘴，罗伊斯小子！”
“这句话是我对你说的！”
老守夜人很生气，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幻觉，体温越来越低了，再不找个庇护所，恐怕就得冻死在这荒郊野外。
但明知道是幻觉，盖瑞还是忍不住跟身旁英俊优雅的年轻人吵了起来：“你要是听我的，威尔和你都不会死，我也不用逃命！”
“那些可怕的...东西，它们真的出现了！”
“可你还是逃跑了，不是吗？”年轻的威玛爵士笑吟吟，眼睛里却是一片如同寒冰般的深蓝，甚至一直蔓延到占据了所有的眼白：
“现在我也变成了那可怕的东西，我可一直跟在你身后呢，背叛者！”
“那不是我的错！”盖瑞速度越来越快，竟然开始疯狂奔跑。
他不敢转头看一眼身旁，因为他曾经看到过那让人不寒而栗的模样。
但尽管盖瑞闭上了眼睛，仅仅凭着感觉奔跑，威玛的样子还是凭空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会一直跟着你的，盖瑞。”
年轻的游骑兵张开双臂，热情拥抱盖瑞，接着漂浮到他的背上，冰冷的脸庞紧紧贴着盖瑞的脸颊，如同情人和挚友一般呢喃着：“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刻...”
盖瑞只觉得一股渗人的寒气从后脖一直蔓延到脊梁骨。
“别...别跟着我！”
他不住胡乱拍打后背，却根本碰触不到任何东西，两名战友死去的画面仿佛历历在目，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回响。
“我错了，大人！”
“请不要跟着我，我不该逃跑的，请不要跟着我！”
盖瑞嘴里开始胡言乱语，失温加上疲惫和惊吓，已经让这个当了三十年守夜人的老家伙濒临崩溃。
但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巨力从后背传来，将盖瑞直接扑倒在地。
这次，狗叫声十分清晰，而且不止一只，可盖瑞却没机会一饱口福了。
盖瑞趴在地上再也没力气动弹，脸颊上传来凶恶猎犬喷出的温热气息，本该充满恶臭的气味却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两只昂贵的靴子映入眼帘，伫立在盖瑞身前约莫一米的距离。
“我就说在找人这种事情上，狗比人要有用得多。”
略显轻佻的声音响起，但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感觉，在盖瑞听来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他心脏砰地一跳，满脸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举止优雅的年轻人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嘴角浅浅的笑意，正和当初刚加入守夜人的那个年轻贵族如出一辙！
“我...我错了，大人！！！”
盖瑞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痛哭流涕地将额头大力杵在草地上，疯狂大叫着：“请不要再跟着我，我错了...我错了！！！”
看着地上老守夜人的过激反应，多米利克眉毛微微上挑，伸出手指搓了搓鼻尖，冲着一脸疑惑走向自己的罗柏摊开手掌，无奈道：
“我...有这么吓人吗？”
......
狼林另一边。
一头体型巨大的冰原狼龇牙咧嘴，与前方同样巨大的雄鹿展开对峙。
它的身上已经被锋锐的鹿角破开了几道口子，但仍旧不死心地冲着雄鹿发出阵阵低吼，试图再一次对猎物发起攻击。
六天，它已经整整六天没有进食。
如果再无法捕捉到猎物，很快就会因为缺乏营养而奶水不足，刚出生不久的小狼根本撑不到长大。
“吼~~~”
张开巨口，露出凶狠的獠牙，冰原狼四肢弯曲跃向雄鹿。
这一次，它精准地咬住了猎物的脖子，无可匹敌的咬合力让雄鹿完全无法挣脱。
但随着猎物倒下，冰原狼的力气也在逐渐流失。
它不甘地向身下望去，只见腹部不知什么时候被划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
血液逐渐流失，冰原狼的眼睛缓缓闭合，与猎物一同安静死去。
战斗结束，几只懵懂的小家伙从一旁的灌木丛中跳跃而出，亲昵地凑到母亲身边，熟练地吮吸着乳汁。
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一动不动，但它们幼小的脑袋里也根本装不下这种复杂的问题，只是凭借着生物的本能尽力让自己活下去。
狼与鹿的鲜血顺着草地的纹路流淌，逐渐融汇在一起。
一个漆黑的身影似乎被鲜血所吸引，扇动着翅膀来到血流旁，伸出粉红的舌头轻轻舔舐。
鲜血的美妙滋味，让它猩红的双眸骤然闪过诡异亮光！
“嘎~~~”
漆黑身影露出尖锐獠牙，刺耳的笑声响彻密林，扑棱着翅膀掠至一狼一鹿的尸体上，疯狂吸吮二者尚且温热的血液！
本在安心吃奶的小狼崽子们，被这一幕吓得瑟瑟发抖，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躲藏，本能一般...钻入母亲破开的肚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