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青牛传闻，武道执念
面对紫府令，张永年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连忙追问道：“所以你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锁定我父亲的？紫府令长什么样？”
牛浩忍不住笑了笑：“如果有谁知道紫府令的真正样子，我也就没有办法找到你父亲头上了。”
也是，如果紫府令的模样被人知晓的话，那怎么可能轮得到牛浩来发现这件事情。
“传闻中紫府令的存在并没有固定的样式。”
“之所以说它是‘令’，是因为它本质上就是打开天人之上的一个身份凭证，一把钥匙。”
张永年继续追问道：“所以你是根据什么追到我父亲身上的？”
牛浩：“我之前得到过一个消息，有一枚紫府令据说和青牛有关。”
“而你的父亲张诚，在金沙县以画牛而得名，其中又以青牛为最。”
“传闻有人问他为何青牛画得最好，他说他年轻之时曾误入深山，于朦胧中亲眼见过一头神异的青牛。”
“从那之后，每次画青牛的时候，总能够联想到那头青牛，不自然间就沾染了几分神韵，所以他画的青牛才会那么受人追捧。”
牛浩的回答让张永年有些发愣。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的来源竟然会是他父亲的画。
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也开始不断的浮现出之前他父亲张诚教他画画的记忆。
正如牛浩所说，他的父亲张诚之前是金沙县的画家，平时以画为生。
而青牛，正是他父亲的得意之作。
虽然无法像他前世郑板桥的竹子、张大千的虾、徐悲鸿的马那样响彻天下，可在金沙县中，甚至是东华府内，都是有一些声望的。
至于牛浩刚刚所说的他父亲曾经在深山中见识过一头神异青牛，张永年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方面的描述。
也不知道这是他父亲张诚为了宣传他的青牛而放出的消息，还是真的亲身经历。
可惜的是，他的父亲张诚已经去世了，这件事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答案了。
张永年马上就中断了他对于过去的回忆，紧接着又问道：“除了青牛之外，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了吗？”
牛浩惨笑道：“能够知道这一点信息，就已经是惊天运气了。”
看着身前好似坦然的牛浩，张永年又追问道：“所以你还有没有什么隐藏我的，一并说了吧，我也不想再为难你了。”
牛浩：“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甚至我猜测的部分也都告诉你了，剩下的就只能够靠你自己去探索了。”
紧接着牛浩的声音中仿佛充满了向往：“紫府令啊！天人之上啊！可惜我这辈子终究还是没有可能走撒上武道之路……”
“逆天改命？逆天改命！”
“我恨啊！我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啊……”
在这一刻，张永年能够感觉到牛浩心中那强烈的不甘，这种不甘中甚至还夹杂着什么复杂的情绪。
一时之间，张永年也没有办法判断出牛浩内心的真实想法，更不明白他的不甘除了陨落在张永年手中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看着身前的牛浩，张永年也明白他已经真的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刚刚在斩掉牛浩的手臂之后，张永年并没有帮他止血，现在的他失血量恐怕已经到达了某个临界了。
以金沙县的医学能力，恐怕没有人能够保住他的性命了。
张永年在确定牛浩这里没有其他信息之后，追问道：“好了，感谢你的坦诚，说说吧，你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情，或者是想要完成的事情，如果可以顺手为之，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张永年的话半真半假，一方面是他确实很感谢牛浩的坦诚，不用他再使用一些什么手段。
可同样的，张永年也想要让牛浩开口说出更多的信息，这个身后事就是一个引子而已。
听到张永年的话后，牛浩这才稍微回过了点神：“未完成的事？”
他的眼中好像出现了一丝光芒：“如果未来某一天，你的修为能够到达天人层次的话，那就前往月影洲的牛家帮我带句话吧。”
“就说‘我牛浩永远都不后悔！永远都不！’”
听到牛浩这最后的嘱咐，张永年不由得心神一震。
天人之上？
意思是张永年只有修为达到天人之上后，才有能力去带这句话？
如果没有到达天人层次，张永年未必能够保全自身？
这月影洲的牛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月影洲又在哪？
一时之间，牛浩的身影在张永年的脑海中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这个牛浩的背景，恐怕比张永年想象之中的还要恐怖，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他能够触及的。
看来自己在金沙县是待不久了，因为自己击杀牛浩的消息注定是瞒不住的。
之前的张永年以为牛浩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武者，哪怕杀了他之后，只要自身能够展现出足够的价值，就不会有什么后患。
可现在看来，清河帮中的后患是好解决，可牛浩的背景带来的后患可能就无穷了。
对啊，牛浩能够知道紫府令的存在，也知道紫府令的信息。
这样的信息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的武者能够拥有的。
之前的张永年有些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了。
不理会张永年头脑中的混乱，牛浩紧接着又说道：“以你的天赋，如果得到真的紫府令，未必没有办法踏足天人境。”
“不过你要记住，在参悟紫府令之前，决不能暴露出他的存在，更不能和青牛有所联系。”
“切记切记！”
看着身前的牛浩，张永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确实给自己挖了不少的坑，也给自己带来很多的麻烦。
可从今天晚上的结果来看，牛浩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他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跨越山海来追逐这所谓的紫府令。
哪怕已经快要陨落，心中依然没有放下他对于武道的执着。
甚至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他选择了坦诚相待，并且殷切叮嘱。
张永年明白，他或许是将自己对于武道的追求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
在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张永年甚至觉得这个世界有些太过荒诞了。
可同样的，牛浩对于武道的执着同样令张永年感到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