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反正都是要死的
会被拒绝，早在杨景行的预料之中，因此也并未生气。
“你不愿来也行，但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还请不要推辞。会给你银子作为报酬。”
秦墨白想了想，“可。”
整日里闲着也是闲着，多赚些银两，也能吃的更好些。
长安城里好像有不少的酒楼饭馆，据说味道都不错.....
事情已经说定，杨景行就直接走了。
只是临走之前，还是盯着九尾狐和柳树精多看了几眼。
杨景行刚走，就到了午饭时间。
秦墨白出门买了一扇排骨回来，炖了一锅排骨，又蒸了一锅米饭。
除了柳树精依旧不吃，就连九尾狐这次都吃了一碗排骨。
饭后，柳淼主动刷碗。
见他勤快，秦墨白也任由他去。
无忧和尚这日之后，就在书肆里住了下来。
有什么就吃什么，从不说什么时候走。
每日里不是在念经，就是在打坐。
秦墨白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日子悠闲又自在。
转眼间，就过去了十多日。
柳淼刚开始还日日过来，后来大概是忍受不了这种无聊，已经四五日不曾过来了。
又是一日。
此时已然是三月末，天气又暖了一些，外面阳光灿烂，树都比之前更绿了。
秦墨白从躺椅上坐起，看向九尾狐，“阿九，今日中午吃什么？”
九尾狐白皙修长的手指撑着下巴，狭长的眼眸里盛满笑意，“吃什么？你看看外面的鲜花树叶哪个可口，便吃哪个吧！”
“阿九何出此言？难道你改吃素了？”
“自然不是，只是银子没了。不过也没甚关系，你也没几日好活了。”
九尾狐说着坐直身体，摆着手指头算了起来，“让我来算一算，邕国公那事时，你还剩下二十天好活，现在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这么算下来，你至多还有三天可活，吃不吃的也都没甚关系。反正都是要死的。”
“阿九怎么如此淡定？我活不成，阿九也是要跟着一起死的。”
“我又没有自由，活着和死了又有多少区别？聊胜于无罢了！”
她嘴里这么说着，但眼中精光闪烁，显然心中并不是这么想的。
秦墨白刚要再说话，柳树精却已经凑了过来，“你们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没几天好活了？道士你怎么了？”
九尾狐娇笑着看向柳树精，“臭道士大限将至，他死你也要跟着一起死。若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赶紧去完成吧！”
柳树精大惊失色，“为什么会这样！”
无忧和尚也睁开了眼，颇为关心的看向秦墨白，“我观施主面相扑朔迷离，看不真切，似乎大限将至，又似乎能绝处逢生，这是为何？”
秦墨白笑着躺回躺椅上，“若大限将至，强求也是无用。若命不该绝，自可绝处逢生。莫要惊慌，静静等待即可。”
“等什么！”柳树精一蹦三尺高，“你想死我还不想呢！你快快放了我，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死。”
九尾狐冷笑一声，“做什么美梦！”
她都得不到自由，他还想要？
做梦！
臭道士要是真的敢放了这柳树精，她绝对一口将它吞了！
杨景行刚走到书肆门口，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你们这是怎么了？”
秦墨白笑着看向他，“无事，杨少卿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
“是有件事儿。半月之前，长安城中有不少女子烂脸，我带人追查一番之后，发现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胭脂铺的掌柜，便将其抓回了大理寺，那胭脂铺也关了。
半月过去，这几日又有人接连开始烂脸。可那胭脂铺的掌柜还在大理寺的牢中，那些胭脂水粉也都被收缴在大理寺的库房当中......”
“所以你们大理寺抓错人了？”柳树精一针见血。
杨景行面上并不尴尬，反而坦诚承认，“是，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我们的确是抓错人了。我怀疑是有妖物作祟，所以想请秦掌柜帮忙看一看。只要秦掌柜能帮我们抓到真凶，谢银绝对不会少的。”
“除了谢银，我还有另外一个要求。”
“你说。”
“若真是妖物作祟，那妖可能交给我？”
杨景行立即皱紧了眉头，“你要妖物做什么？难不成又要收到你那册子里？若是它们以后再跑出来，岂不是又要作乱？”
“杨少卿大可放心，收进了我的册子里，就再也别想离开。若想离开只能杀了我，可若我死，册子和册子里的妖物，也会跟我一起死。”
看似是在对着杨景行解释，可这话其实是对九尾狐和柳树精说的。
柳树精先是震惊，随后生无可恋，神情落寞的走去了后院。
九尾狐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竟真的再也无法脱离了吗？
那她还怎么去找......
九尾狐也站了起来，走进了睡房，关上了房门。
杨景行看着接连离开的两个，只觉得奇怪，“他们怎么了？”
怎么奇奇怪怪的？
“无事，想开了就好了。”
杨景行眉头紧皱，不太明白秦墨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深究。
他又想了想，这才答应了秦墨白之前的要求。
“你刚刚说的，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必须跟我保证，妖物交给你之后，绝对不能再出去作乱，不然唯你是问！”
“自然！”
“那好，咱们这就走吧！”
“走去何处？”
“自然是去那些烂了脸的女子家中看看。”
“不必如此，还请杨少卿先将你抓的女掌柜放回去。晚上咱们去她店里看看。”
“你怎知我抓的是个女掌柜？我刚刚可没说过。”
“我和她在牢里你乃是邻居，在那之前，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杨景行瞬间明了，“所以那时你就知道她是冤枉的？”
“是。”
“那你为何不说？”
“我若说了，杨少卿会信吗？”
自然不会。
说了一圈，问题竟然出在自己身上！
杨少卿面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消失不见，“那我这就回去将她放了，天黑之后再来找你。”
“某在这里静候杨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