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胜负，就比一招
伏地魔持续强化着自己的大脑封闭术。
他知道，这么拼下去，赢的肯定会是自己。
因为眼前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并不是历史上那个斯莱特林创始人真的复活了。
毕竟分院帽并非魂器，里面没有四大创始人的灵魂。
有的只是他们的思想。
四位创始人为了在他们去世后能够继续挑选学生，便将自己的思想注入到了格兰芬多的这顶帽子中。
当然，在注入思想的同时，一定也加持了很高深的魔法，以维系帽子能持续千年发挥作用。
既然是魔法，那就有耗竭的说法，这世界上并不存在能一直持续发光发热的魔法。
此刻出现的，不过是一具魔法构成的，具备萨拉查·斯莱特林部分思想的傀儡。
而支撑这具傀儡所需要消耗的魔力，显然是海量的。
光支撑傀儡出现，就已经需要消耗海量魔法，遑论使用魔法来和自己比拼摄神取念攻防？
虽然这样有点胜之不武，但……
伏地魔撇撇嘴，我并不想被任何人窥探到脑子里的东西，一点儿也不想，别说一具傀儡了，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来了都不行！
果然，在僵持了十几秒后，斯莱特林幻影发出无奈的笑。
“啧啧，你小子，真够滑头的。”
“再这么比下去，霍格沃茨就得换种分院的模式了。”
伏地魔听着脑袋上分院帽里的声音，淡淡回应：“斯莱特林前辈的摄神取念令人钦佩。”
“你的大脑封闭术也相当坚固嘛，就是太执着封闭了，不妨灵活一点，堵不如疏。”
斯莱特林幻影朝伏地魔眨了眨眼。
“你这么高的天赋，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
堵不如疏……
伏地魔皱了一下眉，他在大脑封闭术上的研究并没有走太远，原因也很简单——没必要研究那么深。
上一世能有几率对自己摄神取念成功的就只有邓布利多，而自己面对邓布利多本身就不需要怎么遮掩——属于你知我，我知你。
此刻听斯莱特林这么一说，结合他对大脑封闭术的理解，立刻有了新的思路。
高深的大脑封闭术掌握者，无非两个思路，一是严防，通过封闭大脑，阻抗摄神取念的入侵，二是虚构，虚构一个假的记忆来消解部分摄神取念的强度。
前者是朴实无华的硬碰硬，而后者伪造的记忆总归有瑕疵，高明的摄神取念者只要不是太自负，都能辨别。（伏地魔默默瞥了斯内普一眼，上一世自己就是太自负，才遭了斯内普的道）
但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话给了伏地魔一个新的思路——
给摄神取念者真实的记忆。
部分真实的记忆。
在施展大脑封闭术时，只封存部分记忆，对无关紧要的记忆则不设防。
这样需要封闭的记忆范围大大缩减，加固的封闭术也自然强度增加。
但具体该怎么操作？
就像当初调配那杯“遥远的祝福”一样，伏地魔再次面临熟悉的局面——
没有答案，没有先行者。
有的只是一个灵光一闪的巧思。
但对伏地魔而言，足够了。
有了这个灵光一闪，剩下的完全不用担心有没有路可以走。
唯一需要操心的是，脑子里想到的路太多了，要怎样才能挑一条最简洁高效的。
“这样应该没问题了。”伏地魔闭上眼。
大脑封闭术再次施展。
萨拉查斯莱特林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这年轻人，这么快的吗？
他原本设想的剧情是：自己的话在这位天赋卓绝的年轻人的心中留下了一颗种子，多年以后他终于从中悟出了大脑封闭术的新方向，又经过数年苦练终于成功，成为这个时代巫师界的大脑封闭术宗师。
在他暮年回忆时，能悠悠说一句：当年斯莱特林亲手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如今已花团锦簇，百果飘香。
现在你告诉我，不用多年后，也不用苦练数年，直接就搞定了！？
假的吧……
这年轻人天赋卓绝，就是缺了定力，自己是得给他点小挫折了！
这么想时，萨拉查也感受到，这个年轻人施展的大脑封闭术已经不再像刚才一样，架起层层防御试图打消耗战了，较量的意味不言自明：
来吧，就比一招，一攻一防。
哼哼，这小子倒是胆大。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眼中重新亮起浓郁的绿光，摄神取念再次像尖刺一般刺向伏地魔的记忆。
得手了！
萨拉查揶揄一笑，小伙子，可以有傲骨，但不可有傲气呀。
他怡然地翻阅着暴露在自己面前的记忆。
唔，这是在爬雪山，和三个麻瓜在一起爬山，这时代的人怎么喜欢这种又苦又累的活动……嚯，还用一发粉身碎骨炸了块岩石，魔力很强啊……
这是在对角巷……那是银行吗，可里面怎么全是妖精，巫师的钱怎么会让妖精来看护？简直荒谬！
这是在奥利凡德买魔杖，这对父子俩很令人厌恶，切，真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是斯莱特林……咦？是这根魔杖，当年我去奥利凡德的时候就有这根魔杖了……
这魔杖发射出了我的标志，倒是有趣……
不对！
萨拉查不由眼皮一跳。
这些记忆……
萨拉查快速掠过伏地魔的记忆，发现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坐车，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活动。
而在这些日常之间，他能感到有幽暗的灰色地带，隐藏得极深，连他都险些没有察觉，加固在这些灰色地带上的封闭术要比之前的强度高上不止一个量级。
“原来是这样，呵呵，你竟然采取了这种封闭大脑的手段，比我的思路走得还要远。”
萨拉查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欣慰，又有些恍惚。
因为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他不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还有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
还真是怀念……
我真的该走了，去跟那几个老家伙谈谈，也不知道他们还愿不愿意见自己。
萨拉查的身影逐渐消散。
“哦，对了，差点忘了还要给你分院。”
他徐徐转身面向礼堂里的学生，用洪亮的声音道：“斯莱特林学院……”
果然是斯莱特林！
台下，斯莱特林的学生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斯内普紧张的眉头舒展开，默默看向伏地魔，嗯，今天开始，我将放下上一辈的恩怨，待你如父！
麦格教授一脸失落。
然而很快，萨拉查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不配获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