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事成双
这些被结晶化的生物碎片完美地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扭曲的猫形态。每走一步，这些部件就会重新排列，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像是某种诡异的机械在不断自我调整。
最令人不安的是，当它移动时，那些生物碎片会随机抽搐，仿佛还保留着生前的本能。狗的头部会突然龇牙，露出结晶化的尖锐獠牙；猫的爪子会不自觉地伸缩，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老鼠的尾巴会无意识地摆动，带动周围的晶体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也许是由于收敛气息的作用，这只虚晶兽并没有立即发现陈默。他屏住呼吸，背贴着冰冷的墙壁，感受着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
就在他即将转过另一个巷口时，脚下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动，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低头一看，一小块蓝色晶体碎片正躺在他的脚下，不小心踩到了！就在这一瞬间，虚晶兽身上所有生物的眼睛都转向了他，数十道幽蓝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带着某种机械般的冰冷。
它猛地转身，身体瞬间重组，那些生物碎片以一种违反物理规律的方式重新排列，形成了一个更具攻击性的形态。原本模糊的猫形轮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棱角的狰狞形态，每一块晶体都变成了致命的武器。
下一秒，它就以一种不符合体型的敏捷度扑了过来！空气被撕裂的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突然响起，声音在脑海中清晰回荡：
“任务发布：消灭D级异常眷属：虚晶兽（完整形态）“
同时一行字出现在右眼之中，文字泛着淡淡的蓝光：
“D级异常眷属：虚晶兽“
“能力：活物结晶化、群体控制结晶生物、超高防御力。“
“警告：直接接触将导致生物结晶化，建议远程攻击。“
陈默本能地往后一跃，同时掏出封魔刃。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但此刻这点光芒显得如此微弱。收敛气息已经不管用了，看来要面对一场实打实的生死搏斗。
“但愿这把刀和方追风说的一样好使......“他握紧刀柄，感受着手心渗出的冷汗。
虚晶兽扑来的瞬间，陈默就意识到自己太天真了。
他本能地往后一跃，但还是慢了一步。一根晶体触须如闪电般擦过他的肩膀，瞬间带来刺骨的寒意。低头一看，那块皮肉已经开始结晶化，蓝色的纹路正在皮肤表面快速蔓延！
“该死！“陈默用封魔刃用力砍在结晶处，刀刃与晶体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这才勉强阻止了蔓延，但肩膀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左手几乎抬不起来。
更糟的是，虚晶兽的攻击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那些组成身体的晶体不断重组，每一次变化都会形成新的攻击方式。手臂可能突然延伸成锋利的长矛，头部可能瞬间变成利齿密布的巨口，尾部甚至能化作一张由晶体编织的捕猎之网。
靠着危险预警的提示，陈默连续翻滚躲过三次致命攻击，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肺部火辣辣的疼。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剧烈的疼痛，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他且战且退，发现狭窄的巷子反而成了他的优势。虚晶兽庞大的身躯无法完全展开，只能从一个方向进攻。晶体触须虽然灵活，但在狭窄空间中的发挥也受到限制。
但这点微弱的优势很快就被打破。虚晶兽突然停止了追击，整个身体开始剧烈重组。原本接近三米高的身躯，在一阵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中，竟然压缩成了半人高的形态！每一块晶体都变得更加致密，散发出更加危险的寒光。
“连体型都能改变？！“陈默心中一沉，意识到情况比想象的更糟。
更小的体型意味着更快的速度。陈默拼命躲闪，虽然有危险预警的提示，但还是被击中了好几次。要不是有防护服的保护，他早就被完全结晶化了。
一次侧身躲避时，他的后背蹭破了皮。疼痛让他的动作慢了半拍，一根晶体触须直接刺穿了他的防护服，在腹部留下一道血痕。温热的鲜血顺着伤口流下，在地上留下一串暗红的印记。
“呼...呼......“
陈默靠在墙上大口喘气，冰冷的墙壁给了他一丝支撑。十多分钟的高强度战斗，他已经遍体鳞伤。而虚晶兽依旧生龙活虎，那些组成身体的晶体甚至在不断吸收沿途结晶化的生物，生长得更加锋利。每一块晶体都在月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光芒。
就在这时，太古观邪之眼捕捉到了异常的能量流动。在那些不断变换的晶体中，有一块特别明亮的核心，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散发着比其他部分更加强烈的蓝光。
“等等......“
陈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那个核心。他发现这个发光体并非固定位置，而是在不断移动。每次虚晶兽重组形态，核心都会按照某种规律在晶体结构中转移。这个过程就像是在玩一个立体的魔方，每一次转动都会带来整体结构的变化。
就像......魔方？
这个想法刚闪过，虚晶兽又一次扑来。陈默勉强翻滚躲开，但已经感觉体力不支。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呼吸越发困难，冷汗混合着血水从脸上滑落。而对手却越战越勇，每一次攻击都比上一次更加凌厉。
“必须找到办法......“
他一边躲避，一边仔细观察那个核心的移动轨迹。太古观邪之眼让他能清晰地看到能量流动的方向，但速度实在太快了。蓝色的能量线条在晶体结构中穿梭，像是一条不断游动的光蛇。
每次他刚要锁定核心位置，整个晶体结构就会重新排列。就像在玩魔方时，一个角块刚刚到位，整个魔方就被人重新打乱。这种感觉既熟悉又令人烦躁。
“等等，打乱？“
陈默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一亮。在玩魔方的时候，看似随机的打乱，其实都是由固定的公式组成。每一个看似混乱的变化，背后都有其固定的规律。如果这个核心的移动也是......
“砰！“
走神的瞬间，一记重击把他抛到墙上。剧烈的撞击让他喷出一口鲜血，视线都有些模糊。但就在这短暂的疼痛中，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
刚才那一击，虚晶兽的形态从高大变成矮小，核心的移动轨迹是：上、右、下、左、中。这个顺序，为什么如此眼熟？
“再来！“
他故意露出破绽，引诱虚晶兽变换形态。这次是从矮小变回高大，核心的轨迹是：下、左、上、右、中。
“原来如此......“
陈默终于明白了。这些变换不是随机的，而是成对出现。每个形态变化都有其相反的变化，就像魔方的还原公式一样！这是一个完整的循环系统！
但知道规律还不够。虚晶兽的速度太快，每次变化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他根本来不及在核心移动时发动攻击。就算能预测到下一个位置，以他现在的状态也很难完成精准打击。
除非......
“能不能限制它的变化方向？“
陈默摸了摸口袋里的封印符，手指触碰到符纸上凹凸不平的纹路。这些符咒能制造一个小范围的封印场，虽然困不住虚晶兽，但或许能影响它的重组方向？
“值得一试。“
他深吸一口气，擦掉嘴角的血迹。肺部传来的剧痛提醒着他，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再这样消耗下去，他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身后渐渐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和打斗声。金属撞击的清鸣，能量爆炸的轰鸣，还有猎异者们的喊杀声......
“方追风他们在那边......“陈默心里一紧，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他认出了这个方向，如果继续后退，很快就会回到之前分开的地方。那里正在进行一场更激烈的战斗，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能量波动。
“不能过去。“陈默咬紧牙关，“他们已经在对付一只虚晶兽，要是再来一只......“
虚晶兽又一次扑来，锋利的晶体在月光下划出致命的弧线。陈默被逼得不得不后退，但这次，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发现到左边有一条岔路，墙面斑驳，堆满杂物。
“得把它引开。“
他故意卖出一个破绽，在虚晶兽扑来的瞬间侧身闪过。借着这个机会，他转向左边的巷子。那些锋利的晶体擦着他的后背掠过，划破了防护服。但这点伤势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虚晶兽果然跟了上来。
这条路更窄，也更曲折。墙面斑驳，地上堆满垃圾和杂物。但至少能把战场从方追风他们那里引开，避免造成更大的麻烦。
“专心应对眼前的......“陈默握紧了封魔刃，刀身上沾满了自己的血迹。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开始推演那个计划的可行性。
每一步都必须精准，任何一个细节的失误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
他数了数口袋里的封印符，还剩三张。符纸已经被汗水浸湿，但上面的符文依然清晰可见，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银光。如果要限制虚晶兽的重组方向，每一张都得用在关键位置。
“就在这里。“
陈默停在一个死胡同前。这里空间狭小，两侧墙壁斑驳，堆积着废弃的纸箱和木板。看似是个死路，但正好适合他的计划。在这种封闭的空间里，封印符的效果会被墙壁反射，形成更强的限制场。
虚晶兽停在巷口，那些被结晶化生物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数十道幽蓝的目光在黑暗中起起伏伏，像是看到了瓮中之鳖。在它的感知中，猎物已经无路可逃。
“来吧，“陈默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肺部传来的剧痛，“让我看看这个理论对不对。“
死胡同的空间逼仄，只有六七米宽。陈默背靠墙壁，冰冷的触感透过破损的防护服传来。他的目光紧盯着虚晶兽的每一个动作，太古观邪之眼将能量流动的轨迹清晰地呈现出来。
这是一场豪赌。如果他的判断有误，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身后就是一堵墙，身前是一只嗜血的怪物。
虚晶兽开始重组形态，准备最后的猎杀。无数晶体在空中重新排列，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陈默的太古观邪之眼死死锁定那个明亮的核心，默默记下它的移动轨迹：上、右、下、左、中。
“第一个变化组合......“
他等的就是这个。在核心即将移动到“左“的位置时，陈默突然掏出一张封印符，手指一撕！银色的符文在空中炸开，像是一张发光的蛛网，瞬间形成一道封印场。
虚晶兽的重组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那些晶体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核心被迫改变了移动方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能量波动。
“果然！“
陈默心中一喜。封印场虽然困不住虚晶兽，但确实能影响它的重组方向。这就意味着，他可以预判核心的下一个位置！理论得到了验证，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但高兴还为时过早。虚晶兽似乎意识到了危险，身体突然加速重组。那些锋利的晶体疯狂生长，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竖起鬃毛。每一块晶体都在月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不好！“
陈默勉强躲开一波攻击，但还是被划伤了手臂。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在地上留下一串暗红的印记。更糟的是，虚晶兽开始打乱重组的节奏，不再按固定的规律变化。
那个明亮的核心在晶体结构中疯狂跳跃，轨迹变得难以捉摸。就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魔方玩家，开始使用更复杂的公式。
“冷静......“陈默强迫自己思考，无视了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打乱节奏也是一种规律。就像魔方，打乱的时候也是在用固定的公式......“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虚晶兽现在的重组，不是在打乱节奏，而是在用另一组变化公式！如果这样的话......
“那就赌一把！“
陈默不再躲避，而是主动向前一步。这个出人意料的举动明显让虚晶兽有些困惑，它停顿了一瞬，那些结晶化的眼睛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似乎在评估这个猎物突然的勇气从何而来。
“来啊，“陈默握紧封魔刃，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
虚晶兽发出一声刺耳的咆哮，声音中混杂着各种被结晶化生物的悲鸣。它开始了新一轮重组，这次的节奏更快，变化更加复杂。晶体在空中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像是一场致命的舞蹈。
但在太古观邪之眼下，每一道能量流动都清晰可见。核心的移动轨迹虽然复杂，但依然遵循着某种规律：上、右、下、后、中、左......
“第二个变化组合！“
陈默等的就是这个。他猛地掏出第二张封印符，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撕开！银色符文在空中炸开，像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能量场的冲击逼得核心不得不再次改变路径。
但这次他没有停手。趁着虚晶兽重组被打断的瞬间，他已经绕到了它的侧面。第三张封印符紧接着撕开，符文的光芒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相辉映！
三个封印场形成一个简单的包围圈，银色的符文在空中交织成网，限制了虚晶兽大部分的重组方向。能量场的光芒将整个死胡同映照得如同白昼，在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光影。
现在，核心的移动路径只剩下两种可能。
“但我只有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