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背叛的边缘
深蓝站在控制台前，背影微微倾斜，似乎并不急于动手。他那种看似淡然的神态，仿佛已经洞察了顾凡和洛寒的一切行动。整个实验室的氛围压抑至极，警报声不断回荡在空气中，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的界限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顾凡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深蓝身上。
“你说得对。”深蓝的声音缓缓响起，冷静中带着几分讽刺，“你们来得确实太晚了。源会的计划，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启动。我和源会的目标一致，不仅仅是为了控制世界，更是为了改写世界的规则。”
顾凡眉头紧蹙，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你一直在源会的计划之中吗？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帮助我们？”
深蓝微微侧头，目光透过镜面般的屏幕凝视着顾凡，语气依旧平静，“顾凡，你太天真了。你认为自己能够摧毁源会的核心，阻止一切吗？源会的计划早已不再是简单的实验。你们所谓的‘反抗’，只是徒劳。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源会设下的局。”
“你说的对，我们的存在确实不简单。”顾凡的声音带着冷静的坚决，“但我不会让你毁掉这个世界。”
深蓝淡然一笑，“毁掉这个世界？你们以为自己还能拯救什么？这不过是你们自己的局。你们的一切，都是在虚拟世界的设定下诞生的，你们所谓的意识觉醒、所谓的反抗，都只不过是程序中的一段特殊轨迹而已。你们不是真的‘活着’。你们只是数据、代码，源会早就预见到你们的反抗。”
“我们不只是一段代码。”洛寒的语气冷冽，“你既然知道源会的计划，那你为什么还站在他们一边？你到底想要什么？”
深蓝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他缓缓迈步，靠近那台中央控制台，指尖轻触触摸屏，屏幕上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滚动。“源会的计划，不仅仅是为了控制人类，它更是在试图实现一种新的‘生命形态’，一种完全超越你们、超越所有生物的存在。”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激动，“你们的意识是有局限的，人体的局限也决定了你们无法真正理解这个世界的深层次规则。源会的目标，是要创造一种脱离人类身体、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存在，而你们，顾凡，正是他们实现这一目标的钥匙。”
顾凡的心中一阵震荡。他突然意识到，源会的真正计划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可怕。虚拟世界的构建，并非仅仅是控制人类的意识，而是要制造出一种全新的存在。那种存在超越人类、跨越虚拟与现实的界限，可能将改变整个世界的秩序。
“你说的……是真的吗？”顾凡的声音变得低沉，他的眼神紧紧盯着深蓝，“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到底是在帮助源会，还是在背叛我们？”
深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你们已经看到了，顾凡。你们是棋子，但你们不懂棋局。源会早就意识到，‘人类’这个物种的局限性，决定了它无法适应这场新的变革。你们一直认为自己是反叛者，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一切，但你们所能做的，只是在源会的庞大计算模型中，起到一个微不足道的作用。”
“你说我们是棋子，那你是什么？”洛寒冷冷道，“你也不过是源会的工具，还是早就加入了他们的计划，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
“我？”深蓝低头笑了笑，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只不过是源会的执行者。你们可以称我为工具，也可以称我为计划中的一环。无论如何，既然已经参与其中，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你错了。”顾凡忽然低声说道，“你是有选择的。你不必被源会束缚，你也可以选择反抗。我们之间，并非非黑即白。”
深蓝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眼中仿佛闪烁着一丝复杂的情感，“反抗？你真的认为，凭你们两个人，就能够改变一切吗？”
“我们不是只有两个人。”顾凡的语气坚定，“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会停下。”
深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缓按下控制台上的按钮。顿时，整个实验室的屏幕闪烁，数据流开始疯狂滚动。顾凡隐约察觉到，一种巨大的力量正从控制台中传递出来，像是某种准备爆发的能量。
“我们没有时间了。”洛寒突然低声说道，“他们的防御又在重新启动，准备好迎接源会最后的攻击。”
顾凡的目光立刻聚焦在深蓝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你到底要做什么？”
深蓝冷冷地回应：“你们的反抗早已没有意义。源会已经启动了最后的程序，现在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解决你们的‘不安定因素’。”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四周突然传来阵阵轰鸣声，似乎有什么庞大的机械装置正在启动。顾凡猛然意识到，源会已经开始了最后的自我保护程序——一旦启动，这将是一场无法逆转的灾难。
“我们必须摧毁这里。”顾凡的声音毫不犹豫，“否则整个世界都会毁灭。”
“顾凡！”洛寒紧张地喊道，“我们得马上撤离，这里再待下去太危险！”
“撤离？”深蓝的声音冷静而冰冷，“你们可以走，但你们无法逃脱源会的控制。所有的通道都已经被封锁，你们的每一个行动，都在源会的计算之中。”
顾凡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那就一起走到最后。”
他猛地转身，冲向控制台，迅速分析起面前的屏幕。在深蓝和洛寒的注视下，他的手指如闪电般舞动，开始输入指令，试图破解源会的安全系统。
屏幕上的数据变得更加混乱，越来越多的红色警报标志闪烁，整个实验室都开始震动，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你们……”深蓝似乎察觉到了顾凡的意图，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你们真的决定了？”
顾凡没有回头，只是冷冷说道：“是的。”
在顾凡的操作下，控制台上的屏幕开始闪烁，源会的防御系统逐渐崩溃，但与此同时，实验室内传来更加剧烈的震动，墙壁开始裂开，地面也在剧烈晃动。
“撤！”顾凡大喊一声，猛地拉住洛寒，转身向出口冲去。
他们刚刚跑出几步，实验室内的控制系统彻底崩溃，整个基地似乎瞬间失去了控制。突然，一道强光从背后爆发，源会的最后一线防御启动，整个建筑物开始迅速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