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世上三般苦
当晚，王青玄就带着昏迷的陈金魁回到了公司，向徐爷讲明了具体情况。
徐翔考虑了一阵子，才将消息传递给赵方旭，后者立即召集公司高层，连夜开了一场讨论会，商议处理方案。
秘密会场内，落针可闻。
“经过审讯，加上当事人提供的录像证据，陈金魁的犯罪事实确凿无疑，他确实违规出手，袭击了公司的临时工。”赵方旭将材料打印出来，发给在场的高层。
“这么牛逼？”
“咱的临时工这么厉害，竟然能反杀陈金魁？”
“可不止是反杀，而是吊打。”赵方旭挑眉，沉吟了片刻，看向众人接着道：“战斗录像涉及临时工的保密协议，暂时就不向各位公开了。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如何处理当代十佬，现任术字门的门主。”
“他马上就不是了。”一名高层开口，态度显而易见。
“敢不经过我们，私下去找公司员工的麻烦，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异人了，必须出重拳！”又一名高层厉声开口，认为应当从严论处。
另一名高层更是直接，目光冷冽，用手掌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时，有人面露迟疑，道：“直接杀？会不会对当今的格局产生不利影响……”
“对呀，杀了他，空出来的十佬位置给谁坐？那些势力会不会为此打出火气？要是这样，异人界可能陷入一场骚乱。我觉得是该重罚，但要是杀了他，弊大于利。”一名高层借着话头分析，提出反对意见。
“怎么个重罚法？就算废掉他，也不能保证他事后不会再生事端，以往这种怀恨在心，事后藏在暗中蓄意报复公司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一名主杀的高层当即反驳。
“呵，废了他？那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别天真了各位，咱这个层次的斗争向来就只有你死我活，要么不斗，要斗就往死里整！”先前那位做出“抹脖子”动作的高层，更是一脸讥讽地看向反对者，“如果他只是个无名小卒，废了也就废了。但他是个享受过权力和地位的人。咱要么就牺牲一下公司的面子，饶过他这一回，罚酒三杯了事，要么直接弄死，以绝后患。”
“还是你狠，不过我支持你。”另一名主杀派竖了大拇指。
“怎么感觉比吕慈还疯狗？”一位中间派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叹了口气。
“我觉得吧，是该杀了。当然，如果是放在以前，我是不会这么想的。”赵方旭扶了扶眼镜，环视众人，不急不缓地开口：“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位临时工的价值，其实远远大于陈金魁？”
“什么意思？”众人诧异。
“换句话说吧，如果把徐翔和陈金魁放在一起，这两个里面必须杀一个，你们会杀谁？”赵方旭问。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杀陈金魁。说是十佬，可杀了还可以再换，我们的大区负责人不比他金贵多了？”一名高层即答。
“没错，十佬虽然不能轻易去动，但大区负责人是公司的中流砥柱，其重要性不是十佬能比。”
“肯定是选徐翔活。”
公司高层一致认为大区负责人比陈金魁重要。毕竟，要找人来做大区负责人很难，既要实力强大，还要对公司绝对忠诚，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而十佬，只需要具备实力和声望就够了。
赵方旭点点头，接着解释道：“徐翔说他指定小王当他的接班人，为此他可以不惜跟整个术字门拼命。”
“嘶……”
会议室内传出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
公司宿舍。
王青玄看着正在打坐的陆玲珑，眉头紧锁。
他当然不是在担心公司高层的事，徐爷已经答应为他全力争取，想必结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摆在他眼前的真正难题，是这个小徒弟的事。
就在刚刚，他尝试用双全手抽出陆玲珑体内的恶念，轻而易举地就做到了。
但结果是治标不治本。
他刚把恶念抽离，新的恶念就再度于陆玲珑的识海中诞生。
这说明陆玲珑的问题并非是单纯的精神问题，还涉及肉身。
双全手可以轻易改写人的相貌，骨骼、肌肉形态，但到目前为止，它的作用范围只停留在细胞层面，影响不到基因本身。
人为改写物种的基因，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禁忌，是在触碰造物主的权柄。
如果人类能够随意编辑基因，那么人类也就能随意创造物种，以及改写生命体的种族。这涉及严重的伦理问题，比如将人的基因全部改造为狗的基因，那就相当于把人变成狗。
双全手如果能做到这一点，恐怕要颠覆整个地球生态圈。
王青玄认为双全手有这个潜力，但眼下，双全手确实不能彻底解决陆玲珑身上的隐患。
‘名录这些人也真是畜生，到处制造变异人，真是害人不浅。跟他们一比，东方这些全性都显得和蔼可亲了！’
王青玄此刻简直有一种强烈的家长心态，恨不得立刻跑到西方世界，把这些害人精全给图图了。
但眼下并非时机，就算他真的去了，贝希摩斯的人也不会任由他在西方的地盘上出手。
十几分钟后，陆玲珑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了？”王青玄问。
“控制住了。”陆玲珑点点头，随后又叹了口气，“但再过过几个月，就说不准了。”
“也正常，并不只有你自己会进步，你的恶念也会进步。它现在已经免疫你那套对线的说辞了吧？”王青玄伸出手帕，为陆玲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是呀，只能靠意志去熬，一次次将它镇压下去。”陆玲珑眼神疲惫地说。
“记住师父这句话：‘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你有没有发现，你受此磨砺，神识的强度已经是同龄异人的好几倍？”王青玄露出鼓励的笑容。
“诶，有吗？”陆玲珑震惊道。
“有的。”王青玄笑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到罢了。”
“‘祸兮福所伏’，我记住了，师父。”陆玲珑小鸡啄米般点头。
“不，你忘了上半句，‘福兮祸所依’。”王青玄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什么意思？”陆玲珑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妙。
“世上三般苦，撑船，打铁，磨豆腐。为了磨练你的性功，为师特地给你挑了这三样，怎么样，师父对你好吧？”王青玄嘿嘿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师父你是恶魔吗？！”陆玲珑怒扔枕头，只觉得自己的师父格外的面目可憎。
“别这么说我，你才是天生的小恶魔好吧？为师这是在度化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