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人

告别方怡，石磊打了个车往G市汽车站，在那才有去他们镇上的公交车，他们家就在离镇上不远的龙山村，因为村子背靠一座由延绵百里的大山分出来形若半截龙身龙首的分支，顾名思义就叫龙山村，但远望去这条分支似乎出现一种病态的衰败，山上植被大片偏黄色的斑驳，要知道南方大山因为气候温暖，山上植被常年多绿，即使冬季绿色植被还是常见的，但这座龙山却异乎正常情况，给人一种奄奄一息的感觉，他们村就在龙头的位置。从大山深处流出一条水量暂时只能称之为大溪的龙山河，但宽大的河床却在告诉众人曾经老子也辉煌过，不大的流水绕着大半龙山村再往远处去，有点玉带环绕的格局，但因水量小说是玉带那就有点笑话了，据说龙山村历史差不多有近千年的历史，从祠堂族谱里的那一长串传承的名讳就能推算出来。山上的祠堂是石家祠堂，全村百分之八十都姓石，走上通往村口的龙山河石拱桥，桥下这一段经过人工加深，河水在这一段聚拢后在继续沿着逐渐提升的河床潺潺流走，村里正在捶洗衣服和洗菜的大妈大媳妇看见石磊都热情的和石磊打招呼、开玩笑，玩笑内容都不外乎自带颜色的挑逗言语，石磊即使这些年在外头跑业务脸皮子够厚都挡不住面色微红，实在太强大，匆匆从一片因蹲在河边而自然露出的一片晃眼的白花收回眼光，加快脚步逃离这里进村。整个村子如果在龙山上高处俯视，就能赫然发现龙山村坐落在龙山龙头下，左右伸出两臂左边略高交错环抱整个村子，村子前龙山河环绕突出部位，唯一的出路就是那条石拱桥，龙山河环抱范围内竹林树木参差不齐，两臂四周田垄交错，石磊的家就在龙头上祠堂外对出不远处，一间约莫两三百平方的小院，典型的反凹格局农村小院，周围错落有致生长着几颗冠盖巨大的榕树，树木周边是其他村民的建房，若有心观察，就会发现整个村子的中心隐隐就是石磊家所在位置，但这个相信科学的年代，在树木的掩盖下没多少人能看出村里那几条横七竖八的村道的其中玄妙或者说就认为理所当然以祠堂为源开枝散叶往外辐射再正常不过。随着吱呀一声推开院门，狗吠鸭鹅叫声霍然响起，一只全身黑只有双眼上方带白色的土狗冲了出来，不管不顾的轰然冲向石磊，‘我。。。’石磊急忙扭身躲闪只见一道黑影轰然冲向身后接着就是一阵哐啷声，鸭叫声、鹅叫声再次哦啊哦啊的响起。。。‘哥你回来啦，快来厨房吃饭，来福你又乱来看我不把你锁起来。。。’一声脆生生的女生从右边的厨房传出来，石磊转身往厨房走去，‘妈，我回来了，爸呢？’哎哎，我这么大个人在这呢’一张婴儿肥的小脸略带不忿的出现在石磊面前，这是石磊刚满18比他小了整十岁的妹妹石淼淼，“来，给哥捏捏”说着石磊伸手捏了上婴儿肥的小脸，‘妈，哥又捏我脸’‘行了，小磊，来吃饭’一声典型五十左右江南妇女的略带磁性温柔声音对是石淼淼的抗议不置可否。‘我爸呢’‘还在山上伺弄那些花草，我们先吃’放下背包，三个人坐在小桌子周围糯玉米粥就着一盘酸豇豆和腊肉炒的豌豆瓣开吃，‘今天去花鸟市场有什么结果？’‘行情不太好，咱们家种的那些花比较普通估计卖不上好价钱，太大众化，满街都是。。。以后还是不种了吧，咱家我现在能挣钱又不缺那点钱还辛苦’‘你这样和你爸说试试，看他怎么骂你，虽然不值钱，但之前你兄妹两个喝的奶粉钱、上学的钱都是你爸种的那点花花草草把你们养大的’‘这不是看你们两老辛苦嘛’‘都习惯了，不种点你爸浑身不舒服，随他去，按你说的，人总要都点念想吧，种完那点地，闲下来他能闲出病来。。。’好吧，石磊赶紧停止这个议题的闲聊免得老妈开始唠叨。‘爸回来了’一直在扒拉玉米粥的石淼淼突然说，随着又是一阵狗吠鸭鹅的叫声响起，一个身影走进厨房加入到三人的饭桌上，是石磊的爸爸石顺生，直立的短发但两鬓斑白，和石磊的样貌有几分相似，脸上皱纹交错，但精神头很足‘小磊，市场那里行情怎么样。。’石磊把和老妈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但是省略了劝说放弃的部分，石顺生沉默了一下说道‘那就养着，再过个把月过年再卖’就埋头吃粥。石顺生就这样，不爱说话，但是说话了基本是一锤定音，三个人早习惯了老爷子的风格、、、、饭罢，石磊和妹妹老爷子三个人坐在院子的桂花树下石桌沏茶，这边的老幼皆喜欢饭后或者闲时喝茶，不是什么好茶，都是龙山村村民农闲之余到后山采来的不知名野茶自炒的，色泽金黄，入口涩，但回津甘甜满口余香，石淼淼在生无可恋的给来福挠下巴，它就好这一口，不挠还能闹脾气拉人裤腿，以前是石磊现在换石淼淼接手干这活。来福是条自来狗，5年前一个清晨老爷子上山弄花草时在草丛里发现的，当时瘦不拉几的，老爷子看到了就把带的早饭拨拉了一部分放它嘴边就继续上山去了，收工回到家门口发现它居然趴在门口，以为是哪家的狗跑出来的也没留意就进门，谁知晚上睡觉的时候老爷子听到呜呜的低鸣声，开门一探究竟居然它还没走，还趴在门口似乎在发抖，老爷子恻隐心一下子就起来了，管它是哪家的狗，就抱起回屋冲了一大碗给石淼淼备的奶粉喂它，结果这只黑土狗就这么赖家里不走了，之后因为一直也没有听到村名说哪家的狗不见了，一家子就认养它，因为是自己来的，按农村习惯都叫自来狗，石磊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来福，寓意自来的福气，这个名字让石淼淼经常翻白眼吐槽老哥大学白上了，来福这么帅应该给它起个高大上的名字比黑骑士、黑闪电等等才符合它的形象，不是只土狗嘛，还黑骑士。。。不过自从来福到家里之后，老鼠基本绝迹，一家人基本没病没灾顺风顺水，连家里养的鸡鸭鹅都没闹过瘟疫其中逃过了几次禽流感，这下来福在村里出名了，根据村里老人的说法，自来狗那可是可遇不可求，自带福气遇到到的主人家必定风调雨顺，也由此来福在村里地位上升，吃起了百家饭，整天跑到村里大榕树下享受村里娃娃们的挠脖子。。。据淼淼说它现在后代成群。。。这狗日的，石磊当时听到这个传闻时忍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