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文状元?武状元!【求收藏】
将这群人送走后,张宁并没有急着动身。
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历史上的大唐,而是西游神魔世界后,张宁不由变得谨慎了几分。
考虑的也更多了。
在他看来,长安城附近出现流寇一事实在过于蹊跷。
东土大唐所在的南赡部洲虽无妖魔为祸,但实为人人追名逐利的是非恶海,口舌凶场。
事关身家性命,不可不小心。
任务的截止期限是三天,提前完成奖励也不会变多,不如先做准备,多方打听为妙。
捋清思路后,他点上几张银票,动身前往长安城的武场。
如今他也算半个红人,骑马走在街上,稍有些见识的,见了他都会投来仰慕的目光。
如果是之前,张宁可能还会在心里幻想一番被哪家小娘子看上,丢红绣球的场景。
甚至会很下头的轻哼起来。
但现在的他目光冷硬,活脱脱一副西格玛男人的样子。
谁也不能影响我踏上仙途。
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踏踏踏!
急促的马蹄声逐渐变得清晰,路边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初春时节,寒风料峭。
才近武场,一股肃杀之气便扑面而来。
张宁拉住马绳,一人一马停了下来。
在他的面前,武场之中,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袍服的武夫。
之所以能这么笃定那人的身份,是因为对方能在冻骨的春寒中不打哆嗦的站定,是因为对方体壮如牛的身板,更是因为他手中那把长六尺,闪着寒芒的大刀。
见到张宁后,陈宏微微眯了眯眼。
面上波澜不起,心底却是惊疑不定。
新科状元,三元及第,大唐文曲星。
这么多响亮的名头,虽然放榜才不到半天,但陈宏已经远远见过一面。
不过,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来自己的武场作甚?
说起来,两人倒还有几分渊源。
武举一年一度,殿试三年一次。
张宁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而陈宏是去年的武举状元。
以文教佐天下,以武功戡祸乱。
按理说,文武状元的地位应当同样崇高。
但事实就是,每年的文状元会得到全国范围的传唱,影响力是武状元完全比不上的。
正当陈宏疑惑之际,张宁已经下了马,简单抱拳作揖。
“早闻陈大人英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何事请教?”
或许是从心底觉得对方只是个穷酸书生,陈宏绷着脸,端着架子。
现在的张宁才中状元不久,而自己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参将,弄那么谄媚干嘛?
更何况,不在权贵面前低头,是他的人生格言。
要不然,若是没有这份“求道纵死心如铁”的坚毅,他也不可能在大唐千万武夫中脱颖而出,成为冠绝当世的武状元。
张宁丝毫没有因对方的态度生气,他眼神中带着几分笑意,继续道:
“我说这些话并未客套,鄙人对武道一途神往已久,方才打听到陈大人在武场,特来拜访。”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抽出一张银票,上前几步,递了过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宏嘴上虽然这么说,眼神却是偷偷朝着银票上瞟了瞟,看清面额后,眼皮一跳,不动声色的收下。
“陈大人,我想学武。”
才收下银票,还在琢磨着对方找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事的陈宏被张宁这番话惊得叫了出来。
不是,哥们儿。
你特么什么身份啊你就学武。
文状元找武状元学武,你听听,这像话吗?
陈宏重新打量起张宁得相貌。
面容清秀,眼神清澈,不像是个傻的。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是一张银票递了过来。
“不是,你这不是银子的问题......”
继续递来两张。
“咳咳,你要学什么?拉弓射箭,还是马术,亦或是剑法?”想了想,陈宏又补充,“练武讲究童子功,你根基不稳,在这条路上想要有什么很大的建树已经不可能,不过只是强身健体还是没问题。”
“我的要求不高,教会我一些基础的武功就行了。”
张宁并不意外。
他本就没想过武道通神。
只不过是学一些最基础的东西,以免执行系统任务的时候真碰上那伙流寇,被当成两脚羊清蒸了。
毕竟他最终的目标是寻仙问道。
当法力无边的仙人难道不比当武夫好?
“要求不高,那具体是多高?”收了学费的陈宏很严谨。
“能打五六七八个普通人吧。”
场面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对了,我的学习时间只有三天。”
“.........”
陈宏不再言语,只是做出一个掏腰包的动作,打算把刚到手的学费给退回去。
眼神清澈?
不像是个傻的?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
张宁清澈的眼神,恰好代表着愚蠢。
但凡是个智力正常的成年人,都不会说出他刚才那番话。
三天成为绝世武林高手。
抱歉,我陈某人教不会,劳烦您还是去找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吧。
见自己玩抽象真被陈宏当成了傻子,张宁赶紧挥手制止。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陈大人,其实我的要求确实很简单,只要能学会一个防身的基本武技就行了。
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近来流寇为祸,不久前才听闻马上就要波及到长安,如果不能去城东的安城山考察一番,替城中百姓探清贼人虚实,我恐是寝室难安啊......”
“你的意思是让我同去?”
“陈大人慧眼明察,最好在接下来几天前去,至于具体的时日,看陈大人的安排即可。”
考虑了半晌,陈宏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下来,只不过他还是有几分不解。
“金榜今日才放,你身上应该并无官职,为何今天就开始处理公务了?”
重新牵起马绳,张宁的面色恢复了之前的冷硬,回答陈宏的话时,眼神似乎望着遥远的天边,也似乎望着天下苍生,黎民百姓。
“何为公?何为私?在鄙人看来,所谓的公,便是居庙堂之高,则思起君,所谓的私,便是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
臣虽为布衣,然亦想为天下人尽一份绵薄之力,尽一份读书人的操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脸不红心不跳的扯完一大通屁话,张宁翻身上马,转身离去。
只留下陈宏一人在原地呆呆回味着他刚才那几句话。
所谓的私。
是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
所谓的公。
是居庙堂之高,则思其君。
私是博爱天下的一片“私心”,公是提携玉龙为君死的遵循臣本。
还有那句振聋发聩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是何等的觉悟?
重新打量自己怀中那四张面额惊人的银票,陈宏默默咬牙。
我特么。
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