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偷袭漕帮：莲花灯声东击西
朝堂上惊险的风起云涌，小命危在旦夕的隋远完全不知。
他现在目标明确且清晰，灭了漕帮，给敌人表个态！
子时的更鼓刚敲过三响，燕子矶下的江面突然浮起十二朵莲花灯。
漕帮哨兵赵三虎刚举起灯笼想要呵斥，忽然只听得一声炸响，漫天白雾裹着刺鼻硫磺直冲面门。
他踉跄后退间，腰间钢刀“当啷”脱手，眼珠灼痛如被火燎。
浓雾中他忽有幽蓝光晕流转，隐约见江面浮出一盏又一盏青莲灯，每朵莲心都跃动着血红色焰苗。
“莫、莫不是去年沉江的运粮脚夫冤魂索命...”副哨王癞子牙齿不自觉打颤，裤裆已湿了一片。
漕帮走私的勾当，经自己手都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人命。
赵三虎强压惊惶正要喝骂。
第二朵莲花灯轰然炸响，铁蒺藜混着毒砂擦着他耳根飞过，在他身后的桅杆上钉出三寸深的孔洞。
雾中忽然传来的声音里有孩童嬉笑、老妪恸哭、矿工吼声、女人喊冤....
十三重声浪混着凄冷的江风，层层叠叠刺入所有人的耳膜。
仿佛幽冥百鬼爬出江面，泣哭呼喊不绝。
漕帮的哨兵个个头皮发麻，转身就想往哨所里跑。
赵三虎见势不好，大声爆呵：“列阵！给老子放箭！”
他眼见手下纷纷抛了兵器，愤怒地抹着流血的眼角嘶吼：“哪个敢跑，直接砍了手脚去喂鱼！！”
当场被杀和过会儿可能被鬼杀，哨兵们比较犹豫。
但迫于赵三虎的淫威，他们还是停下了逃跑的脚步，颤颤巍巍拿起武器。
新来的漕丁阿贵却好像中邪一样，一直跪地叩首：“虎爷您看！那蓝光里分明有龙鳞反光！”
原来是浓雾深处，谷雨鬓角的鲛珠泪正折射出诡谲波纹，恰似巨蟒游过江面的鳞光。
“天罚！龙王显灵了！”扮作渔夫的谷雨模仿各种方言尖叫混淆视听。
刚刚稍微整理好的漕帮哨兵的军心再度受到重创！
一瞬间，纷纷丢掉兵器，四散奔逃。
“啊啊啊啊，龙王带着恶鬼收人了！！！”
“救命啊....”
“谁抓着我衣服了啊.....我要死了.....”
“妈妈啊.....救救我....”
就这样在一片混乱的救命呼喊声中，漕帮哨兵们摸爬滚打、屁滚尿流地往船舱和哨所里跑，头都不带回的。
哨兵头目冯九爷金丝蟒袍被浪头撕开半边，翡翠扳指在甲板上叮当作响。
这老江湖凭着三十年刀口舔血的本能，反手一剑劈断主缆，船尾铁锚当即带着半截绳索沉入江心。
“蠢材！快划...”他喉头嗬嗬作响的嘶吼突然变调。
此时，第三盏青莲灯正贴着船侧幽幽摆动。
这神秘的莲花灯芯灼烤着玄冰包裹的琉璃胆，当最后一寸鲛脂燃尽时，冷热交激的刹那，琉璃盏炸裂，灯盏涌入硝酸甘油，刹那间爆出青紫色妖火。
这可是隋远和陈墨在后山的水沟里研究了多次才成功的杀招！
船边莲花灯轰然炸开，船身仿佛被江底龙王顶起脊背，先是诡异地向侧面拱起，紧接着整艘漕船像脆饼般拦腰折断。
落荒而逃的冯九爷刚踩上救生舢板，冲击波已掀翻三层舱板。
那卷着砂石的江水将他的赤金头冠拍扁在桅杆上，恰似给龙王献了一顶金元宝。
平日作威作福的冯九爷倒栽在破碎的舵轮间，而那条勒死过七名盐贩的镶玉腰带，此刻正如活蛇般在他脖子上缠出九道紫痕。
更骇人的是随着浪涛起伏，他胀成猪肝色的面皮上，竟隐约浮现出一大片的淤青，恰似被龙爪按脸浸入江中。
船上残存的哨兵们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得魂不附体，个个像下饺子一样跳进江中。
一盏盏莲花灯忽明忽暗，起此彼伏地炸响，掀起的漩涡中拉出一条条猩红光带。
当漫天石灰粉混着硫磺烟瞬间笼罩码头，恍惚间依然荡漾着那未散尽的冤魂哀嚎。
好似去年被漕帮沉江的运粮脚夫们，死前齐齐呐喊的那句“漕粮改道，龙王收债。”
最后的“债”字尾音消散处，最后一盏莲花灯轰然炸裂。
迸出的火星瞬间点燃漆黑江面，江底随之传来沉船发出的沉闷龙吟，震得十里漕船风灯齐灭。
就在漕帮码头陷入一片黑色混乱中，七道黑影顺着蚕丝索滑入溶洞。
钟乳石如倒悬利剑密布，最大的三根主石柱呈品字形排列，表面布满青灰色硝石结晶。
通往江面的暗河从溶洞西北角涌入，在中央形成漩涡深潭，潭边六个巨型石墩刻着漕帮虎头纹。
月光从顶部天然裂缝漏入，在暗河水面形成银色光带。
溶洞东西两侧各有一片人工开凿的石台，青龙堂在此搭建竹木哨塔。
东侧哨塔高五丈，底座架在四根外包铁皮百年铁杉木上，三层瞭望台配备三架改良八牛弩，箭头绑着浸毒火药囊，顶部悬吊青铜警钟，钟锤用鳄鱼筋连接至暗河浮标，控制着暗河入水口。
西侧哨塔高三丈半，利用外涂防火泥浆天然石柱改造，二层暗格里藏着火药储备，地面撒满铁蒺藜，连通地下机关道的铁刺陷阱，俯瞰江面货船。
两塔之间用铁索桥连接，桥上铺着浸透桐油的芦苇席。
隋远一行人藏身在西侧石壁裂缝，距水面两丈高。
溶洞里回荡着硫磺特有的刺鼻气息，隋远用火折子照亮岩壁，谷雨绘制的地图上标注着青龙堂哨塔的位置。
“惊蛰带三人炸西侧水闸，立春率队正面佯攻。”他蘸着硫磺粉在石板上画路线，“半柱香后在此汇合。”
暗河对岸忽然传来响动，霜降贴着岩壁如壁虎游墙，狼牙项链在黑暗里发出微光。
他六根手指扣着钟乳石，突然低吼：“十步外有铁链响！”
“低头！”白鹭的尖啸声划破黑暗，六根天蚕丝自她指甲套猛然射出，在众人头顶织成银网。
“嗤——”
三支狼牙弩箭撞上蚕丝网的刹那，箭簇处暗藏的倒刺突然崩开，露出里面核桃大小的火药囊。
隋远嗅到硫磺味里混着杏仁苦香，暴喝声几乎撕裂喉管：“带上面罩！这火药里有砒霜！“
卧槽，隋远内心震惊了，大明朝的火器果然是先进，连漕帮这种江湖帮派都有这种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