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赤颌短吻鳄
清晨。
薄雾缭绕的水面上，一条人般大的猛鱼鳄雀鳝，浮在水中，探出长嘴鱼头，鱼眼打量着前方。
其前方不远，是一片小湿地，约五六里大小，遍布着密麻的凸起小土包、生长着一丛丛低矮的水生灌木。
此时，少野泽正在涨潮，湖水一点点漫过那些植物的根部，以及所在的土包。
湿地更里边，被白色的浓雾笼罩着，恰逢朝阳初升，阳光透过、一条条光束里水汽浮动，上方更折射出模糊的彩虹。
“喳！喳！”
忽然，湿地里边，一处灌木猛然抖动，惊起数十只不知是鹭还是鹳的黑嘴飞鸟，盘在空中一阵后，才落到了其他地方。
“这便是小王滩吗？”
甄皓仁化作鳄雀鳝，在湿地外边的水域中眺望着……
他在料理了赵爷后，又费了三日功夫，购买了柴、粮、油等物，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当老巢，将乌篷船藏好后，便来了从苇名村、水头市出发，要划船大半日才到的这处小王滩。
他早前是听说过小王滩，猪婆龙不少、又藏着好些蛇蜥等毒物，算是刺桐县境内水域比较危险的地方了，加之此地又离苇名村不近，原身也只是好些年前，远远地路过寥寥数次。
“虽然这个生态系统，不像是能供养上百条猪婆龙的样子，但不能排除这是‘巢穴’、存在外出觅食的可能……所以探索还是要小心为上。”
甄皓仁复而潜入水中，轻摆鱼尾，沿着这片湿地的外围水域逛上几圈，查看是否存在对他不利的环境，或者其他因素。
…
…
正午，日光正好。
湿地外围，一丛灌木底下，一只手臂长、别名水蛤蚧的水蜥观察一阵，没发现危险后，游到金光灿灿的水面中，正要往另一丛较大灌木而去——
“噗！”
一条百斤猛鱼鳄雀鳝，潜藏在水中猛然暴起，探出水面的同时，也一口咬住了这条十来斤水蜥。
甄皓仁咔嚓几下，就将这条挣扎不断的水蜥咬死，撕咬吞食。
寄生虫、细菌什么的，放在前两日，他可能有点犯恘，但现在他是一点也不带怕的——就在前日，他收拾买来的柴禾、不小心被划破手，可在变成鳄雀鳝、再变回人身后，那伤势已经恢复如初了。
这两日他便几经尝试，果真证实了又一大喜事，‘天珠变’隐藏的一大功效——
那便是无论伤势还是中毒这些负面状态，只要形态转换后，如人变鱼、鱼再变回人，负面状态便会被修复。当然，像断肢这种伤势肯定不敢试验。
——代价，不过是更加饥饿、需要更多食物而已。
想想也是，人和鱼身体构造大不一样，受伤能换算的话，又要怎么换算？
属实是天大的利好了。
“哦，又一条猪婆龙？”
浑浊水中，鳄雀鳝嘴里被吞食大半的水蜥蜴散发出的血，染红了水，血腥味也扩散了出去，引来了另外的猎食者——
那是又一头猪婆龙，约六七十斤。
这里不愧是猪婆龙滩，猪婆龙着实不少，甄皓仁在外围探索的一早上，已经遇到了两条，虽都是五六七十斤左右，比不上五天前他杀的那条百斤重的大——但对一般渔民来说，也够危险了，毕竟这会儿小民营养不足，成年人也就普遍一米五六、百斤左右。
那条猪婆龙，钻在水里，本来势汹汹，可一见到猎食的是条过百斤的猛鱼鳄雀鳝，立马扭头就跑。
“嘿，蚊子再小也是肉，怎能让你溜了。”
甄皓仁不慌不忙将嘴里的水蜥蜴，吞食入腹，鱼尾巴一甩，刚要往那条五六米开外的猪婆龙追去——
“嘭！！！”
一张巨嘴，已然将那条匆忙逃窜的猪婆龙，轰然咬住，发出的巨响像火药爆炸，水面水花溅出将近十步，洒在附近的灌木丛上，惊起阵阵鸟雀。
甄皓仁骇然掉头，游出到十步外，远远地望着那张巨嘴的主人——一条巨型猪婆龙，全长能有两丈还多些，体重怕是能有近吨，看身体特征依旧是短吻鳄的品种，只不过下颌赤红。
“小王滩里的猪婆龙精怪？”
待水花平静，那条巨型猪婆龙，已经将那条五六十斤的小型猪婆龙吞入腹中，同类相食，对鳄鱼来说，很是寻常。
它吃完后，从通往湿地深处的水道游出，便往湿地外游去。
甄皓仁将头探出水面，远远望着那条巨型猪婆龙在水面产生、逐渐远去的涟漪，好一阵后平静下来，鱼眼目光灼灼——
“渔民口中，精怪难以界定，够强够危险够聪明，就是精怪。”
“如今传言不虚，小王滩里确实存在猪婆龙精怪，那么，存在‘宝贝’的可能性……”
“慢慢来，一定要小心观察，若还有精怪，我察觉不到，怕只一口，我便成为他鳄腹中餐了。”
甄皓仁深吸了口气，潜回到水中，谨慎地在湿地外围，沿环形缓缓探索。
…
…
下午，斜阳西向。
一丛灌木的阴影中、水面下，甄皓仁偷偷打量着不远处——那是一块凸起的草地，一只不知是鼠还是獭的小型哺乳动物，正被一条约五十斤重的猪婆龙咬住吞食。
今日，在这片湿地外围，甄皓仁遇到了十条猪婆龙，捕杀了五条，全都是一般的短吻鳄品种，唯有那条成了精怪的巨型猪婆龙不一样，异于一般的短吻鳄，下颌赤红。
眼下这条猪婆龙，则同样下颌赤红，看样子是不太常见的品种。
甄皓仁望着那条小型赤颌短吻鳄，一边进食一边类似猫科动物般警觉四周的模样，不由暗暗惊异——
“这种‘赤颌短吻鳄’，眼神明显比一般短吻鳄灵动，行动也更灵巧敏捷，通常来说，冷血动物的智力，显著不及温血动物。”
“但，这种赤颌鳄，明显很是异常。”
“只有这种赤颌的，才能长到中午那样的体型吗？”
眼见那小型赤颌鳄快速进食完，扭头四处打量过后，爬入水中，往来路——也就是他潜藏的这个方向而来。
鳄雀鳝尾巴一甩，如炮弹般猛然暴起，张嘴狠狠朝其腹部咬过去。
那条小型赤颌鳄一惊，长尾及时摆动、前半身躯一闪，及时躲过鳄雀鳝一段攻击……鳄雀鳝一段攻击不成，前冲着越过了赤颌鳄，立即衔接二段攻击，鱼尾猛力一拍——
“嘭！”
赤颌鳄刚躲过咬击，还没来得及逃走，已被鱼尾拍中，一百斤打五十斤，效果显著，它被拍击得一时难以控制身体……鳄雀鳝却已调头，‘啪嗒’一下长嘴咬住了赤颌鳄尾巴根部……赤颌鳄只得拼死反击。
但同一层级的猎食者，五十斤打一百斤？
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
不一会儿，伴随着翻滚的水浪，渐渐平息，结局已经注定。
水中，甄皓仁撕咬吞食着赤颌鳄，刚吃一口，他鱼眼便微微一亮，本来一般的鳄雀鳝没什么味觉的，但他是人变的，味觉虽不像人身时敏感、却也有些。
如今，这赤颌鳄是他化作鳄雀鳝以来，第一次觉得较为香甜可口的食物。
“不错，煞气虽不多，但味道就值了。”
甄皓仁大口吃着。
忽然，视线中面板忽然浮现，弹出一道信息——
【变主吸收精华之物，获得0.01水泽精华】
鳄雀鳝进食动作一顿，鱼眼猛然瞪大。
“！！！”
“精华？”