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骗去缅北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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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没钱交赎金

“你敢反抗?!”刘杰的语气骤然变得冰冷,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赵阳根本不理会,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继续挥拳、踢腿,几乎没有给安保人员反应的时间。他的动作极为激烈,迅速将两名安保人员逼退,空气中弥漫着刺耳的打斗声,甚至能听见皮肤撞击的沉闷声。

刘杰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惊慌或愤怒,反而带着一丝冷笑,随即转身对其他安保人员说道:“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话音刚落,几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迅速包围了赵阳,不等他再有任何动作,几把警棍便已迅速落在了赵阳的身上。那一刻,我听见赵阳的惨叫声,他的身体被打得如同纸片一样无力倒下,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赵阳的挣扎越来越弱,他的身体无力地蜷缩在地上,呼吸急促。可即便如此,赵阳依然在尽力用微弱的声音喊出:“放我离开...我要离开。”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内心几乎崩溃。

赵阳的反抗虽然让人震撼,但这并没有改变我们的处境。相反,更多的安保人员围上来,强行将赵阳拖走,整个房间一片死寂,除了赵阳微弱的呻吟声。

“看见了吧?”刘杰的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轻蔑,道:“反抗是没有用的。你们只能乖乖地待在这里,或者听从安排。”

他顿了顿,冷笑一声:“如果你们想离开,只能等家里送钱过来,否则,就像赵阳一样,永远没有选择。”

房间里的气氛更加沉重,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无助和绝望。没有人敢再站起来反抗,大家低着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声的抗议。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刘杰继续说道,声音依旧平静得如同冰冷的铁器,道:“一,打电话给你们的家人,支付赎金,你们就可以自由离开。二,继续待在这里,成为我们的一部分,直到你们为公司赚够钱为止。”

我的心微微一动,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周围的人。尽管他们都低着头,沉默不语,但我能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到一种复杂的情感——恐惧、无奈,和一种几乎无望的麻木。

每个人都明白,赵阳的命运不过是众多命运中的一条,今天是赵阳,明天就可能是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一个声音。

那是一个说话略带颤抖的中年男子,他声音带着不安和焦虑,“我……我愿意去找家里要钱!”他顿了顿,显然是在压抑内心的恐惧,紧接着补充道:“我有妻子和孩子……我可以让他们把钱打到你们的账户里,求求你们,放我走!”

他叫唐勇,和我一样,是刚刚被骗到这里的一名员工。看着他眼中的恐惧,我几乎能感受到他那种拼尽全力求生的渴望。

“你能让家里打钱?”刘杰冷冷一笑,语气中透着一丝讽刺。

“嗯。”唐勇肯定的点了点头,他的声音颤抖而急切,道:“我能让家里打钱,只要他们能转账,我就能走,对吗?”

他的话中夹杂着无尽的求生欲望和恐惧,显然,赵阳的惨状让他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勇气。

刘杰的眼神锐利如刀,冷冷注视着唐勇,仿佛他的话并不重要。“带他去联系家里。”刘杰对身旁的几名安保人员命令道。

几名安保人员迅速上前,将唐勇带到了园区的另一间办公室。我站在原地,看着唐勇被带走,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心里的不安感愈加剧烈。

我知道,唐勇的选择,或许只是暂时的生路。这样的选择下明显隐藏着无尽的陷阱。既然这个诈骗园区已经彻底控制了我们,那么所谓的赎金是否真能买得回他们的自由呢?

就在我陷入沉思时,周围的其他人开始陆续开口。

一些人显然已经被赵阳的遭遇吓到了,也开始在刘杰的压力下选择了和唐勇一样的做法。

“我可以让家里打钱。”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的道:“我有两个孩子,求你们放我走,家里一定会凑钱。”

“我也可以联系家里。”旁边另一个看上去年纪较轻的男人也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我家里条件不好,但我一定会让他们筹钱。”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低声说出类似的话,整个大厅里弥漫着一种求生的气息。

我听见周围传来低低的声音,有的人几乎是带着哭腔在诉说自己的家庭情况,几乎所有人都在尽力寻求着唯一的生路——联系家人,支付赎金。

最终,被骗来的这27个人中,有18个人都选择了联系家里打钱。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仿佛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勇气,只剩下一个个低声的请求和渴望。

而剩下的这9个人中,包括那早就被带走的赵阳,以及我自己,都没有选择与家里联系,只是默默地低下头,接受那即将到来的命运。因为我们深知自己的家庭根本无法凑齐赎金,所以不想给家人带来更多的负担。

我在大学的时候,听说大学生入伍会有补贴,还曾休学入伍去当过两年兵,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凑得齐赎金?

就在这时,一名中年男子向身旁的人小声说出自己家境贫寒,根本没有能力筹集那笔钱,即便家里能凑齐,他也不相信会因此获得自由,反而觉得这是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陷阱。

对于他来说,选择放弃联系家人,反而是一种解脱。

“你们几个,跟我来。”刘杰的声音再次传来,冷得像冰一样,道:“你们既然放弃交赎金,那就开始熟悉工作流程吧。”

伴随着刘杰话音的落下,几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迅速上前,毫不客气地拉起我们其中几个人,将我们一一带走。我和其他几个没有选择联系家人的人,被推向了另外一扇门,进入了一间看似普通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