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仙眷侣登门
秦仙子转过头，露出一张风姿绰约的脸颊，眉眼含笑中似要人丢了心魄。
欧阳淳暗道声祸水，再次抬步向前走，边走边道：
“你清楚我卧龙山在此处的布局，应该也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可以承诺，你所获得的寻常福缘我一概不理，但如果出现‘灵运’‘法宝’等顶尖机缘，则需交给我们祖师鉴别，以报个合理的价格卖与你们。
秦师妹，没有异议吧？”
女子思忖片刻，尽敛诱人之态，略有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本应如此。”
“切记。”
欧阳淳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转过身拍了拍女子肩膀，四目相对间，肃穆道：
“我辈修士同途寻找机缘，最忌貌合神离，所以我丑话在前，你我二人并非什么两情相悦、一拍即合的关系，此番得以同行，纯粹是被你撞破了我的布局。
不日回到山门，我必然少不了责罚，可我仍然愿意在此时，与你坦诚合作，希望你不要生出异心，否则你我二人闹僵了事小，若是牵扯到山门，引得你我山上老祖震怒，那不管是我欧阳淳，还是你秦合欢，都担不起这等罪责。”
闻言，秦合欢水润的眼眸轻轻颤了颤，长叹一声。
她脸上泛回红润，难得正经：“却是怪我胡乱臆想了，我答应你，接下来与公子坦诚相待，再无半句虚言。”
欧阳淳点点头，再度拍了拍秦合欢肩膀，叹道：“走吧，此地毕竟是虞国管辖的洞天福地，有高人镇守，而且眼下混进来太多豺狼虎豹，洞天内又无法调用术法神通，这对我们非常不利。”
“得谨慎些。”
秦合欢赞同，随欧阳淳来到小院门前。
还没进去，便已感应到里面的少年郎，她略作思量，抬眸问道：“欧阳公子有没有想过......把这少年带回卧龙山？”
欧阳淳脚步一滞，低声作答：“每个地方都有对应的气数，虞国为何每隔二十年，才从此地挑选十个苗子前往长安？便是因为此地二十年所积攒的天地气数，只能分给那十个人罢了。
你风情山对洞天所知甚少，秦仙子，你只需记住，我等此行的目的重在寻宝，选苗之事大可不必，切勿触怒了虞国朝廷。”
说罢，他已经率先迈步踏入小院。
秦合欢嫣然一笑，弯了弯眉眼，没有把自己想收个男徒儿，与之双修的想法说出来。
若对方当真福缘深厚，她倒是不介意带这少年离开。
“小公子，我应约来了。”走进狭窄逼仄的小院，欧阳淳一眼便瞧见其间少年，笑着拿手一指：“这位是秦合欢道友。”
卫渊坐在竹椅上，拿起边上的汗巾抹了抹手，瞅了眼天色，皱眉道：“你好像来早了。”
至于边上那位大奶女人，他直接就忽视了。
欧阳淳笑意温和，尽管眼前少年衣着穷酸，他也没丝毫高傲之意，跟着抬头看了看天色，茫然答道：“没有啊，正是时候。”
说话谦谦有礼，与寻常的富家子弟大有不同。
卫渊抬手示意二人坐下。
对方提前过来，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原本他的盘算是邀此人夜间来此，到时再许以些新奇之物，将对方留住等天明。
如此即便是那位持刀姑娘登门，卫渊也不畏惧。
可是眼下......
他眉头深皱，似乎有只无形大手，在不停搅乱自己的安排。
欧阳淳并不嫌弃简陋，伸手扯来张椅子，一身华贵的衣裳直接就粘上了竹椅的泥垢，引得旁边素来喜爱干净的秦合欢眼皮直跳。
这位卧龙山的大弟子，何时变得如此亲和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欧阳淳坐下后，整了整衣襟，抬头朝少年望去：“小公子怎么皱起眉来了？可是碰上什么麻烦了？在下可有能帮忙之处？”
“没有。”
卫渊犹豫了下摆摆手，起身几步跑到门外。
左右打量半晌，却还不见那主仆二人，他不由疑惑起来。
而在此期间，欧阳淳已是将目光落在那装着温热鸡肉的黑碗上，秦合欢同样如此，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已有了各自的心思。
目光又四下打量，却再也没看见其它瞧得上眼的物件。
公子哥面无波澜。
俏女郎盯着黑碗，神思不断涌动。
“奇也怪也——”
卫渊张望小会，一边念叨一边走回小院，指着黑碗向欧阳淳询问：“这玩意你多少钱要？”
“小公子要出售此物？”欧阳淳暗喜。
“嗯。”卫渊点头。
欧阳淳偏过脑袋，视线看向秦合欢。
前者倒是淡然，只不过此时的秦合欢却已经紧张起来，他们虽有了口头约定，可那规矩本来就偏袒欧阳淳多些，现在听见卫渊询价，她几乎没有考虑，张口便道：
“十串银钱。”
“嗯？”
欧阳淳目中隐有寒意，可还没等他发作，卫渊却先是瞪了秦合欢一眼，在竹椅躺下后，更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盯着她。
秦合欢的俏脸上闪过丝不悦，她自然懂得这眼神的意味，但现成的便宜摆在面前，这个时候发作，最终得便宜的肯定是欧阳淳。
漂亮姑娘沉默了下，握起的拳头又松开，娇笑着问道：“小公子，你在看什么？”
胸大无脑没见识的女人！
卫渊暗暗评价，转头看向欧阳淳，侧面回答了秦合欢的问题：“刚才有一对主仆，说要以三十串银钱的价格，买下此碗。”
“三十串？”
“嗯。”
“这……”
欧阳淳像是想到什么，急忙起身施了一礼。
“小公子，若是有其他外乡人与你有了协议，那么此物再珍贵，我也不当要了。另外，我承认昨日的雀翅蛇占了便宜，我愿意支付五串银钱作为差价，这个价格已是公道，至于昨日的两串铜钱，权当作是在下的赔礼了。”
欧阳淳并没有说谎，雀翅蛇的价值在于腹部那对翅膀，属于天材地宝，可炼化成丹药提升身法速度，市值五串银钱左右。
说着，便变戏法一般，递出五串钱来。
卫渊先是看了秦合欢一眼，方接过欧阳淳递来的那五串银钱，笑道：“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坦，要买这碗的人说是去置换银钱，已去了许久，倒不知有何缘由，你有意的话我可以先留着，若他们没回来，我就卖你。”
秦合欢听见这话，笑吟吟的表情一僵，美目瞪着少年。
什么叫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坦？还有……你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老娘做什么？
巍然壮观的胸脯不住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欧阳淳爽朗一笑：“小公子痛快！”
“不过我也没这么多银钱，玉石倒有，但你们这儿不流通，如果要把它买下......恐怕那主仆二人，也正苦于去哪里置换银钱吧。”
“或者，我用同等价值的东西，来与你交换如何？”
与聪明人打交道，是真的舒坦。
卫渊甚至不用去引导，欧阳淳已说出他想听的话，于是开口问道：“怎么说？”
欧阳淳一听有戏，心中暗暗一喜，将竹椅搬到旁边，可刚要说话，却听见秦合欢先开了口：
“我看小公子见识不浅，该与寻常百姓不同，你可有想过
......修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